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宣朝顺文七年,太子与昭平公主在御花园落水。太子被秦昭仪救下,而昭平公主则因溺水,夭折……
从那以后,她不再是昭平公主,而是太子上官钰。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不是没有问过母后,可以前只要她一问这件事,母后便会训斥自己。再加上渐渐长大,春心萌动,自己对大将军萧蘅心生爱意却又不能宣之于口。她愈发疏远母后,甚至是,恨她。
如今重生一世,很多事情看来,也不再如以往看来那般简单。秦昭仪是母后本家的堂妹,与母后荣辱与共,却为何又要那样做……
哥哥落水一事,实在蹊跷啊。她亲眼见着秦昭仪推了哥哥,最后大宣朝史书记载的却是秦昭仪救了哥哥……最后因感染风寒,以及没能救下“昭平公主”的愧疚,不久之后,秦昭仪因病离世。
现在想来,秦昭仪当时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仿佛就是关键所在。她张了张口,想问母后。却又想起以往拿着此事问母后时,母后那既悲痛又哀伤的神情。那不提便罢,她自己去查就行。
“母后不必担心,儿臣只是明白了一些以前不懂的事。”比如,这世上,除了你们,再不会有人对自己好。别人,都只是外人,还是心怀不轨的外人。
秦皇后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欣慰与高兴。此刻的秦皇后就如普通母亲一般,颇有些自豪地对身旁的秦嬷嬷说道:“嬷嬷你瞧,姝儿长大了,懂得理解本宫了。本宫很是高兴。”
候在一旁的秦嬷嬷笑得一脸灿烂地答道:“是啊。”
“不过,姝儿,母后昨日听说,你封了身边的祁月为良媛?”秦皇后隐晦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上官姝,心道不会是扮男人时间太长,姝儿有了特殊的喜好?想到此,她心里一阵担忧与后悔。
大抵是秦皇后的眼神太过直白,上官姝竟读懂了她眼里的意思。她抚了抚额角,有些无力地说道:“母后,这祁月是闲王的人,在我身边近身伺候多有不便。所以就将她迁往芳菲殿,派了些人看着她。”
“闲王?他平日里瞧着倒是不争权夺利,没想到手竟伸的这么长。既如此,你有自己的考虑便好。”
这件事就这样被她七分真三分假的糊弄了过去,毕竟爱慕萧蘅这种事,已是前世之事,不提也罢。
“母后,儿臣记得,以前您提过外公给我安排了一个人……当时儿臣太过年轻,便拒绝了。现在想来,还是外公考虑周全……所以那人,儿臣还能要回来吗?”
自己是昭平一事,除自己以外,这世上只有三人知晓。母后与秦嬷嬷,还有便是她的外公秦慎,如今的承恩公。
当年因着自己女子身份,外公便将暗卫里唯一的女子提拔出来,训练好之后送于自己。然而那个时候自己对姓秦的都没有好感,便硬生生地拒绝了……
唉,作孽啊。
“你这孩子,你外公当初要送你时,你打死不要。你看,要是像你小时候那般,对你师父那样欣然接受的话,还用得着现在来求你母后啊。”嘴上说着嫌弃她的话,可秦皇后说完,还是转头对秦嬷嬷低声吩咐了一番。
果然只要厚着脸皮求一求母后就行,上官姝嘿嘿一笑:“还是母后最疼儿臣。”
“你啊,如今愈发油嘴滑舌了。不过,倒是比以往好啊。”秦皇后听着她的话心里很是高兴。不过转念一想,又低声说道:“若你早些明白,你那师父也不会被你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