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邸题着两个大字——刑部。
“何人在此击鼓鸣冤?”
一蓄着美髯的长者出来,双目锐利审视着击鼓鸣冤的人,只见林清焰发丝散乱却不杂,眼眶鼻头微微发红,脸上带着些许泪痕,白衫浸了鲜红血液给那长者的双目带来了一丝冲击,发红的眼眶带着十足的倔强。
“民女骠骑将军府嫡女林清焰,要状告府中江老夫人江氏,状告她毒杀大理寺卿嫡女,骠骑将军发妻古雅檀,民女的母亲,要告她杀人灭口,谋害知情人赵方和民女的性命。”
林清焰的声音略带些颤抖,偏又是那样掷地有声,坚定不屈。
那美髯长者略微皱了皱眉。
都是朝堂上的重臣,他自然知晓大理寺卿和骠骑将军,也知晓他们古雅檀去世的消息,可这是牵涉到了两个重臣,还是家事,就算是刑部也是不太好管的。
若是旁人或许会搪塞一番,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可刑部尚书决计不会,这也是为何林清焰受了那样的伤还偏要往刑部跑的缘故。
那美髯长者随行之人附在他耳边耳语了两句,大约是说些叫他不要管,清官难断家务事之类的话吧,那美髯长者倒是直言了。
“我杨舟何曾因为这些事而拒绝办过案,林清焰乃大觐临安人士,既是大觐人士,我杨舟就管得,便是家事又如何?大理寺卿与骠骑将军皆任我大觐要职,他们的家事也是要事,这样小的姑娘鲜血淋漓跪在我刑部门口喊冤,我刑部不管?何曾有这样的道理,立即叫大夫,为这姑娘治治伤,以后莫要说这些话。”
随行那人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待到了刑部后院,林清焰这才放心的晕了过去,饶是她曾经征战四方,也经不住受了那样重的伤还跑了那么久,已是强撑着将冤屈讲完,如今自是受不了了。
杨舟将那呆愣着的府医唤回神来,大约问了些情况后,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林清焰叹了口气,“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如何撑得到从城郊跑到刑部的。”
赵方却是难得地答到,“想必是冤屈的紧了。”
为林清焰诊治的大夫听闻是个女病人,便带上了自己孙女一同前来。
后脚林清焰的外祖父,大理寺卿古莫庭也带着自己的嫡孙来到了刑部后院。
古莫庭瞧着林清焰鲜血淋漓的模样目眦欲裂,“谁人如此大胆敢残害老夫的外孙女,可有请大夫。”
就连古栾瞧着林清焰的衣裳也是瞬间变得阴狠起来。
杨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解释道,“林姑娘受了伤来我刑部门口击鼓鸣冤的。”
“击鼓鸣冤,状告何人?”
杨舟摇摇头,“待林姑娘醒来你们可细问,本官得开始办案了。”
既是有了被告之人,那自然得先把人看守起来,若他刑部能让人跑了,那岂不是贻笑大方。
那行医老者如实向古莫庭爷孙二人回禀道,“这位姑娘伤得的确不轻,好在暂未有何旁的牵涉,也幸好带了护心镜,否则便是损了心脉,药石无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