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小巷除了听到家犬偶尔的叫声剩下的只有月光带来的宁静。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惊动家犬狂叫不止,听这脚步似有急事,月光照映下看清是一个身材矫健的蒙面人急速小跑。
身后紧跟一个黑衣人和一位道长,只见道长手中浮尘一甩,那蒙面人见势不妙借着月色的掩护隐身暗处。
黑衣人和道长停住脚步四周观望,脸上掠过冷笑的黑衣人全神贯注的望着黑暗角落,言道:“逃得掉吗?趁早出来束手就擒还能少受些苦头。”
蒙面人吓得心中突突直跳,额头隐隐有冷汗渗出借着月光可以看出那道士左身穿红色道袍,右身光膀无衣,发髻上插着柳条,心里想:这不就是柳大仙么?他居然一直在跟踪自己,自己却毫无察觉。
大惊之余,生怕自己的阴谋被道人察觉,不敢现身只得慢慢后缩。
黑衣人对柳大仙言道:“道长不如在此作法逼他出来。”
柳大仙摇头说道:“冷捕头有所不知,那黑吼鼠吃过死人的脑髓已达到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现已功力大增,再借助那王胡的邪气待今夜子时便可黑转白长翅飞走,在小巷中如此大动干戈会伤及百姓性命。”
黑衣人觉得此话有理,在月色下可以看清原来黑衣人即是冷天,那蒙面人即是老鼠附身的王胡。
王胡这次来定远县就是要趁机吸食王大海九岁儿子王小海的脑髓,死人的脑髓他已吸食到一定的阶段,就得再吸个活的九岁男童脑髓才能助其上升完美魔功境界。
没成想刚到定远县王大海家中突显符光射了自己一个不防备,王胡定了定神见四周无人,便想抄个近路去米粒庄柳府上顺道吸了柳府管家的脑髓,心想:这管家忒不地道,趁着柳府遭难趁虚而入抢夺家产,不管怎么说自己与柳翠花也有夫妻之实,柳家财产应该归自己,哪里轮的上他一个小小的管家来霸占。
自认为想的周全的王胡却不知被符光射过的那一刻,自己的一切行动柳大仙都了如指掌。
冷天死死盯住黑暗处防止王胡有动做。
王胡肉体受了符光所伤脸色焦黄,黄中泛黑面色逐渐阴暗起来,无耐之下默不作声紧了紧手里的骷髅头木杖蓄势待发。
冷天能追他到此皆因好牛临走时拜托自己寻找柳翠花,暗中跟踪王胡想解其惑。
从那日好牛走后,他心中带着诸多疑问先回衙门再从长计议,趁着办案翻阅文案时的方便暗中查看柳老爷的案卷发现有很多蹊跷和漏洞。
盯看这一卷卷的案底,冷天“呵呵”苦笑几声,心里明白柳老爷是被冤枉的。
翻着翻着,无意当中翻出多年前的一个案子,衙门里的案子较多自己本也不会在意,可眼前这宗案子当事人的名子引起他的注意,惊讶之余一口气把它看完。
冷天抬起头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希望,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果然有因必有果,换做是我说不定会更狠。”
言罢!把案卷整理好放回原处,听见外面有衙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正想起身出去看个究竟。
衙役来报:“冷捕头,门外有人找你。”
冷天问:“谁找我?”
衙役说道:?“应该是个道士,怎么说呢?可能是个道士,你出去看一下便知。”
听衙役如此说冷天也不再问,抬脚便向衙门外走。
走到大门口看到是一位打扮奇特的道长,心想:我不曾与道门中的人接触过,此道人为何找我?
疑问归疑问,来者必有因,还是要礼貌一些的,冷天抱拳行礼言道:“道长来此找我有何事?难道是想状告何人?还是有何冤情?不知我能帮上什么忙?”
道长把拂尘一甩单手行礼言道:“贫道一无状告,二无冤申。”
冷天心想:什么都不干来此作甚?
想到此,眉头稍皱对道长言道:“此地为衙门不是化缘之所,请道长另行别处。”
道长笑道:“冷捕头不愧是定远县第一捕头想的很周到。”边言边转身道:“既然无人识我,又何必自讨无趣呢!”
说着便向闹市走去,冷天见多识广听他这么一说认为必有原因,大声喊道:“道长请留步。”
那道人本想就此告别,没成想被冷天这一嗓子喊停脚步,竟面不改色神态自弱的走了回来低声言道:“怎么?冷捕头想请本道人吃酒?”
冷天寻思:这老道还真自来熟。
笑言道:“道长若是不嫌请到我府小叙如何?”
道长一甩拂尘笑道:“我正有此意。”
冷天说道:“我这就去安排马车,道长稍后。”
道人说道:“不必劳烦冷捕头,我先行一步在贵府等候。”言罢,眨眼间消失不见。
只留冷天呆立原地“啧啧”称奇,心道:此道高深莫测,必是有要事相告。
想罢,转身回衙内按排好事情即动身回府,路过酒馆时买上一壶上等的好酒,一盘酱牛肉和几样小菜,提着径直回到家中。
刚入家门见其道人坐在正堂的椅子上,冷天放下酒菜行礼言道:“方才见道长异于常人,才知乃是世外高人,失敬失敬!”
道人笑道:“冷捕头不必如此。”
冷天问道:“请问道长来自何处仙山?如何称呼啊?”
道长说道:“他人喊我柳大仙,至于道观,你记得个无名山无人观即可!”
言毕,柳大仙伸手抄起酒壶便喝:“嗯!好酒!”
冷天见状随即摆上小菜说道:“道长好酒量,来!吃菜。”
柳大仙笑道:“我这酒量还不及我师弟半个……”
冷天问道:“道长还有位厉害师弟?”
柳大仙把拂尘挂于背上腾出双手边喝边吃边说:“你想找到柳翠花,就得请我师弟张半仙出山,要不然,你呀!呵呵……”
冷天一听心中暗自琢磨:柳,王两家结怨甚久的确有些棘手,眼前这位道人若能帮助柳恩人早日解脱官司乃是幸事。
柳大仙见其在内心犯嘀咕,说道:“别想啦!今晚跟我走一趟便知分晓。”
冷天问道:“去哪里?”
柳大仙说道:“当然是去破案,先别问那么多,快吃饱喝足脚力才足,今晚考验你脚力的时候到了。”
冷天微微思考一番,说道:“道长先吃我先去换身夜行衣再来。”
柳大仙拿起一块牛肉扔在嘴里,言道:“去吧,去吧!”
酒足饭饱天色已暗,道人把酒壶往桌上一放,向等在旁边的冷天使个眼色说道:“时辰到了,我们走。”
冷天应了声趁着月色,随其来到小巷内暗处观察见一蒙面人从巷头急促走出。
柳大仙轻声言道:“你不是要破案吗?跟着他。”
冷天点头示意明白,便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藏在暗处的王胡两只眼睛血一样的红如同燃烧着的火焰,左思右想:宁其在这儿干等,还不如出去拼杀一番再找时机逃走。
只见他手握骷髅头木杖一声大喊:“我来也!”
汗毛立起骷髅头仿佛是化作一条怒吼的邪头龙咆哮着向二人冲来。
见他冲出柳大仙抽下发髻上的柳条,一个筋斗翻在王胡后背猛抽一鞭,再一个筋斗翻了回来。
王胡发出“啊”的一声,骷髅头木杖落于地上,只听“嗖”的一声从他身上窜出一只长翅膀的老鼠朝暗处飞走。。。
柳大仙一跃而飞,速去追赶那只老鼠道:“这交给你了!”
冷天应了一声:“好!”旋即把刀架在王胡的脖劲上,从地上拽起逼迫他一直向前走……
一路上冷天又是思索案件始末,又是担心柳翠花安危。
此时的好牛内心和他想到一处,从自己离开米粒庄后,天气不知为甚忽好忽坏变得甚快。
村民们大白天还在风和日丽下悠闲自在享受下午茶时光,有的村民在茶馆听戏品茶,有的村民喜欢去村里的天然温泉泡个澡,有的村民则喜欢带上自家宠物,去参加宠物选秀节目,孩子们则嬉戏玩耍,不宜乐乎。
就品一碗茶的功夫,风云大变乌云压顶,斗大的雨珠“劈了啪啦”下起来,又一顺间,变成鹅蛋大的冰雹“哗啦哗啦”下个不停。
路上行人躲闪不及的被冰雹打得头破血流,动物们惊慌失措的四处躲避,老人们惊叹到:“要变天啦……”
天气突变必有其因,原来在米粒庄的大山里有一白二青的萝卜兄弟长年累月的受日月之精华,又恰逢今日吉辰相助使得两萝卜初成形体。
无规矩不成方圆,天有其规想修成人形必须有人心,想获人心必须经人考验,俗称:向人讨封,否则必受天谴。
萝卜兄弟刚有小成便引来雷公电母的考试,狂风暴雨袭面而来。
他俩哪受得了这架势赶紧麻溜着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米粒庄,雷公电母见其跑到村里,为了不伤及村民暂且放过他们。
一白二青选择个大户人家的后院藏身,心想着:等待机会再讨封。
他们选择蕉员外府上,蕉家生有一独女名为一个单字《香》,天生丽质性格温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蕉香正在后花院赏花喂鱼被一白二青瞄上了,一白对二青拍着胸脯自信的说:“现在是个好机会,这小丫头片子什么也不懂很容易得手,听我的没错。”
二青愣头愣脑的回道:“大锅小弟听你的。”
一白瞅瞅四下无人捏手捏脚的从草丛里走出,整了整萝卜衣服,顺带着咳嗽两声给自己壮壮胆,当下大摇大摆的向蕉香小姐走来。
蕉小姐见花丛中有蝴蝶飞舞,当即站起走到花前,嫣然一笑说道:“你们自在的很,哪里像我总是出不得远门。”
贴身丫鬟小辣椒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垂手侍立,听小姐如此建议道:“小姐不如把蝴蝶画下来以便时时观赏如何?”
蕉小姐心中也有此想法,经丫鬟一提更觉如此甚好,说道:“甚妙!”
丫鬟说道:“小姐稍等片刻,我这便取来纸墨。”
蕉小姐心生愉悦,忽生一想法叫住正想转身的丫鬟说道:“等等!”
丫鬟当即回身问道:“小姐还有何事?”
蕉小姐说道:“我想多画两副送于爷爷和爹爹,只是……”
丫鬟见她欲言又止,问道:“只是什么?”
蕉小姐说到这里,思索一番才道:“只是我的竟境尚有待提高,不知爷爷和爹爹会不会说我?”
丫鬟知道她的担心,说道:“小姐太谦了!二位老爷若是知你有如此孝心定会高兴,又怎会说小姐?”
此话说到蕉小姐心里,她刚要回句却听到有声音说道:“画的如此好,不如给我俩也来两张。”
蕉小姐和丫鬟忽听此言均有诧异之色,均想:谁的声音?
二人四目相对片刻,望望四处不见有人,觉得怪异。
来到蕉香小姐身边的一白刻意大声咳嗽了一声,大声道:“我在这里!”
蕉香闻声看去,突然冒出两个一白一青两东西顿时吓了一跳,惊道:“你们是……”
未等她说完,?二青愣头愣脑抢先喊道:“嗨!你看我们像什么?”
蕉香小姐又惊又吓又感觉莫名其妙,心里想:这是两个什么东西呀?太吓人!
丫鬟见小姐身体有些微颤不敢说话,心想:岂有此理,哪里来的怪物敢在此造次。
想来生气,忽然插嘴道:“你们算个球呀!竟敢在此撒野还不快滚?”
话音刚落,只听一白二青发出“啊”的一声,凄惨的化作两个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滚走。
见此情景丫鬟被吓着,拉着蕉香边跑边说:“有妖孽!”
蕉香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妖,心中惊?说不出话来,只得跟着丫鬟跑回房间,关紧门窗。
其他人见她俩神情慌乱,当下不知发生些什么也跟着急跑入屋,等待半晌不见异常才敢小心开门出来问个明白。
听丫鬟小辣椒一说,个个脸上闪过一丝恐惧之色,均认为:这是不祥之事,需禀报老爷请位高僧做场法事除邪才是。
蕉小姐从未见过下人有如此惧意,神色如此慌乱,为了安慰人心便答应会将此事告之爹爹。
听到小姐的话,下人们这才放心散开,嘴上虽不多言心中却犯嘀咕。
一白二青初成人形却遭此大劫,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时运不济喝凉水也能被呛死。
他俩心中那个怨那,恨那……恨不得立刻宰了蕉员外全家。
二青怨道:“大锅我们没出头之日了!”
一白见他哀愁心中也不是滋味,说道:“遭此惨劫皆因蕉府目中无人,平时霸道惯了容不下其他。”
二青翻滚入臭水湾里,气道:“怎么办?我不想一辈子待在臭水沟里。”
一白身色乌黑极其难看,狠狠的说:“此仇不报非萝卜!”
他说到这里,似乎依稀见到蕉府家破人亡的惨状,顿觉好受些。
两萝人每日每夜无耐吸收着可爱的臭气,时日不长已面目皆非,浑身散发着臭人的浊气。
不多时日,米粒庄的挠头和纠结小朋友相互追打,玩耍嬉闹跑到了臭水沟这里。
二人无聊间拿着石子向臭水沟里扔着玩,石头落下正好打在一白二青的身上。
一白二青疼的躲又躲不了,痛想:怎么办?
他俩一着急卯足劲竟然从嘴巴里喷射出又黑又臭的污水臭气,不偏不移的正好喷在挠头和纠结身上。
俩小朋友被喷的浑身臭气,污渍沾满全身,甚是害怕,不知如何是好,撒腿往家跑,一路上大哭不停。
满身臭气的进了家门,爹娘见其身上污秽不堪气的抬手要打,哪成想未打两下二人便瘫倒在地。
患了病的两人浑身疼痛,口有异味夜不能眠,大人们见状着急万分,纷纷请来大夫看。
可是每位大夫从未见过这样难治之症,都束手无策,只能开些清热解毒的药先调着。
臭水沟里的一白二青日夜发大愿:谁能救我们出去,我们就做谁的跟班。
他俩的愿望正合适被刚到此地考察的左膀,右臂二位听到。
左膀右臂两眼相对,露出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