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龙寺我的小屋里,收拾好一切之后,我就准备跟本音方丈他们请辞了,当我拜见他们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枯荣禅师也在,这时他似乎料到我要下山,第一次以真面目示人,就这么坦荡荡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脸上,果然一半娇嫩,一半衰老,这面容还是有些瘆得慌,这枯荣禅功到底是什么鬼功法,能把人练成这副模样。
“弟子段浪今天打算下山而去,希望众位大师成全”
“段浪,红尘俗世多有苦难,为何一定要下山而去,何不留在寺内一心求佛问道”本音是不愿我离开的,毕竟天龙寺似乎在我到了后开始有了很多活力和生气。
“本音,你着相了,红尘中正是历练人的好场所,只要人情练达,心中有佛,不为外物所迷惑,保持本心,在哪里都是修行,而且段浪他志不在此,缘起缘灭,自当一切随缘,你又何必执着”枯荣大师双手合十,随意说道,我没想到枯荣禅师会这样了解我的心思,他知道我红尘未了,也不是个能忍受青灯古佛的人,所以从不执着于我的去与留,可以说潇洒非常了。
我没想到他居然也能这么超然脱俗,是真正的虚怀若谷,得道高僧,能够洞悉人性,这也是我看见的第一个先天境高手,心境果然圆满如意。
以前只能看着他的背影,这次直面他有一种深沉如渊的高深莫测之感,看来我还差得远呢,用越前龙马的话说就是,“毛豆毛豆打咧”。
咱先定一个小目标,先到先天高手再说。从不入流到一流境界,统称为后天高手,突破生死玄关,打通奇经八脉,才能成就先天。
如果说宗师以下皆蝼蚁,那么先天以下就是草芥,先天高手要想收拾一流高手,那是非常简单的,因为一流到先天是一个分水岭,要想到达一流高手,只需打通任督二脉即可,可要想到达先天,则必须打通生死玄关,熬过烈火焚身或寒冰侵体的苦难才行,这主要是由功法的属性决定,阳性功法则是烈火焚身,阴性功法则是寒气入体,只有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才能真正化茧成蝶。
倚天屠龙记中张无忌也是因为,在说不得和尚的乾坤布袋中,借着成昆的幻阴指,成功熬过九阳神功,烈火焚身的痛苦,成就先天,然后密室里学会乾坤大挪移,才能大战群雄,救明教于危难,最后当上明教教主的。
至于中正平和的武功也不是没有,虽然没有劫难,但进境实在缓慢,类似后世玄门正宗的全真派,他们的武功虽然没有任何风险,但直到五,六十岁,才能如水磨工夫,修炼有成,然后境界越练越快,也能进入先天,但人都已经过了最辉煌的时期,什么雄心壮志,也都耗没了。
这种人适合去修正统的道,不适合追求真正的武道,武道的路上,是一条披荆斩棘的路,不是一条与世无争,清心寡欲的路,萧峰之所以能够遭遇强敌时,越战越勇,正是因为有一颗勇往无前的强者之心,也就是争强好胜之心。
武者是必须要有争强好胜之心的,不然你修什么武,不如回家种白薯。原著中枯荣大师和鸠摩智都是先天高手,甚至枯荣境界更高一些,但是没有鸠摩智的好胜心切,所以不能出手制止鸠摩智,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为他已经年老体衰,也没有斗争心,所以与鸠摩智一较长短,是非常不明智的,极有可能也是一败涂地,晚节不保。
所以他很聪明的只是用一阳指配合,段正明他们的六脉剑阵给鸠摩智压力,最后更果决的趁人不备把剑谱烧毁了,避免鸠摩智没完没了的纠缠,一劳永逸。每当想起这一幕,我都忍不住要为枯荣大师点赞,这可是有真正大智慧的人才能够办出来的事。因为当时包括段誉在内的众高僧,都已经学会了剑法,所以羊皮剑谱只有象征意义,而不具备实际价值。毁了顶多愧对先祖,但活着的人都要完蛋了,你丫还想着逝去的先祖高不高兴,那不是愚蠢吗,保住当下的基业和传承才是真正活的明白,何愁以后不能东山再起,这才叫大智慧。
“段浪,你过来,这里有一套先祖传承下来的剑谱,虽然你现在还不能修炼,但记下来总没有坏处,当你一阳指修炼到一品境界,就可以施展了,切记不可本末倒置,一定要将一阳指练到顶层,再去修炼这套剑法,将来可以作为你安身保命的手段,希望你能真正有所成就,不枉我们这段时间相处的缘分一场。”枯荣大师,将六福羊皮图交到我手中并叮嘱道,这肯定是六脉神剑了,我激动的难以抑制,对我来说这可是意外之喜了,赶紧谢过枯荣禅师,然后就一幅一幅的看过去,凭借着我的记忆力,每幅图看三遍就已经,熟记于心了,又把图纸恭敬地还给了枯荣大师。
我即是出乎意料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因为我每次请教枯荣大师的时候,他虽然都是背对于我,但都不厌其烦,每每解答的鞭辟入里,在我心中他就是一个关爱后辈的长者,原著中他也对段誉说过。
“自观自看不违族训”的话,实际上就是给段誉开小灶,如果不想给他学的话,还不是怎样都有理由,由此也可以看出,枯荣大师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对后辈也不吝提点和指教。
之后我就告别了众位高僧,又和师兄弟们一一告别,离开了,我呆了一年的寺院。
出了天龙寺,我就运起了轻功,如今我已今非昔比,身轻如燕,我在寺中经常绑着沙袋,练习轻功,如今也算登堂入室了。一边享受着风吹过,缭乱我的发丝,一边看着身后的风景不断倒退,我心中的畅快不已,不仅学有所成,还得到了六脉神剑,虽然现在只能看不能练,但还是心中豪情万丈,感觉胸臆难舒,看到四野无人,就放声唱了起来,其实有没有人都无所谓了,反正老子高兴。
“一瞬三年五载品粗茶食淡饭
六界八荒四海无人与我来叫板
人间荒唐古怪竹林外有书斋
匿于此地畅快偏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是我装模作样在瞎掰
还是他们本就心怀鬼胎
有人不知悔改迷雾中混淆黑白……”
一首出山唱完,真是开怀痛快,就差美酒,和美人相伴,于是更快的向着皇宫掠去,想早点见到小蝶。
回到皇宫拜见了段正明和皇后,没有将我获得六脉神剑的事情告诉段正明,这件事还是暂时别声张吧,而且现在我也练不了。他们给我安排了接风宴,期间我又跟大理三公之一巴天石交了一次手,干净利落的击败了他,我现在是二流中期,面对二流巅峰高手,凭借着一阳指的绝技,轻松就能战而胜之,想来是一流之下无敌的。
回到我的府邸,我让小蝶准备了热水,在小蝶的伺候下痛快的洗了个澡,看着我赤裸的身体,小蝶已经懂得了男女之别,脸颊红润,变得娇羞不已,我看着她模样,就坏笑的用水撩向她,她就一边躲避一边搔我痒,房间里的氛围一时变得有些旖旎。
其实我从刚穿越过来时,就已经被小蝶看光了,当时她还是个无知无畏的小姑娘,现在却已经婷婷玉立,含苞待放了。
洗完澡,我换了身衣服,第一次仔细的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明亮好似蕴含着星光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菱角分明的脸上,把五官彰显的英气十足,上身穿着蓝白色的袍子,一直覆盖到脚底,上等的绸缎在两个肩膀的位置上绣着祥云的样子象征着君子,袖袍上则是绣着各种香草的图案。
腰间匝着黑色的腰带,腰带上绣有麒麟吞口,张牙舞爪霸气不凡,身下掇着一条月白色的裤子,隐没在上身的袍子下,两脚蹬着一双崭新的皮靴,黑的发亮,周边雕饰精美的图案。
手里拿了一把折扇,紫竹的扇骨,山水泼墨的扇面,背面则是草书,笔意连绵不断。随着不断习武,整个人的气质是那种带着英武之气的潇洒,而不是段誉那种俊秀的书生之气,看着这个宛如从画中下来的谪仙,翩翩混世的浊公子,小蝶也不由得醉了,少女怀春自不知。其实这一身都是小蝶给置办的,我也很满意,小蝶的体贴温柔总是那么让人舒心。
宴席上我战胜了巴天石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武艺,我最后又与高升泰切磋一场,勉强战了个平手,我知道是高升泰让着我。
之后在皇宫又呆了月余,又去镇南王府找段誉玩,现在已经是七月,大概八月初左右,就是无量剑派的大比了。我现在倒是挺悠闲的,白天与段誉下下棋,或者找四大家将聊天喝酒,期间我又和朱丹臣做过一场,这一年虽然他也在进步,已经到了二流中期之境,但我连二流巅峰的巴天石都打败了,更何况他,被我好好的教育了一番,可谓是“小人报仇不隔夜了”,我在天龙寺里刻苦修炼,又有高僧指点,他哪里能有我进步神速,现在只要不遇到一流高手,我都可以横着走。
段誉和我说他这一年将金刚经,法华经等梵文翻译,注解进行了订正,然后培育了一株十八学士的茶花,等等琐事,还有没事就找王府账房的霍先生下棋解闷,我突然想起这个霍先生可不是真姓霍,他外号“金算盘”,真名叫崔百泉:年轻时得罪姑苏慕容,因此远至大理避难,在王府中伪装成帐房师爷的手下“霍先生”。
整日醉酒赌博,直到师兄柯百岁,伏牛派掌门人死在自己成名绝技百胜神鞭下,他师侄追魂鞭过彦之找上门来才把他给识破,当时他听说仇人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氏,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说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这个人对慕容氏是畏惧到骨子里的。
当然我现在没空揭穿他,对他这个龙套一样小角色也懒得搭理。告别了段正淳和王妃,就带着小蝶,以游山玩水为名像无量山方向去了,我俩共乘一匹马,一路优哉游哉,倒真像是游山玩水,一路碰到了几个劫道的,都被我给打发了,还反劫了不少钱财,反正也是黑吃黑,也不用担心昧着良心。有时候看见生活贫苦的百姓,就随便赏一点,不是我心疼银子,现在江湖匪盗众多,给多了反而是害了他们。赶在七月底这天,终于到了无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