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琅撇撇嘴:“你家王爷的人。”
“岁安失礼了。”
韦锦澜十三岁那年离开庆中上京城求学时,初试锋芒的萧擎苍还只是屏东王手下一个小小的十夫长。
后来萧擎苍在武德司教习唐月琅等人兵法时,韦锦澜已经离开九华来到夏国,因此岁安不识得萧擎苍也不奇怪。
岁安倒不多嘴问什么,只领着两人来到主屋门口,敲敲门低语道:“二公子,郡主来访。”
唐月琅闻言又有些不自在了。
明明是萧擎苍硬拉着她同来的,怎么倒成她来访了?
短暂的等待后,里头的韦锦澜发话:“请进来吧。”
此刻韦锦澜正坐在窗前的书桌旁,面前有一本合上的书册。
唐月琅与萧擎苍一踏进房门,均是一怔,随即又恢复了自若的神色。
二人对视一眼,却都没明白对方的心思。
萧擎苍想的是:有人。
唐月琅想的是:有女人!
若要论功力深厚,唐月琅是一定不如萧擎苍的,但只要事关韦锦澜,唐月琅总是能先人一步。
她不仅察觉房内有女人,且几乎是立刻就知道了“她”的藏身之所。
尽管唐月琅明白,以韦锦澜的为人和他身上所担负的使命,这月黑风高的夜晚来到他房中的姑娘不会是为了儿女私情而来,但她仍旧忍不住心中酸到发苦。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样的情形,在这五年里想必不少吧。
皇城司的事都是些不能见光也不能见人的事,自然要挑夜深无人的时候。
可是,连她都仅有过一次与韦锦澜单独共处一室啊!
就那唯一的一次韦锦澜还不是心甘情愿的。
虽然唐月琅早已逼着自己放下对韦锦澜的妄念,此刻却无法逼着自己的心不疼。
韦锦澜抬头看见萧擎苍,也是一怔。
萧擎苍屈膝抱拳,沉声道:“末将萧擎苍,拜见二公子。”
军中来的?
看来,岁安一直查不出身份的神秘人、曾学士口中那时常与唐月琅通信的人、前些日子与她饮酒到天亮的人,大约就是眼前这一位了。
见韦锦澜疑惑,唐月琅出声介绍:“屏东王麾下千夫长。”
“原来是父王爱将,萧大哥多礼了。”韦锦澜站起身,郑重还礼。
唐月琅目光越过韦锦澜,看向墙角的柜子,很不讲究的打了个呵欠转身就走:“二位慢慢谈,我去外面醒个神。”
她不愿与另一个姑娘同处在韦锦澜的房里。
“又没谁说你听不得,”韦锦澜目光追着她的背影说了她一句,“成天就会胡闹,放着大门不走,偏带着萧大哥翻墙。”
话虽冲着唐月琅,却是故意说给萧擎苍听的。
萧擎苍听得他的语气,心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赶紧圆场:“怨我怨我,不怪她。末将本想同二公子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