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贾瑜吟道:“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贾瑜念罢,只见满座寂静,士子大多都在低头沉思,细细品味,不知谁叫了一声好,顿时满座皆是喝彩声,此时已无人去搭理赵鹏了,纷纷为贾瑜这首诗拍案叫绝,本身大气磅礴、雄浑深邃,便是其意境更是让人拍案叫绝,还回击了赵鹏嘲讽他未曾参与科举之事。
那边众位先生听得此处一片叫好声,便遣人来看看发生了何事,待来人回去汇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先生们看着传抄来的这首诗,皆是惊叹不已,待听说是柳老先生弟子所做,皆称赞柳老先名师出高徒,引得柳老先生很是大笑了几声。
因有人说道:“依我看,今日竟是不用在比了,如此佳作若是不为魁首,我等岂不是枉读诗书了?”众人纷纷附议。
不一会儿士子们这边就传来消息,先生们齐推贾瑜那首九州生气恃风雷为最佳,今日之文魁为贾瑜所得。众人连忙恭贺,又都道理当如此,便催促这贾瑜往湖心亭去。
贾瑜回头见贾宝玉面带羡慕地看着他,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就转身往亭中走去。
到了亭中,贾瑜隔着纱帐问道:“姑娘,不知我可否进去?”只听里面琴声暂歇,传出一声如莺啼般婉转的声音,道:“公子请进来就是。”
贾瑜闻言便掀起纱帐走进去,见有一桌案,上摆放着一把古筝,一女子正立于桌案旁,她身着白衣,容貌精致无暇,身段秾纤得中,晶莹的肌肤竟比衣衫还要白皙几分,愈发显得朱唇红艳,见走进来一个如此俊美的少年公子,一双秋水明眸凝视着贾瑜,微微屈身行了一礼,道:“奴家文杏见过公子。”
贾瑜忙还礼,在一旁坐下。前世今生贾瑜也不曾这般和一女子相处,何况对方还是个花魁,因此有些坐立不安。文杏见他窘迫,料到他是年纪尚幼,没有去青楼楚馆的经验,再看着他那张俊美异常的脸,愈发觉得贾瑜有点可爱,便主动说道:“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曲子,奴家为公子抚琴一曲可好?”
贾瑜自穿越过来,不是和姐妹们玩闹就是上学念书,哪里知道什么曲目,又不想暴露自己的无知,就说道:“既如此,就劳烦姑娘了,不知姑娘可会弹奏高山流水?”
文杏闻言噗嗤一笑,道:“公子果真是有趣呢!奴家还从未见过来寻欢作乐要听高山流水的呢!哈哈!”
贾瑜闻言便知道自己丢脸了,干咳一声,强装镇定道:“既如此,文杏姑娘就挑擅长的曲子来弹奏吧。”
文杏见此也不再取笑他,便坐在案旁,捡了自己平日最拿手的曲子弹奏,贾瑜在一旁听着只觉得如闻仙乐,闭目细细地聆听起来。
待到一曲终了,贾瑜便要起身告辞,文杏嗔道:“公子怎的如此狠心,不再多留一会儿?”贾瑜笑道:“非是在下不愿多陪陪姑娘,实在是家中大人管教甚严,着实不敢造次啊!”
文杏道:“既如此,奴家也不敢强留公子,只是奴家是倚翠楼的花魁,公子若是思念奴家,可来倚翠楼找奴家,奴家定扫榻相迎。”贾瑜自然是客气应下,便在文杏秋水明眸的凝视下掀开纱帐走了出去。
待贾瑜出去时,外面的人也将将散去,见他出来,便一齐道:“今日贾同学一首诗夺魁,必要再作诗一首以言志!”贾瑜见远处的几位大儒也在看着他,只得假装略作思索,说道:“我现得一篇诗作,且与诸君共勉。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说完,不待众人点评,他便去寻到贾宝玉,一起找柳老先生,与一众士子并几位大儒告辞,乘车回贾府去了。
……
大明宫,养心殿,当今天子乾庆帝正批阅奏折,见内相戴权端着茶进来,便先停下,接过茶来喝。
戴权笑着禀道:“万岁爷,如今外面出了个天才神童呢,小小年纪,却作出了几首绝妙的好诗,那些读书人都夸赞呢!奴才寻思着陛下最是喜欢诗词的,就让人将那几首诗抄了一份,陛下您看看?”见乾庆帝点头,戴权便将一张纸奉上,乾庆帝仔细品读着纸上的三首诗,不禁拍案叫绝,因问戴权作者,戴权笑道:“陛下您再猜不出这是谁作的。”见乾庆帝面色不善,忙道:“这是荣国府的贾瑜作的。那贾瑜是先荣国公养子贾攸将军之子,贾攸将军生前从来不通诗词歌赋,再想不到他儿子竟有这般文采!”
乾庆帝闻言,面露些许回忆之色,随手将戴的手串摘下递给戴权,吩咐道:“将这个赏赐给贾瑜,就说他作的诗朕很喜欢,再赐给他金百两,绢百匹。”戴权领命退下,乾庆帝眼神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