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会议开始，大家先交流了秋叶城目前的情况。
秦术重伤昏迷，现在名义上的负责人是红莲夫人。
秦南霜秋风扫落叶般抓到37名桐海城间谍，审问过后，压榨出最大价值，现在正筹划与桐海城交换俘虏。
已经增兵松口山，如果桐海城打过来，秋叶城不会毫无防备。
……
“杨灰！”
会议最后，红莲夫人忽然喊出杨灰的名字。
却根本没有回应，大家扭过头去，发现杨灰歪在椅子上，呼噜呼噜，竟然睡着了。
“杨灰。”红莲夫人重重敲了敲桌面。
“啊，什么！”杨灰这才醒来，下意识擦擦嘴角。
“嗯……”红莲夫人压抑住内心的厌恶，道：“我听霜儿说，你有领兵的打算，好，你是该历练一下，眼下正有一桩事情交给你去做。”
“城西霸王山有一伙土匪，阻断了秋叶城向西的商路。给你一支队伍，你可敢去剿匪？”
“嗯，那个我最近偶感风寒，身体有些不舒服，为秋叶城做事，我自然义不容辞。不过，我就怕自己耽误了大家的大事。”杨灰。
“放心，我早有准备。”红莲夫人展颜一笑：“来人，给姑爷看病。”
有四个大夫从大厅后面窜出来，将杨灰围在当中，八只手在杨灰身上乱摸。
“面色红润，气血通畅。”
“中气十足，身体无恙。”
“四肢有力。”
……
四名大夫同时转身，冲红莲夫人道：
“启禀夫人，姑爷身强体健，没有任何问题。”
我擦。
杨灰睁大眼睛，红莲夫人提前准备好四名大夫，明显就是算到自己会装病。
“很好，就这样定了，三天后出城剿匪，我提前祝你马到功成。”红莲夫人道：“不过，你若是剿匪不力，也休怪军法无情。”
红莲夫人直接做出决定，根本不给杨灰说话的机会。
会议过后，红莲夫人被杨灰单独留了下来。
她一身红衣，坐在椅子上，肤色却是如雪之白。
“你心里怨我嘛？”红莲夫人道。
“不敢。”
“我知道，你在城主府受了很多苦，心里有很多不满。其实对于霜儿的所作所为，我也是看不惯的。但你们毕竟是夫妻，有些话我也不好说。”红莲夫人道：“但在我心里，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自己人。”
这是要招揽自己嘛。
可自己难道是好忽悠的。
红莲夫人轻咳一声，似乎也觉得杨灰不好忽悠，她也懒得费这个力气。
“一直没有问过你，你信仰那尊神祗？”
“嗯？”杨灰皱起眉头。
“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呃……我忘了。”杨灰道。
杨灰对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也只了解个大概。
这个世界不修仙不修佛，没有魔法没有斗气，无法斗破苍穹。
有且只有一种力量体系——诸神之道。
传说，整个天地被诸神统治，神居住在苍穹之上，放牧世界。
大地上的人类向诸神祈祷，修炼某种神道，就可以获得神赐于的力量。
信仰光明离火之神，就可以召唤火焰。
信仰黑水自身，就可以控制水流。
秦南霜信仰武神，所以战斗力爆表。
……
由弱到强，有四个境界，分别是：神徒，使者，祭司，大祭司。
每一个大境界，又可以分为九个小境界。
修炼神道，获得力量，可以释放法术。法术由强到弱，分别是：四星，三星，二星，一星。
杨灰因为获得的记忆残缺不全，所以并不清楚自己信仰那尊神祗，现在是何等境界。
红莲夫人倒也没有觉得奇怪，道：“这个简单，可以为你做个测验，并不需要太多时间。”
她取出一面石镜，摆在杨灰面前，道：“这是见神之镜，你安心观想，得到天神的承认后，镜中就会出现神明之影。”
红莲夫人手拂过石镜，忽然，石镜表面泛起一圈涟漪，镜中出现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影，只是面目看不清楚。
“因为我信仰的是黑水之神，所以镜中出现这一幕。”红莲夫人道：“现在轮到你了，你可以先观想武神，得到武神的承认后，你能获得超强的近战能力。”
杨灰坐在镜前，放空精神，心中仔细观想。
一段时间后，镜中没有任何变化，只有杨灰妖异且英俊的面孔。
“嗯，武神至刚至暴，想要得到武神的承认，也必须是同样的人，你显然不符合。”红莲夫人丝毫不觉得奇怪：“你可以观想光明离火之神，火焰具有极强的破坏力。”
一段时间后，镜中还是只有杨灰英俊的脸。
“看来火神也没有承认你，你可以观想水神，如果得到水神的承认，那你我修炼的便是同一种神道。”
一段时间后，镜中……英俊的脸。
红莲夫人不觉皱起眉头，轻启朱唇：“继续。”
很长的一段时间过去了。
天地间一共有九位主神和三十六位副神，杨灰一一观想他们的图像，但见神之镜没有任何变化。
红莲夫人的眉头越皱越紧。
她给杨灰做的这个测验，是这个世界每个人都会做的。
一般人从很小的时候，就确定自己的神道，然后按部就班的修炼，逐渐获得更强的力量。
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胄，一样能够获得神的承认。
在神的眼中，众生平等。
也有少数人，能够获得不止一尊神明的赐福，当然，那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真正的天才罕见，可彻底的废柴其实也难遇到。
有一种人，因为种种原因，九位主神，三十六位副神，都拒绝赐福于他。
这种人，更是千年难得一遇。
他们往往被称为……
红莲夫人开口，觉得嗓子有些发干：“诸神弃徒。”
天神都不愿承认，他是自己的子民。
杨灰抬起头，发现红莲夫人眼底藏着一道恐惧。
“怎么了，这个镜子坏掉了？”
“没什么，你下去吧，记得三天后出城剿匪。”
红莲夫人挥挥手，将杨灰赶走。在杨灰身后，见神之境无声碎裂。
诸神弃徒……连天神都嫌弃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