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清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明明都不在意了,可是心里,好像还是有些喘不过气。
到现在,她反而成了那恶毒之人。
再次睁眼,沈云清看着肖子若,满眼陌生。面前的人已经变了,又或者,他本就是这样,自己从来不懂他,他也亦然。
“是啊,将军就不该带她回府,或者,将军带她回府的第一日,我就该杀了她!”
她看着面前三人,眼里满是厌恶和嘲讽,说:
“既然你不知道自己有孕,为何我一进门你便说是我害死了你的孩子?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我沈云清是有通天的本事看一眼就知道你已经有孕三个月了?”
“还有你这贱奴!”沈云清看着绮罗。
“既然你家主人身子不好,怎么,这三月来都从未请大夫看过?如今在这演的主仆情深,看着真是让人觉得虚伪至极!”
“还是说,你俩人早就知道,只是知而不报,是想把这孩子生下来母凭子贵,还是从一开始就想用这孩子陷害于我!”
几人都愣住了,芍药立即反应过来,求饶说:
“不是的,是我一时失言,绝无夫人所说之意!”
“你给我闭嘴!”
“芍药,我今日就教教你,什么叫祸从口出。”
“你芍药,区区一个通房丫头,且不说失子之过,蓄意栽赃陷害当家主母,当朝二品诰命夫人,目无尊卑不知礼数,其心可诛。”
“还有这个贱婢,对自己的主子都照顾不周,助长为祸,包藏祸心。”
“你们两人这一套,我沈云清八岁的时候就领教过了!若是糊弄糊弄那些眼瞎心盲之人倒也可以。”
“在我面前耍聪明,可是会死的很惨的!”
“来人!拖下去,给我打!”
说完,门口立即进来几个人,拖着绮罗就往外走,芍药还想拉住她,却最后还是被拉开了。
芍药立即扯住肖子若的衣袖,眼睛哭的红红的,哀求说:
“子若哥哥,你救救绮罗吧!求你了,她会死的啊。”
肖子若其实不蠢,刚才沈云清一番话,他也愣住了,思考一下却发现她好像确实没说错,可如今面前的人哭的梨花带雨。
他心里泛起一阵阵心疼,忍着怒气,说:
“云清,这事却有不对,可……”
“肖子若!”
“在你眼里,只怕早已没有我这个妻了吧。”说到这,沈云清那毫无波澜的眼神,这时也开始有一丝皲裂。
嘴角勾起一丝苦笑,随即又变得嘲讽。
“肖子若,你说我无理取闹,说我心思歹毒。”
“那我问你,那我要怎么做你才会觉得我深明大义?”
“是从我一踏入一春院起,任由你们二人一前一后质问我为何要害死你们的孩子?担了这恶毒主母的名声?”
“还是任由你们陷害我,把我当做凶手,给你们心中一丝慰藉?”
“可那腹中胎儿,分明是死在你们自己手中!我沈云清手上不愿沾血,更懒得跟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