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苟杳梦禅,醒后,更加刻苦修学,即立命。
“生命由可在,慧命举神明,浮屠七层塔,唯我造生灵。”
这句话不难理解,生命由可在,人这一生啊,从生到死,若仅仅如此,没什么意义,一切顺其自然,有我一天,我就活一天,没我一天,就此清净,也就是看透生死,那点事,无所谓了。
慧命举神明,这人不仅仅有生命,更是有慧命,人人富有智慧,肉眼凡胎难以见神明,慧命才是人成长的基础,人出生就有了生命,而伴随着生命的还有慧命,做人不仅仅要重视生命,慧命才是重中之重,生命有从生到死,可是慧命,我不知道会不会死,就如同我不知道神明在哪里,如果可以举起神明,唯有慧命才可以,唯有知识,文化,教育,才应竖立在神坛之上,举神明,如同把教育擦试,奉回我们的神坛。
浮屠七层塔,自古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仅仅救人生命是不够的,有的人思想有误差,有不和谐的思想,就是走了下坡路,那是慧命损落的征兆,若慧命损落,生命也会就此跟着消失,所以,不仅要救人生命,更要救人慧命。
唯我造生灵,我救了人的慧命,就是人的再生父母啊,相当于再次给了人生命,这世界慢慢的才得以和谐,得以太平,儒学家讲做人的级别,那就是天地君亲师,不想当老师的学生,不是好学生,说每个人的成长,从当学生,而后当老师,父亲,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成为一方的君主,造福百姓生灵啊。
这唯我造生灵,或许有人会说这苟杳挺狂啊。
但一定不要这么想,你可以想象,你称呼自己为什么,你称呼自己是不是叫我啊。
也就是说,每一个,拥有生命,拥有慧命的人,愿意把教育供奉在神坛上的人,都可唯我造生灵。
几年后啊,苟杳金榜题名,中了状元,当了大官,夫妻俩与吕家道别,赴任而去。
这一晃又是八年过去了。
这一年夏天,吕家不幸失火,偌大的一份家财化为灰烬,吕洞宾只好和妻子在残砖破瓦搭救的茅屋里跻身,不用说,日子过的够难的。
吕洞宾只好出门,去找苟杳帮忙,一路上,跋山涉水,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苟杳府。
“您好,我是来找苟杳大人的,我是他的同乡大哥,吕洞宾,请麻烦通报一声。”吕洞宾恭恭敬敬的站在苟杳府大门口。
“吕洞宾?好吧,您在这等一下,我去禀报老爷。”
吕洞宾就在大门口等着,不出半盏茶的时间,这苟杳就匆匆前来,亲自接见吕洞宾。
“大哥不远百里而来,贤弟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真是辛苦大哥了,照顾不周,照顾不周,还望大哥赎罪啊。”这十多年过去了,苟杳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
“贤弟,哪里话,如今你这也当官了,也就别一口大哥,一口大哥的叫着了,我可不敢当了,你还是叫我吕兄得好。”吕洞宾上前,终于见到了苟杳本人,令吕洞宾可真松了一口气。
“好,好,好,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吕兄。”苟杳笑道。
“快快备上好酒好菜,给吕兄接风洗尘。”
“吕兄,你这一路路途遥远,风尘仆仆,我这先安排人烧水,打点打点,你先沐浴,我这还有你弟媳给新作的一套衣裳,一次未穿,我这就去给你取来。”
“你先带吕兄到西厢房歇息片刻,这洗澡水,一回就到。”
见到苟杳如此安排照顾周道,让吕洞宾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一半。
这多年未见,人都是会变的么,还好,这苟杳没让我看错。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这两人,也就开怀畅饮了。
“吕兄,这是当地的特色煎毛蛋,你一定没吃过,尝尝,尝尝。”
“还有这个,肥羊炖,这当年辅佐秦孝公的法家代表人物,商鞅最喜欢吃的一道菜。”
“苦菜,烈酒,玉米大馍。”
“吉菜,大片五花肉,猪骨火锅。”
“还有这个,吕兄你一定得尝尝,稻香蟹,肥美味鲜。”
“吃这个稻香蟹,一定得配上一小碟酸泡菜,那味道交融在一起,咸鲜味美。”
这十多年不见啊,这苟杳再也不是当初的苟杳了,这热情啊,比当年吕洞宾都要高。
吕洞宾看着这一桌山珍海味,实在是难以下咽。
“来,贤弟,咱们先干一个。”吕洞宾举起杯,将这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苟杳也是看出来了,吕洞宾是心不在焉,肯定是遇见什么难事了。
“贤弟,不瞒你说啊,我这次不远千里来寻你,是来有求于你,今年夏天,府中不幸失火,一场大火,全给烧没了,如今啊,你嫂子还窝在草棚里呢,咳呀,我这真没办法了,哪能看着你嫂子,天天跟我窝在草棚里度日。”
吕洞宾无奈的摇着头,心里面难,即便这满桌大鱼大肉,也无心享用,屡屡叹气。
苟杳一听,笑道。
“吕兄,莫挂念,您的恩情,我苟杳这辈子都不会忘,这事先不说,既然到我这里来了,就的先把你给照顾周道了,这段时间,你就管吃管喝,过两天,我在把这戏园子里的戏子请来,咱们兄弟俩,好好乐呵乐呵。”
听闻苟杳这口气,吕洞宾是放心了,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先这样,老婆就先在家委屈几天,等这几天一过,就好了。
吕洞宾在苟杳府,一住啊,就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天天的山珍海味,大鱼大肉,戏子唱戏,可以说,把吕洞宾招待的,都赶上斥候皇上了。
不过对于帮助的事,苟杳一而再,再而三的,子字不提。
这段时间,吕洞宾是看明白了,这苟杳变了,再也不是从前的苟杳了。
这人啊,越来越虚伪了,脸面上的事,啥都好,可是一提这茬,苟杳不是推脱,就是找话题岔开了。
这让吕洞宾心里犯了合计,这苟杳,恐怕是真不愿意帮他。
哪有这样的,忘恩负义的小人。
直至看清了苟杳的伪面具,吕洞宾再也在苟杳府待不下去了。
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昨天还是朋友,转眼之间,就不记得从前的恩德了。
第二日,连辞都没请,就一怒之下走了。
“天苍苍,地茫茫,苟杳成了负心郎,大哥有难不帮忙,妄为兄弟,这苟杳,再不是我贤弟,当初就当养了条狗吧。”
带着一声叹息,吕洞宾无精打采的回到了家里。
这一回到家乡,就奇了怪。
这离得还很远,就见到自家的茅草屋变成了大瓦房,大为诧异,自己离家,子幼妻弱,怎能大兴土木,及至走到家门,更是惊得三魂走了两魂。
大门两旁竟贴了白纸,家里死人了?
他慌忙进屋,见屋里停着一口棺材,妻子披麻戴孝,正嚎啕大哭。
吕洞宾愣了半天,她为哪个戴孝?
轻轻叫了一声:“娘子?”
妻子回头一看,惊恐不已,颤颤抖抖的叫道:“你,你是人还是鬼?”
吕洞宾更觉得诧异:“娘子何处此言?我好好的回来了,如何是鬼?”
妻子端详了半天,才敢相信是吕洞宾真的回来了,说道:“哎!当真吓死我了,这不会是在梦中吧。”
妻子伸出手,仔细的摸了摸吕洞宾的身体,果然是人,这才定下了神。
吕洞宾非常奇怪,便问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妻子擦了擦眼泪,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消了口气,才说道。
“自从你走后,没过几天,就来了一帮人,帮着盖房子,也不知道是咋回事,说是有人派他们来的,我当时这个高兴,以为你找到人帮忙了呢。”
“可是,前两日,又来了一帮人,他们抬了一口棺材。”
“说你啊,在苟杳家里,病急死了,这本来,就要给你下葬了,这哪曾想,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都吓死我了。”
说完,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苦了起来。
吕洞宾一听便明白了,这都是苟杳干的,他拿起一柄斧头,狠狠的劈开了苟杳派人送来的那口棺材,只听咔嚓一声,棺材裂开。
只见,这棺材里面,全是金银财宝。
还有一封信,吕洞宾伸手打开信封。
信中写道:“苟杳不是负心郎,路送金银家盖房。你让我妻守空房,我让你妻哭断肠!”
吕洞宾笑了,无奈的摇着头,笑了笑。
“天道有轮回,你来我往,一报还一报!”
从此以后,这吕苟两家的关系就更好了,这世上人情味,竟如此妙。
你让我妻守空房,是为了帮助我,我让你妻哭断肠,我也是为了帮助你。
表面上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帮助,可表面背后的真实,那真就是一副热心肠的两个人。
这苟杳与吕洞宾的经历,还最终造就了一段佳话。
叫苟杳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苟杳又与狗咬同音,这就被后人们所传成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