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的这一切改变,都有迹可循,他也知道是为了谁。
可最后呢,那人终究是不懂,也不配。
所以,在听到肖子若当众说要纳妾时,他便急忙赶回了京城,可回来之后,眼前的这个人,既熟悉又陌生。
全然不似当年的她。
沈云清吃完后,抬头看向对面的人,却发现他一直盯着面前的甜酒丸子发呆,眼里划过一丝不明,却还是没出声打断他。
等到君逸言反应过来,就对视上了沈云清的目光。君逸言故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
“你猜我刚刚在想什么?”
也许是君逸言带她来重温旧忆的原因,沈云清也愿意附和一下他,便说道:
“不知道。”
“我在想,快要放烟花了,我们现在去看看吧。”说完,端起碗一口气将剩下的喝掉,拉着沈云清就往外跑,不忘扔了一块银子在桌面上。
跑出铺子,君逸言就运轻功,一直到江面的一座宅子的屋顶上停了下来,两人都站立在屋顶上,月光照在两人身上,又落在了脚下的红砖瓦上,显得清冷了些。
沈云清刚想说什么,君逸言突然用手盖住了她的眼睛,耳边穿来他低沉的声音,一直到君逸言数到三,他放开了手。
沈云清的视线随着天边传来的一声巨响,从黑暗,变成了天边那绚烂无比的烟火。
一朵朵烟花冲出天际又随之绽放,无疑成了此时天边最炫丽的景象。
路边的商贩和游人都纷纷停下脚步驻足观望此刻的这番景象。
沈云清看着烟火,君逸言看着她。
此时,微风拂过,君逸言看到,那天边的烟火如同映在了沈云清的眼睛里,绽放的同时又绚烂无比,如同万千繁星在她眼中划过,火光照在她身上的同时光彩照人,煞是好看。
这一幕,对两人来说,终究是有些不寻常。
随着烟火的落幕,这场灯会也算是落下了序幕。
回去的路上,沈云清说想走走,两人穿梭在一条条人烟稀少的小巷中,一步步往丞相府走去。
就快要到的时候,沈云清突然停下了脚步,抬头直视君逸言,眼底带着审视和认真,开口道:
“君逸言,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认为我想做什么?”君逸言反问她。
沈云清褪下那件外袍,放回他手中,她低着头,君逸言只能看到她的侧颜。
随后,沈云清低声说:
“君逸言,我们之间,四年前就不可能,四年后也依旧无法改变。”
声音飘渺虚幻,却让人听的真真切切。
君逸言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神色带着一丝愤怒,咬牙切齿。
他看着沈云清,看着眼前这个,哪怕自己气的半死,她的眼睛,眼神,却依旧如同一潭死水一般,清冽而平静。
他突然有一种无力感,这种感觉,自从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上这个人的时候,就一直伴随着他。
在他看来,沈云清真的就像云,又像风,看得见抓不住。可偏偏,总能不经意间便勾勒出人的向往之情。
“四年前,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君逸言问,语气压抑而带着一丝质问。
这个问题,君逸言第二次问了。
沈云清沉默,半晌,才轻轻的说了句:“对不起。”
“以后,不必再见了。”
君逸言松开了手,带着一丝眷恋和不舍,那双满是星辰的眼睛,此时却被一股无名的悲伤包裹着,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多几分心疼。
眼眶微红,表情带着一丝压抑和隐忍,极力不泄露自己的情绪。他转过身,背对着沈云清,这才开口说:
“阿清,你一直这样,急着推开我,若是哪一天,我真的不回来了呢?”
说完,不等沈云清回答,便疾步离开了。
与其说不等,倒不如说是不敢,他不想听到自己不愿承认的答案。
“如此,倒也甚好。”
微风吹过,也不知有没有把话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