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叫浮游灵，一般是善良的人的灵魂所化，内心对世间还有牵挂，基本不会作恶。”
“第二种叫恶灵，一般是恶人的灵魂所化，会为非作歹，难以投胎。”
林长望大概听懂了：
“嗯……就是好的叫浮游灵，坏的叫恶灵。”
她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说着，又从橱柜里拿出一个过滤杯，和一些滤纸。滤纸折成漏斗形，套在过滤杯上。
林长望问道：“那怎么区分呢？”
江晚雨提起水壶，倒了一些热水浸湿了滤纸，放下水壶解释道：
“区分就不太容易。浮游灵跟恶灵有一个本质的区别。”
“本质的区别？”
江晚雨点头：“嗯，我们平时见的幽灵都是恐怖的形象，但对于浮游灵来说，那是可以像衣服一样脱下来的，而恶灵的就不可以，那就是它的本身。”
难怪刚才那女孩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什么的都脱了下来，这下林长望倒是理解了，但有一点还是想不通：
“那她不停地扇自己也是浮游灵的特性吗？”
江晚雨摇摇头：
“不，并不是，那可能是她生前就有的习惯，这个习惯已经深入灵魂，所以我才会说她很可怜……”
她叹了一口气，拿起台上的咖啡袋，沿着角撕开，倒了一些进滤纸里。
林长望看着她娴熟的动作，问道：
“这是……”
“泡咖啡。”江晚雨说着，又拿起水壶倒了开水进去。水流倾泻而下，淋在咖啡粉上面，扑起些许粉末扬在空气中，热水融合着咖啡粉的味道，瞬间蒸出一大团的香味，从滤纸上迅速扩散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两人的身体席卷而来，当下即占据了两人的嗅觉，浓郁而醇厚的咖啡香味滑进鼻腔，令两人的精神都为之一震。
江晚雨又陆续倒了一些热水进去，拿着装有咖啡的过滤杯出了厨房，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林长望也出去坐在了沙发上。江晚雨拿掉滤纸，从厨房里拿了一瓶牛奶出来，又折回去拿了几个陶瓷杯子和勺子出来。
她坐在沙发上，拿起过滤杯，慢慢倒出咖啡，香浓的液体缓缓流下，连成一条细线，慢慢填满杯子。
她说道：“咖啡我喜欢用陶瓷杯装，金属杯会破坏口感，一次性杯太软，塑料杯又难洗，还是陶瓷杯最好。”
林长望不懂这些，笑道：
“没想到你这么熟悉，我倒是不太了解。”
“人总是在不断了解。”她又倒了一杯，总共倒了两杯。过滤杯里还有很多，她放到一旁，打开了甜牛奶的罐子：
“咖啡我喜欢加甜味牛奶，既冲淡了咖啡的苦涩，还增加了咖啡的香醇。”
白色的牛奶融入咖啡里，她用勺子分别搅拌均匀：
“今天看你要死要活的，我可不想看到宿舍里多了一个病人来烦我，喝一口吧！”江晚雨将一杯咖啡推到他面前：“充满感激地喝下去吧！咖啡可以提神……”
她可不想他再倒下去。
林长望见她说得极为冷傲，自嘲地笑了一下：
“当然，我若是病了肯定不敢打扰你。”他端起杯子放到嘴边，说道：
“你今天能救我，我已经非常感激，当然不会有别的奢望。”
江晚雨拿着杯子的手忽然停住，听了他的话，内心有些不舒服。
林长望将咖啡吹凉了一点，慢慢饮了一口。
咖啡撬开牙关，浸没自己的舌头，香浓而且顺滑，仿佛丝绸一样柔软；齿颊留香……
他回味似的闭上了眼睛：
“原来世上有这么好喝的东西……”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闻言，江晚雨忽然又开心起来，内心偷偷笑了一下，眯着眼惬意地自己也喝了一口。
……
不久，外面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
江晚雨起身开门。
林长望回头一看：
“你们……”
原来陈凡徐炎范原三人和欧阳雪都来了。
徐炎扑过来紧紧抱住林长望：
“长望，你没事吧……刚晚雨说幽灵附在了你身上，可把我们吓坏了！呜呜呜~”
林长望被他搂得紧紧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忙拍了拍他的肩膀：
“徐炎同学，我现在没事……”
徐炎慢慢松开，哭着问道：
“是……是真的吗……”
“真的……”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林长望，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知道林长望没有事后，抹了抹眼泪：
“那就好。刚才晚雨说你被幽灵附身的时候，可把我们吓坏了，我……”
他没有说下去，满脸愧疚。
欧阳雪低着头，对林长望说道：
“长望……都是我的错，我以为她已经消失了……是我太大意了……”
她手指紧张的在腰部交缠，像个等老师惩罚的小学生一样。
林长望柔和地说道：
“欧阳雪同学，怎么可以怪你，其实是我不自量力跟你们去……反而给你们添麻烦……”
是啊，改变命运谈何容易呢？
像自己这种开局没有外挂，没有随身系统，没有爱着自己的青梅竹马，没有老爷爷指点自己的普通人，放到小说里，也是被读者骂的存在，明明没用却还给人添麻烦，自以为是，不自量力。
难道普通人就不能有故事吗？难道追逐梦想真的那么难嘛……
难道，像自己这种萤火虫，就不能触碰城市的霓虹吗……
简直就像，普通人已经成为了卑劣的代名词一样……
他觉得那幽灵少女可怜，对她充满了同情，不正是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可怜模样，而在怜悯自己？
咖啡依然飘着香味，一直都是香浓而醇厚，但屋里的大家神色都不太好。
江晚雨说道：
“大家坐下来说吧，我煮了咖啡。”
众人坐在沙发上，江晚雨给他们都倒了一杯。说道：
“我想知道怎么回事。”
欧阳雪双手捧着杯子，咖啡很热，杯子还暖。她慢慢开口道：
“昨天我们志愿者协会一起去河天区的福心公寓除灵，在404房间遇到幽灵。之前听委托人说，这个幽灵已经多次骚扰，然后我们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面目可憎，便感觉是个恶灵。”
“然后在除灵的过程中我心急放了‘雪原冰棺’冻住了她，没想到她还活着，并附在了长望的身上……”
江晚雨神色一下子变了，猛地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碰出清脆的声响。她惊讶道：
“这种凡间的幽灵，中了你的雪原冰棺还没有魂消魄散？”
欧阳雪抿了一口咖啡，眉头紧蹙的点点头：
“嗯，当时她消失了，我们就下意识以为她魂飞魄散了，还感叹除灵简单来着，没想到她熬了过去……”
江晚雨眉头紧锁，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