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引起无谓的麻烦,唐月琅中规中矩地选择了自太子府正门进入,穿过内庭小花园,这才回了自己暂住的客居,迅速取了三昧珠便又原路折返。
她素来不喜有人贴身随侍,自然更不会将太子府拨给她的侍女做太多使唤,此时侍女早已回仆人房歇下,因此这一来一往间只惊动着守在正门的门房童子。
唐月琅在心中一边感叹着自己的好运气,一边急匆匆跨出正门外,向门房童子道谢后就要离开。
却碰上了晚归的太子与司凤青。
这一照面,三人俱是一愣。
还是太子先回过神来,笑问:“郡主神色匆匆,瞧这样子是要出门?”
“太子殿下夜安,太子妃夜安,”唐月琅不得不收敛起心中的焦急,假作无事地行了个简礼,笑得真像个专精玩乐的败家子,“我这些日子里闲来无事,想着都快走了,就趁机在京城中四处溜达寻些好玩的事,否则日后回了九华,要想再来一趟,可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司凤青一想到分别在即,也颇为伤感,又想到唐月琅一向没有太多机会在外游历,心中不免生怜,忙向太子求情道:“殿下,朗月郡主身份贵重,平常也难出得九华京师,还请殿下垂怜,由得她去玩闹吧。”
成亲后的司凤青眉目间没了少女时代的青涩骄扬,多了一些内敛而温和的气韵,已渐渐有了太子妃的端正庄重。
“这是自然的,爱妃无需多虑,”太子笑着安抚完司凤青后,又对唐月琅说,“本王与太子妃大婚后一直忙于琐务,无暇尽地主之谊,倒叫郡主自寻玩乐,当真是失礼得很了。”
“殿下不必客气,我是一向胡闹惯了的。只要殿下不嫌弃我失了体面,那就已是宾主尽欢了。”唐月琅生怕太子真要尽地主之谊令人陪她出门,赶紧将话题收住。
“郡主为人爽利,行事却有分寸,本王岂会有嫌弃的道理,”太子见她话中的意思是想独自出去,当下也不再勉强,只顺口问一句,“不知郡主这是打算去往何处?”
唐月琅急中生智,连忙凑近太子,避开司凤青的听力范围,低声道:“回殿下,我这是去‘花想容’喝酒听曲儿呢。”
太子回头看了司凤青一眼,再看唐月琅时只是笑:“既如此,那郡主请吧。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谢殿下与太子妃恩典。”唐月琅连忙屈膝行礼。
司凤青也不追问她说了个什么去处,只是不放心地问:“小师父,要不要着人备了轿子送你过去?”
唐月琅连连摆手,笑道:“坐轿子远不如我自己跑来得舒心有趣,就多谢太子妃美意了。”
司凤青点点头,不再多说:“夜深了,当心着些。”
目送这夫妻俩进了府门,唐月琅按了按藏在腰间的三昧珠,见府门缓缓紧闭,这才拔腿就跑。
待她奔至街口,岁安立刻自藏身的树上飞身落地:“郡主一路辛苦,可还安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