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
何秋宜到教室的时候,刚好踩上了早自修的铃声。
“怎么来的这么晚?”
杜小真给她扯了张餐巾纸,示意让她擦一擦汗。
“我自行车不是被扎了嘛?坐公交来的。”
何秋宜委屈地瘪了瘪嘴说道。
“那也不应该啊,公交车坐过来只要十分钟。”杜小真歪了歪头。
“我又没坐过,时间都不晓得,六点半的时候刚好走了一班,我等了十五分钟呢。”
何秋宜把课本掏出来,整整齐齐地摆在左上角。
“哦,好吧。”
杜小真也没再多问,拿起语文书往讲台上走。
“把语文书拿出来,翻到....第五十六页。”
“......”
沉闷的空气混合着各种早饭的气味,让何秋宜有点呼吸不过来,用手点了点前座的人,拜托她把窗开开一点。
班主任就在这个开窗的功夫,跟着学生会检查组的同学一起进了教室。
“什么味道啊一大早上的,你们教室可真臭,靠窗的同学开一下窗!”
当学生会检查卫生的同学讲经过何秋宜的时候,因为炎热的天气使得他们汗流满面,所以一个男生身上散发出来的汗臭味差点让何秋宜一口气没上来。
何秋宜从小就对气味敏感,所以也使得她有晕车这个毛病,如果坐的那辆车有些她接受不了的气味,那么接下来的行程,如果时间超过十五分钟,她就会难受起来。
还好学生会的人向来都是火急火燎,那个流汗的男生也没给何秋宜带来多大的阴影。
早自修结束以后,再上两节课就要去跑操。
早上第一二节课便是枯燥的数学,何秋宜平时不能接受的无非就那几样。
八百米,考试,晕车还有两节连上的数学课!
数学课结束以后,没有休息时间,跑操预备铃响起,一旁的杜小真拿起水杯闷了几大口水,而后拍拍昏昏欲睡的何秋宜。
“跑操了祖宗。”
“知道了...”
何秋宜有气无力地跟上。
.........
五月的天气逐渐热起来,宽大的校服不透气,穿在身上就像在身上糊上了一层泥。
身为站在操场最边上的班级,靠阳,可以全身心接受太阳的炙烤。
九点二十分的太阳威力也不小,何秋宜突然挑了挑眉,看着斜上方的女生只穿了件校服短袖,却背上开始冒出星星点点的汗点。
由于杜小真是个汗宝宝,一热就流汗,所以她在夏天总会随身带一大把餐巾纸,所以身为杜小真好朋友的她,从来不用担心流汗没有纸擦的问题。
国旗下校领导还在严厉地批评着大家整队不迅速,秩序差,废话多。
整整说了五分钟以后,才开始放音乐跑操。
因为三中的操场小,容不下那么多班级,所以他们的跑操路线就是从操场跑回教室的路线而已。
别看说起来轻松,可操场离何秋宜那栋教学楼,可是足足有个六百米远。
学校的老师还会监督班级跑步,也就是意味着,何秋宜每天早上都得以匀速跑一个六百米。
杜小真不仅是语文课代表,还是个副体育委员,八百米次次第一,如果不是每次最后路程有杜小真拉着跑完,她早不知道落队多少了。
一个上午下来,叫苦的同学不在少数,教室的水永远是最抢手的,每次装上水还没半天呢,水就喝完了。
班主任称这个班为水桶班,每个月的水票钱都是别的班的双倍。
果然,何秋宜回教室渴的不行时,往后面饮水机一望,已经是空桶了.....
班里此时也有人不开心了,嚷嚷抬水的几个男生:“怎么不去抬水啊,没水了看不见啊!?”
“今天上午别想喝水了各位,都去隔壁班借借吧,中午有篮球比赛,我们班的水都让老班指挥搬去体育馆了。”
抬水一号男生无奈地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抬水二号男生也附和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搬我们班的啊,淦!”
“就是啊,储水室是没有水了嘛?”
“哎哎哎,今天储水室值班老大爷不在,再说了,谁不知道我们班喝水喝的最多,想到缺水肯定第一个往我们班拿。”
抬水二号男生不乐意了有点,把水杯一撂,有些生气地说。
“就是啊,再说了早上不是还留了一桶水嘛?那桶水去哪了?”
抬水一号男生看了看饮水机,又看了看闹事的同学问。
此时班长插话了,“今天十班来借了桶水,我看饮水机上还有一大半桶水就借了。”
“我淦!这下真没水喝了!”
“班长你借给十班干嘛呀!闲的啊?”
不满地声音四起,吵的何秋宜有些注意力集中不了。
“安静!”
“不要说话!”
纪律委员拍了拍讲台,瞪了一眼那个一直闹事的女生。
“萧沅!就你一天天的话最多!自修课能不能不要讲话?”
被点名的萧沅不爽地踢了踢桌子腿,嘴里骂了一句神经病,把书翻的哗哗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