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罚,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气,来,说!”杨正喝完最后一口汤,随手抽出来两张纸,完全不顾正在大量出血的齐人乐。
这时的罚都快崩溃了,这时候不是应该把那位吐血的仁兄先去止血治疗吗?在这里问我有什么想法是几个意思啊?不是说咬舌会死吗?那个刚刚把自己舌头剪掉的仁兄怎么还陪着杨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啊?死啊!你怎么不死啊!
“嘿嘿……没,没,先生罚觉得跟着您一定是一个特别明智的选择!”
听到罚的回复,齐人乐迟缓的痛觉也反应过来了,用脑袋咣咣咣的砸着餐桌,杨正仿佛也是刚刚才看到火急火燎的从卧室里取出来一个急救箱,一罐极速麻醉的药剂就倒进齐人乐的嘴里。
真是见鬼了,罚定好房子,里里外外看了几遍也没有看到有任何的急救箱,再者谁家的急救箱里会放这么强效的麻醉剂,给齐人乐灌下去没有几秒钟,他就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罚,你学过医对吧?”
“是啊,怎么了?”
“齐人乐交给你了,这半个月你就不用回庄园去,但是一定还给我一个活蹦乱跳的齐人乐,另外这张卡你拿着,密码在背面。”
杨正随手把易南屏给的银龙卡丢给罚,就去卫生间用水盆接水,勾兑各种清洁剂,一点一点的清理着地板上的血迹。罚也毫不客气的接过钱庄卡,扛起已经做了简单止血,深度昏迷的齐人乐出了房门。
血迹很不好清理,哪怕肉眼看不到,但是一些小生物的嗅觉还是瞒不了,从吃完午饭收拾到日头偏西,整间房子都弥漫着各种芳香剂以及消毒水混和的味道,打开窗户都没有苍蝇敢进来,有几个胆大的苍蝇进来以后,现在正在餐桌下面垂死挣扎着。
杨正揉揉酸困的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烟,也不点着,半眯着眼睛,问这屋子里奇怪的味道,听着从窗户溜进来的风声。
片刻之后拿出手机,在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边缘已经被汗浸湿的名片,按出一串数字后拨了出去。
南海市西海岸上有处海景楼盘,在仅仅三个月的时间内一期工程就销售一空,二期工程正在加班加点的忙碌着。
深夜十一点的小区总是那么宁静,但事事皆有意外,一声尖锐且充满怒火的女声,透过窗户划破夜空,让原本漆黑一片的小区亮起了几盏灯光。
“你这个窝囊废!真不知道方面我是怎么瞎了眼才能看上你这么个东西!”
原本探头探脑想要打听八卦的人,听到这一句话后立马兴趣缺缺,这个戏码每星期总会有那么几次,见怪不怪了,只是在后悔为什么睡觉的时候没有关好窗户,让这种事情扰了清梦确实不美。
一户房子内,一位身着清凉粉红睡衣,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一根手指戳着对面男人的脑门,跟随着嘴里的大骂,手指也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对方的头。
倘若杨正在这里就一定会认识那个男人,因为二人曾经有过交集,正是在丁帅自杀之后,为杨正做心理辅导的心理医师,王立德。
“我跟你说,你个姓王的,我弟弟的房子你是弄得到也要用,弄不到也要用,我就这一个弟弟,这个事情你弄不成,就离婚!”
“那你也不能不经我同意就把我的车子买了啊。”王立德低着头怯懦的说了一句话,但是没想到一句话捅了马蜂窝。
“啊?你还敢顶嘴!我买车怎么了,我跟你说我嫁给你,你的东西就是我的,我的东西还是我的!别说车,一个月以后我弟弟的婚期到了,没有房子,你就给我滚蛋!这个房子就是我弟弟的新房!”
“马素梅!我跟你说,房子、车子全部都是我一点一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你凭什么都给你弟弟!结婚这么多年你连个果都结不了,整天就知道打扮的花枝招展,吃我的和我的,现在我的东西你也想要?”王立峰一听到房子也着急了,愤怒的抬起头气势汹汹的对着他的妻子马素梅大吼了一声。
“王立德!老娘结不了果?啊?
你自己是什么德行你不清楚吗?啊?
老娘不结果你怎么不把老娘给踹了?啊?
哪一次你能撑的住一分钟?啊?”
马素梅的一连串问题,让王立德步步后退,最后脚下一拌跌坐在沙发里面,一声不吭。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横的吗?你说啊?说啊?”看着跌坐在沙发里的王立德,马素梅根本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依旧是步步紧逼,张牙舞爪的准备动手。
就在这个时候王立德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马素梅见到王立德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也就收起脚步,嘀嘀咕咕的回了卧室。王立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缓下来,接通了电话。
“您好。请问您是?”
“王医师,是我啊,杨正您忘了吗?前一段时间谢谢您对我的帮助。”
“哦!杨正啊,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是又碰到什么事情了吗?”
“那倒不是,这么晚给您打电话,还怕打扰您休息呢,最近找到一个工作,休息下来想请您出来吃个宵夜,感谢下您,不知道您现在方便吗?”
“哈哈哈,杨正,我还是第一次碰到感谢别人的时候请客宵夜的。”
“是我唐突了,如果您不方便的话就下次吧。打扰您了!”
“我有说不去吗?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武断的?告诉我在哪里,我很快过去。”
“谢谢,谢谢,真是麻烦您了,我在滨海大道的渔家欢乐屋,您来了给我打电话,我出去接您。”
“嗯,好!”
王立德放下手机,马素梅也从卧室里出来,看着正在穿衣准备出门的王立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扭身去了厨房在一个小锅子里取出一颗水煮蛋悄悄放在王立德的公文包里,一声不吭的又回了卧室。
渔家欢乐屋,是属于农家乐的一种,只不过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各种新鲜的海鲜,千奇百怪什么都有,价钱的范围也很广,小到几百,大到上千上万,所以接受的客人也很杂从贩夫走卒,到学生白领再到富豪官员,这里总能在深夜满足大多数人饥肠辘辘的肠胃。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门口,杨正从上面走了下来,身上在易南屏那里穿的衣服被一身深蓝色的制度替代,背后及胸口印着醒目的五个大字“法度侦探社”。
才刚一下车,电话就响了起来,拿起电话看着显示着王医师的号码,嘴角忍不住上扬。
“喂,王医师,您到了吗?”杨正的语气很热情很激动。
“嗯,马上就到了,你在哪里?我直接让师傅过去就行。”王立德的声音也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和平淡。
“就在大门口,我穿着打工公司的制度,蓝色的,这个造型在门口还挺扎眼的,您过来就能看到。”
“嗯嗯,好的,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