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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斗智斗勇

沈家被查封了盐场,沈夫人还受到了惊吓又陷入昏迷当中,沈紫瞻怒火中烧,他暗自决定要对发动这件事的人进行报复,尽快除掉陆少疾,否则下次的厄运就会随时而来。孙医生给沈夫人把过脉后,对沈紫瞻说道:“沈老夫人受到过度惊吓,究其根源,还是心病未解开,这不是药力所能及的,不如在晚上夜深灯熄之时,用黄裱纸招魂压惊,或可缓解老夫人惊吓症状。”沈紫瞻道:“谢谢孙医生,今晚我试一试。”孙医生道:“另外我开了些镇静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它。”沈紫瞻道:“好的,让您费心了。”

送走孙医生,沈紫瞻招待族长沈云济和姨父江远鹤坐在客厅喝茶,沈云济道:“紫瞻,这陆少疾来者不善,以后可要当心啊。”江远鹤道:“陆少疾充其量只是个马前卒,估计是背后的梅镇邦这个大车存心报复,不然仅凭一个区区陆少疾,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所以还是要提防梅镇邦。”沈云济道:“你姨父说得对,背后的主谋应该是梅镇邦。你爹在世的时候,由于性格耿直,经常跟梅镇邦不对付,现在梅镇邦肯定要拿你出气,你要有心理准备,这次只损失一个盐场,下次就不知道会怎样了。”沈紫瞻道:“多谢族长和姨父提醒,我会小心的,不过我更担心梅镇邦会对族长和姨父不利,毕竟沈家与江家都与梅镇邦有矛盾。”沈云济道:“老朽已年过花甲,无心也无力跟梅镇邦斗了,梅镇邦也不会把老朽放在眼里,江家与梅家矛盾目前不怎么尖锐,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激化,表面上应该能过得去。”江远鹤道:“沈族长说得对,不过表面上过得去,也只是眼前,梅镇邦迟早也会动手,所以我尽量小心与梅家来往。”沈云济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以后多加小心就是。”沈紫瞻道:“今天多谢二位长辈,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午饭,请二位长辈稍微休息片刻,马上就好。”沈云济道:“你不必费心,吃饭哪天都行,今天就免了,老夫还有要紧事,先告辞了。”江远鹤道:“我们一块走吧,我正好顺路去办事。”沈云济道:“那正好。”说着,两人起身告辞,沈紫瞻挽留不住,只好将二人送出门外,目送两人离开。

送走两位长辈,沈紫瞻回到母亲房间,看到母亲仍然昏迷不醒,心如刀割一般。林浅依见状,安慰他道:“夫君不要太难过,为妻觉得母亲的病,可以用孙医生说的方法,或可以治好母亲。”沈紫稹道:“嫂嫂说得有理,哥哥,任何办法都可以一试。”沈紫瞻道:“孙医生说得灯火熄了之后,今晚上就试一试吧,如果效果不好,就去医院。”林浅依道:“听夫君吩咐。”沈紫瞻道:“我们两头准备吧,我去南京城的中央医院里找个大夫咨询一下,浅依,你和妹妹准备晚上作法用的黄裱纸和桃木碗筷。”林浅依道:“夫君,一路小心,早去早回。”她让厨房准备好午饭带在路上吃,沈紫瞻接过午饭,赞许地看了妻子一眼,与桂叔一起,开车向南京城方向驶去。

一路颠簸之后到了南京城,沈紫瞻让司机开车直奔新街口,在距离新街口两个路口时下车,让司机和桂叔在车上吃午饭,他步行来到新街口的咖啡厅,接照约定找个靠窗的位置摆好咖啡,台子后面的老板娘看到后,转身去了后面,不一会儿功夫,吴亦正就来到沈紫瞻的面前。沈紫瞻从时间上判断,吴亦正的办公地点应该距离此地不远,只是为了防人耳目才选在这个地方见面。沈紫瞻见到吴亦正后直奔主题说道:“我今天有急事想要请你帮忙。”吴亦正没有说话,他眼睛看着沈紫瞻等待他往下说。沈紫瞻继续说道:“今天上午,淳化镇镇公署派人查封了我家的盐场,原因是说我迟缴纳政府的税款和使用了汇丰银行的银票。”吴亦正听了觉得有些意外,说道:“损失大吗?”沈紫瞻道:“损失不小,我家本来就只有盐场和药场,药场生意一直都是勉强维持,盐场是家里的主要财源,现在被查封,估计是拿不回来了。”吴亦正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估计帮你要回盐场估计是不大可能,我们在蒋委员长面前肯定比不上孔祥熙,查封你家盐场估计是孔祥熙的人,只有他们才敢这么干,况且戴处长也不会为了区区一个盐场招蒋委员长责骂。如果事情捅到了蒋委员长那里,偷逃税款是蒋委员长最深恶痛决的,恐怕你家就不是仅仅查封盐场这么简单了。”沈紫瞻道:“盐场我也没有打算再要回来,只是觉得偷逃税款是镇公署强加给我的罪名,我的税款都交到民国四十一年了,对方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是想请你允许我私下招募组织成员,划拨些经费,一方面是壮大为党国效劳的力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卫,如果任由镇公署欺压,估计不知道哪天会死无葬身之地。”吴亦正道:“你家跟镇长有世仇?”沈紫瞻道:“不瞒您说,那都是上一辈人的恩怨,延续到了现在。”吴亦正道:“即便你跟镇长有仇,也不能假借打击日本间谍成立卫队而公报私仇,武装反抗镇公署是不行的,只能通过正常的渠道。”沈紫瞻道:“这个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手里有卫队,镇公署就不敢明目张胆欺压我们了。”吴亦正道:“这倒是可以考虑。你上次说淳化镇辅仁医院有可能是日本间谍,我向上峰汇报了,上峰指示要抓紧时间查清楚对方的身份,如果证据确凿就立即除掉,为党国除害。”沈紫瞻道:“对方现在跟镇长是儿女亲家,必须小心行事才好。”吴亦正道:“如果镇公署的人倒向日本人,你正好家仇国恨一起报,这是上峰指示行动经费一万大洋银票,抓紧招募人手,务必在新年到来之前落实。”沈紫瞻接过银票,揣进口袋后说道:“请上峰放心,我会尽全力办好。”吴亦正道:“还有,要密切注意周围的共产党动向,如有蛛丝马迹,立即向我报告。”沈紫瞻道:“是,长官。”两人谈完事情后,分头离开。

沈紫瞻回到车上,匆匆吃了两口饭,就让司机开车前往中央医院,找到孙医生推荐的一位著名的外科杨大夫,他是孙医生在中央医院实习时的老师。沈紫瞻详细跟杨大夫说母亲的症状,杨大夫听后半晌才说道:“病人生病时间持续近一个月,日食米不过数升,这样下去恐怕难以持久,不如尽早安排住院吧,这样能让医院有足够的时间观察病状,然后对病下药。”沈紫瞻听后,心里“咯噔”一下说道:“今天腊月二十四了,还有六天就要过年了,能否等到年后再安排我母亲住院。”杨大夫道:“也好,不过病人的情况不宜久拖,过完年后立即安排住院,病人需要长时间的调养,否则病状恶化,纵使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沈紫瞻道:“谢谢大夫。孙医生给我推荐了一个土方法,就是晚上灯熄时,用黄裱纸和桃木碗给病人招魂压惊,您觉得这个办法能否有效果?”杨大夫道:“神灵保佑这个办法倒是可以一试,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全信,而且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全压在这个办法上,还是应相信医生。”沈紫瞻道:“我记下了大夫,这样年后我就安排我母亲住院。”说罢,起身告辞。

在回淳化镇的路上,桂叔问道:“少爷,老夫人的病,中央医院的大夫有好办法吗?”沈紫瞻道:“杨大夫只是说让我母亲尽早住院治疗,在见到病人之前,大夫不会信口开河。”桂叔道:“尽早安排老夫人住院吧,再拖下去很难说会出现什么情况。”沈紫瞻道:“我也想尽早安排住院,可再有几天就过年了,老夫人的病不是住几天院就能治好的,需要长时间调养,我想等过完年再安排老夫人住院。”桂叔道:“这样也好,毕竟中央医院的大夫和护士也是要过年的。”沈紫瞻没有再答话,他默默地看着窗外一片萧索的田野,此时寒冬季节,灰色的大地没有一丝生气,路上的行人大都穿着灰色的棉袍,竟看不出马上要过年的气象来。这时迎面飞奔过来一辆马车,疾驰的车轮卷起漫天的灰尘,由于道路狭窄,他赶紧让潘加悟避让。潘加悟有些不解地问道:“少爷,咱为何要让对方,明明是对方横冲直撞。”沈紫瞻道:“咱们是汽车,对方是马车,一旦撞在一起,咱们最多就是坏个车灯,而对方估计要人仰马翻,出现人员的伤亡对大家都不好。况且对方跑这么快,估计是家中有紧急的事,此时让一下,对他方便,对咱们也方便,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嘛。”潘加悟道:“我记住了,少爷。”

他们三人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佣人过来打开门。潘加悟准备将车开进家门的时候,车灯照到门廊旁边站着一个人,潘加悟道:“少爷,是少奶奶在旁边呢。”沈紫瞻一看,果然是林浅依站在门廊下面的台阶上,显然是在等他回来,沈紫瞻赶忙下车,看到林浅依身上披着一件棉袍,就上前攥住妻子冻地冰凉的双手,拉着她转身往客厅走去。林浅依看到丈夫安然无恙地回来,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顺从地跟着丈夫回客厅。沈紫稹已经让厨房准备好了晚饭,他们三人匆匆吃过晚饭后,就开始准备给母亲招魂。

沈紫瞻让家人把所有的灯都熄灭,将两只桃木碗摆在客厅门口的桌子上,林浅依给两只碗倒满水,将黄裱纸盖住一只碗口,沈紫瞻学着以前母亲给他招魂时的样子,用桃木筷子蘸水往黄裱纸上撒,嘴里念叨着让母亲的魂魄归来。沈紫瞻努力回忆着,在他小的时候,在外面受到惊吓,回家来也是昏迷不醒,母亲就用黄裱纸封碗口,用水撒在黄裱纸上给他招魂,几次之后,他就会从昏迷中醒过来,以后他每次受到惊吓,母亲都用这个方法给他招魂,把他吓丢了的魂招回来。而现在他却用这个方法给母亲招魂,这勾起他对父母年轻时的记忆,那时青春焕发的父母,天真快乐的自己,这一切转瞬间便成了往事,不由得让他顿时泪流满面。

给母亲招完魂,三人默默地收拾好东西,沈紫稹照例回母亲房间照顾母亲,沈紫瞻夫妇回到自己的房间。两人脱衣上床休息,沈紫瞻一直都没有说话,林浅依知道丈夫心情十分难过,但她还是忍不住对丈夫说道:“夫君,别太难过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也都会好起来的。”林浅依自入沈家之后,十分注意礼数,非常善解人意,让沈紫瞻甚感安慰,但他还是时时想起梅安琪,特别是那晚的一幕,让他想起来就恨的牙根疼,可他不愿让体贴的妻子看出他的心事,刚好有母亲的事情可以遮挡他的心理变化。他听到妻子问他,就顺势说道:“家里的盐场被查封,我们失去主要收入来源,这一大家子的开销就成了问题。”林浅依道:“家里还有药场可以支撑一段时间吗?目前药场的盈利情况怎样?”沈紫瞻道:“药场目前只能勉强度日,盈利远不及盐场,仅靠药场是远远不够的。”林浅依道:“还有药场在,就不用太难过,我们想个办法重振药场,相信还会东山再起的,不能急于这一时。”沈紫瞻道:“我总觉得盐场被查封这事有蹊跷,盐场的税款一直都是按时缴纳的,怎么这次会突然少缴纳一个月,而且这么巧就被陆少疾给抓住了,我觉得这里边一定有阴谋。成本初这个人见利忘义,我本想找个人来替换他,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还有朱温这个人,他就是成本初介绍到咱家来的,结果让爹送了命,看来梅镇邦在我们家里安插了他的线人,这是要彻底害死我们的意思。”林浅依道:“现在家里面,还有谁让你觉得怀疑的?”沈紫瞻道:“目前没有了,这些人都来咱家很长时间了,特别是桂叔,是从小看我长大的,其余几个佣人,包括厨房的几个佣人,也都是老实可靠的。”林浅依道:“成本初和朱温,我们可以慢慢去查,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药场经营起来,目前药场生意惨淡,跟周立德有很大的关系,我想可以另找个人来做掌柜,或许可以把药场经营好。”沈紫瞻道:“这也是个办法,周立德诚实有余,能力不足,遇事总是举棋不定,瞻前顾后,是得找个人来替他,不过可以让他管理账房。”林浅依道:“另外,我知道你此时很想立即反制陆少疾,虽然他是你小时候的同学,但他做事丝毫不讲同学情谊,咱要报复他不能用小人手段,可眼下时机未到,他在梅镇邦那里还未失宠,如果贸然动手,只会给我们招来更大的灾祸。”沈紫瞻道:“你说得对,要报复他不在于一时,隔靴搔痒式的报复对他不起作用,得彻底让他趴下才行。”沈紫瞻刚才压抑的心情,经过妻子的一番开解,立刻畅快了许多,他轻轻搂住妻子道:“天不早了,我们睡吧。”林浅依道:“夫君,我想……”沈紫瞻看妻子羞红了脸,就问道:“怎么了?”林浅依趴在夫君耳边小声地说道:“我想给沈家生个儿子。”沈紫瞻听了,轻轻关上电灯,就与妻子温存起来。

林浅依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了,她下楼去照看母亲和沈紫稹。经过昨晚的招魂后,林浅依问沈紫稹道:“娘昨夜睡得安稳吗?”沈紫稹道:“特别安稳,看来招魂真的起作用了,既然这样有效果,那我们多给娘招魂几次,让娘好的快些。”林浅依道:“这种方式不宜多吧,最多两次就够了,要不问问你哥哥再定吧。”沈紫稹道:“不用问我哥了,他估计得要忙盐场和药场的事情,这件事我们来做,就别烦他了。”林浅依道:“可咱俩都没有经历过,这样合不合适?”沈紫稹道:“没事,我来掌舵,你辅助我就行了。”林浅依还想说什么,她看到母亲手抬了起来又放下,就赶忙走到床边照看,却发现母亲并没有进一步反应,只好给母亲盖了盖被子,对沈紫稹说道:“我去安排早饭,一会儿再过来照顾母亲。”说完,她去厨房安排早饭去了。沈紫稹倚在母亲床边的靠枕上,看着母亲十分苍白憔悴的面庞,心里十分的难过,二哥负气离家出走,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样了,想来又叫人挂念。

安排好早饭,林浅依来到楼上,看到沈紫瞻已经起来了,就对他说道:“夫君,经过昨晚上的招魂,母亲虽然还没有醒,但看起来气色好多了,看来招魂起作用了。”沈紫瞻道:“是吗?这样真是太好了,看来这土方法还真管用。”林浅依道:“你今天要去药场吗?”沈紫瞻道:“是啊,家里很快就要入不敷出了,‘贫贱夫妻百事哀’,总不能让你和孩子跟我喝西北风去吧,我赶紧把药场的生意做起来,一切就都会好转的。”林浅依道:“夫君要小心,只要梅镇邦在,他就不可能容忍我们在他眼皮底下东山再起。”沈紫瞻道:“你的意思是?”林浅依道:“我们必须绕开梅镇邦的势力范围,比如我们把生意往外做,在淳化镇只留目前的制药作坊,不要再扩大,把主要精力放在南京城或者上海,这样就可以重振沈家了。”沈紫瞻道:“言之有理,不过即使是去南京开分号,也需要一大笔钱,我们目前没有那么多的钱来周转。”林浅依道:“这个我已经想到了,这是我的嫁妆和首饰,你拿去当铺当掉,用换的钱来周转吧。”说着,她拿出一个包裹,打开来看,里面是她的首饰和一些大洋,她将这些交给丈夫。沈紫瞻道:“不行,这都是你最爱的首饰了,不能拿去当掉,万一赎不回来,你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了。”林浅依道:“我都是沈家的人了,理应为沈家尽一份力,即便赎不回来,几件首饰算得了什么呢?我最爱的是我的夫君,即便是跟着夫君吃糠咽菜,我也会非常乐意,不过我相信夫君能东山再起的。”沈紫瞻听了,眼圈一红,一把抱住妻子,用力亲了亲。林浅依道:“我们下楼吃饭吧。”沈紫瞻牵着妻子的手往楼下走,他偶然一瞥看到墙上的画,忽然让他想起他埋在院子里梧桐树下的东西,顿时两眼放光,但他暂时还不想让妻子知道,只好压制心里的兴奋,去给母亲请过安后,到餐厅吃饭。

吃过早饭,沈紫瞻与桂叔开车到镇上的当铺象征性的当了几件他认为不太重要的首饰,他之所以没有让司机潘加悟同去,是他对潘加悟起了疑心,以前他一直不防备潘加悟,只是觉得他诚实可靠,让他参与了很多重大的事情。可最近发生的一切,包括他去许方菊家执行任务,一直都很注意保密,可仍然很快就泄露出去,这个潘加悟是脱不了干系的。昨晚妻子问他还有怀疑的人的时候,他不愿让妻子担心,就没有说他对潘加悟的怀疑,但今天一定要解决掉他。

沈紫瞻拿着当来的钱,先返回家中,到书房里思考怎样才能悄无声息地解决掉潘加悟。这时包括潘加悟在内的几个佣人,进来对沈紫瞻说道:“对不住了,大少爷,我们几个想向您辞行,我们知道在这个时候走不太合适,可我们都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指望我们养家糊口呢,还请大少爷不要见怪。”沈紫瞻看着潘加悟,觉得有些意外,但他还是冷静地对大家说道:“沈家今天的状况,大家也都看到了,已经不尽如人意,沈某很感谢大家这些年来的陪伴,到今天这个地步确实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这样沈某给大家多发放两个月的工钱,大家到桂叔那里去领吧,沈某不会怪大家,是沈某对不住各位。另外有人要走的,也同样多给两个月的工钱,可以直接到桂叔那里领。”说着,他把桂叔叫来交待一翻,桂叔领命而去。

本来沈紫瞻觉得潘加悟会很难缠,却没料到他主动离开,更加让沈紫瞻确信他心里有鬼,怎么样才能让他说出幕后的指使人呢?如果他坚持不说,是不是该将他杀掉?沈紫瞻一下子陷入矛盾之中。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沈紫瞻抓起电话听到药场掌柜周立德的声音:“大少爷,药场这边出了点事,您能过来一下吗?”沈紫瞻问道:“出什么事了?”周立德道:“今天凌晨药场来了几个地痞流氓捣乱,打伤了我们十几个工人,其余的工人也都不想干了。”沈紫瞻一听,赶紧让桂叔备车去药场,暂时顾不上潘加悟了。

到了药场,那几个打人的流氓已经离开了,看门的人说道:“那几个流氓都拿着小斧头,进门见人就砍,根本拦不住。”沈紫瞻道:“没有给警察局打电话通知他们来药场抓人吗?”看门人道:“打过了,打完过了好长时间警察局的两名警察才过来,看了一下说是‘欠债不还,被打应该’就走了。”这时周立德也过来对沈紫瞻说道:“少爷,厂房都被砸了,怎么办啊?”沈紫瞻道:“先救人要紧,快把受伤的人送往医院。”周立德命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工人拉起架子车,送那几个受重伤的工人抬上车,送往辅仁医院。情急之下,沈紫瞻也没有顾上仔细想辅仁医院,就让桂叔在药场的账上预支了一千块大洋后,嘱咐他前往医院付住院费。

沈紫瞻进了场房,看到被人砸坏的机器,心里五味杂陈。他本想通过药场快速让沈家生意好转,但目前看来是不行了,真让妻子说中了,在梅镇邦的势力范围内,沈家不可能再东山再起了,必须要考虑去南京或上海了。砸坏的机器一时无法修好,若要买新的机器,必须从德国在南京的洋行买,时间久不说,短时间内也凑不齐买机器的钱,看来还得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如若不然,多少机器也不够他们破坏的。他听看门人说来捣乱的人拿着小斧头,他立即想到一个人——孙有智。此人是大名鼎鼎上海斧头帮在淳化镇分舵的舵主,看来此人是要跟沈家对着干上了。说起斧头帮,他们的帮主就是上海滩有名的杀人魔头王亚樵,此人连蒋委员长都敢行刺,戴处长都拿他没有办法。据说东北军少帅张学良到了上海,见了斧头帮也得绕道走。在上海的三大帮派头子黄金荣、杜月笙和张啸林都不敢招惹斧头帮,更别提其他人了。就连他们在淳化镇的分舵,也有不少的“壮举”,经常打家劫舍、劫富济贫,绑架镇上的有钱人索要赎金,逼得镇上有财力的人家都雇保镖来看家护院,像江家、苏家和梅家都有私人保镖。沈家由于近年来的生意逐年下滑,已经开始入不敷出,难以拿出这些钱雇佣保镖,所以斧头帮敢肆无忌惮地找上门来闹事。

不过沈紫瞻觉得斧头帮虽然只是一个混江湖的帮派,但他们与普通的帮派还是有区别的,因为他们具有家国情怀,对日本人还是毫不手软的,也经常暗杀在江浙沪一带的日本政要。沈紫瞻认真对斧头帮的分析后认为,他们可能是被梅镇邦收买了,如果对他们揭露梅镇邦的通日行为,是可以争取他们站在自己这边的。可要证明梅镇邦通日卖国,就必须证明高英洁是日本人,这好像又回到了调查辅仁医院的起点,让沈紫瞻懊恼不已,看来解决问题的关键还得是解开辅仁医院的谜团。

沈家药场被砸的消息很快便传到陆少疾耳朵里。陆少疾正在与几名心腹喝酒,听到沈家药场被砸后损失惨重时,顿时哈哈大笑,特别是听到工人们被打伤时,更是高兴地手舞足蹈,他对心腹们说道:“我觉得沈家无论如何都挺不过这一关了,先不说砸坏的机器和厂房,单就是被打伤的工人,就足够他沈紫瞻赔偿的了。”

黑石道:“大少爷妙计真是了得,此乃一箭双雕,既坑死沈家又中伤斧头帮,只要姓沈的对斧头帮发难,咱们就只等好戏看了。”

另一名心腹道:“那是当然,陆大爷是咱们淳化镇上的过江龙,号令一出谁敢不听,就是他梅镇邦也得看陆大爷的面子。那姓沈的更是干瞪眼而毫无办法,估计这会儿正抱着他那南京娶来的美娇娘痛哭呢。”

还有一名心腹道:“姓沈的老婆哪里算得上美娇娘,咱们陆大爷的媳妇才能算上美娇娘呢。”

陆少疾已经喝得醉熏熏地,又被几个心腹一阵吹捧,心里洋洋得意,他的脑海中顿时闪过一幅画面:姓沈的一家人通通跪倒在他的脚下求他饶命,去他娘的,他径直进去拿走沈家所有值钱的家当,再当着沈紫瞻的面把林浅依和沈紫稹纳为姨太太,最好再把沈家的“紫园府”改成陆府,听风水先生说那个位置有帝王之相,对,明天就这么办。

然而对沈家来说,坏消息却接连传来,被斧头帮打伤的十几人中,伤势最重的三名工人在辅仁医院去世了,沈紫瞻听到这个消息,不敢相信是真的,觉得那三名工人虽然受重伤,但也只是伤筋动骨,没有伤到要害,最多几个月就会康复,怎么会去世呢?他坐在药场的办公室里,双手插在头发里,把头深埋在两臂中间,他非常的懊悔,上午一着急,竟然把受伤的工人送往辅仁医院,看来这三名工人的命运在上午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沈紫瞻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办的时候,周立德进来向他报告:“大少爷,那三个去世的工人的家人抬着棺材,堵在大门口,吵着要见您。”沈紫瞻扭头向大门外看去,看到门口有很多人,药场的看门人关着大门不让他们进来,但看情形估计挡不住那些群情激昂的人们,他们不断地撞击药场的大门。沈紫瞻见状,连忙与周立德一起走向大门口,门口的人看到他,都大喊着朝他要人,要让沈家赔钱。沈紫瞻来到大门前,看着眼前的这帮人,皱着眉头对他们说道:“你们不要吵,工人们在药场出了事,药场肯定不会撒手不管,要赔钱也得查清责任后才能赔。”大门外有人喊道:“你这是在推卸责任,我们的家人在你药场里被打死,你还要查是谁的责任,你们沈家这是摆明要赖帐,你今天要是不赔钱,我们今天就跟你拚了。”另外几个人也随声附和,这让沈紫瞻感到非常奇怪,按说这些被打伤的工人,家都在淳化镇周边比较偏远的地方,信息并不通畅,他们的家人怎么反应如此之快,这么短的时间就找上门来并且口口声声要赔钱,丝毫不提善后事宜,难道其中有诈?沈紫瞻不敢确认,他只好让看门人打开大门,把去世工人的家属安置到场里,并让他们派带表进来谈判。不一会儿,三名工人的家属来到沈紫瞻的办公室,沈紫瞻问道:“你们让我赔钱,觉得赔多少钱合适?”其中一名家属道:“一个人三千大洋。”其他人也都随声附和。沈紫瞻道:“三千?你们好大的口气,如果我不赔呢?”那名家属冷笑道:“不赔,大少爷这是耍无赖啊,那今天我们就不走了。”沈紫瞻道:“三千大洋可不是小数目,你们怎么也得容我去筹这笔钱才行。”另有一名家属道:“你们沈家富甲一方,区区九千大洋还能拿不出来,少啰嗦吧,抓紧赔钱。”沈紫瞻道:“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抓紧时间筹钱去,明天一定给你们答复。”一名家属道:“不行,我们就在这里等,什么时候拿到钱,我们什么时候走。”其他家属也附和着说道:“对,不给钱决不走。”沈紫瞻没有办法,只好让周立德先去安顿他们,他跟桂叔开车回家再去想办法解决。

在回家的路上,桂叔道:“少爷,我看这几个人有诈,他们的家人死了,看不出一点悲伤的样子,反倒是口口声声要钱,这不符合常理。”沈紫瞻道:“我也觉得是这样,得想个办法让他们现原形才行。”桂叔道:“直接让警察抓他们行吗?”沈紫瞻道:“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警察估计不会管,而且警察局也是梅镇邦的爪牙,即便他们会出面也不会向着咱们的。我得想个一箭双雕的办法,既能让警察难堪又能让我们除掉对方。”正说着,两人到家,沈紫瞻下了车,让桂叔去给车加油,他直接到母亲房间,去给母亲请安。

进入母亲的房间,看到妻子和妹妹坐在母亲的床边做绣工,母亲仍旧躺在床上,二人看到沈紫瞻进来,都站起身来,妹妹紫稹先开口说道:“哥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吃饭了。”妻子浅依道:“估计是碰到什么不顺利的事了,先吃饭吧,待会儿再说。”沈紫瞻道:“咱们先吃饭吧,一会儿再说。”林浅依道:“你和妹妹去吃饭吧,我让梦寒过来伺候母亲吃饭。”正说着,梦寒端着一碗参汤走进来,林浅依接过来,用调羹舀起一勺参汤,放在嘴边吹了吹,贴在母亲的嘴边喂下去。沈紫瞻站在旁边看着妻子的举动,心里突然觉得十分地温暖,他从妻子手里接过参汤碗端着,妻子回头看他,他与妻子相视一笑,继续给母亲喂汤。

给母亲喂完汤,紫稹已经吃完饭进来,两人给母亲盖好被子并跟紫稹交待了几句,就去餐厅吃饭。两人坐在餐桌旁,佣人早已给两人盛好饭,沈紫瞻对林浅依说道:“今天早晨,斧头帮袭击了药场,打伤了十几名工人,我让人把几名重伤的工人送去就医,没想到有三名重伤者死在辅仁医院,下午死者工人的家属抬着棺材到药场闹事索要赔偿金,我跟他们还没有谈出个结果,就先回来,明天再接着谈判。”林浅依道:“他们要多少赔偿金?”沈紫瞻道:“每人索要三千大洋。”林浅依道:“我觉得其中有诈,其一,工人们的家人都在外地,交通不畅,他们怎么会来得这么快;其二,三千大洋的赔偿金不是小数字,人已经死了,工人们的家属怎么有胆量要这么多,我觉得倒像是帮派绑架时索要的数额。另外,你怎么能确定是斧头帮所为?”沈紫瞻道:“我也觉察到了其中可能有诈,一直没有想好怎么拆穿他们,还有那几名工人重伤也只是伤筋动骨,最多几个月就会康复,何至于会去世。斧头帮平时都人手一把斧头,这个标志很明显啊。”林浅依道:“如此说来,我觉得这是一个连环计,要拆穿它也不难,只恐怕会搭上那几名工人的性命。”沈紫瞻道:“连环计?那几名工人已经死了,怎么会再搭上性命?”林浅依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此时那几名工人还活着,那帮人抬的棺材里,要么是空棺,要么是活人,但明天那几名工人会真死。因为从你刚才的描述,我觉得这是有人嫁祸斧头帮到药场闹事,打伤人之后送往辅仁医院,然后就以人死为由来讨要赔偿金,设计这个计谋的人很高明,但他忘了民国的法律,人命官司是要经过法庭的,不可能赔几个钱了事,所以你明天只须打开棺材就会拆穿他们。”沈紫瞻道:“如果打开棺材是空棺,他们的谎言不攻自破,估计他们为了圆谎会真杀人,但如果工人们尸体真得在棺材里呢?”林浅依道:“如果他们的尸体真的在棺材里,这更好办,直接让警察来验尸,看看他们的死因,如果是被人打死的,就让警察抓人,让行凶者赔偿就是了。”沈紫瞻道:“对,明天就这样办,我光顾着跟那些人争吵了,没往细处想,夫人真是高见呢。”林浅依道:“多谢夫君夸奖,吃完饭早点休息,明天让桂叔注意观察药场的工人,估计在工人里面有他们的眼线,要做好准备,及时清除眼线。”沈紫瞻道:“夫人,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二天,沈紫瞻与林浅依早早起床,两人吃过早饭,林浅依对沈紫瞻说道:“你把枪带上,今天务必要小心,无论如何要保护好自己,钱财和药场都是身外之物,你平安回来才最重要。”沈紫瞻道:“枪我带着呢,你放心吧。”说完,与桂叔上车,直奔药场而去。

到了药场,周立德早就等在大门口,看到沈紫瞻说道:“少爷,他们昨晚喝酒吃肉,吵了一宿,您看今天怎么办?”沈紫瞻道:“没事,我去看看。”然后跟桂叔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后,就与周立德一起向那帮人所在的那间屋子走去。

来到那间屋子,只见那帮人东倒西歪地在地上躺着,看样子是昨晚喝多了还没有睡醒,那三口棺材在旁边放着。沈紫瞻走近棺材仔细观察,忽然发现棺材上四周有很多米粒大小的孔,他一下子明白了,果然如妻子所料,昨天的棺材里是活人,这几个孔是给棺材里的人呼吸用的,他招呼周立德用力推开棺材,只见棺材里空空如也,他们将三口棺材都推开,发现里面都是空的。周立德见状,气得对着离他最近的一个人狠狠踹了一脚,疼得那人“哎哟”一声大叫,立即把大家惊醒了,他们醒来看到沈紫瞻把棺材盖都推开了,知道事情败露,都吓得面如土色,离门口近的想乘机溜走,桂叔已经堵在门口截住他们的去路。这时院子外面响起警笛的声音,两辆黑色的警用挎斗驶进场里,为首的是警察局的夏启德探长,挎斗里坐着几名背着枪的警察,将这十几名所谓的工人家属抓进了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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