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好意心领了,”唐月琅轻轻掸去肩上的落叶,笑道,“若他日你敢随我们一起上战场,那我才知道你能不能被归为同袍。”
武将之间总是刀山火海一起走几遭才能真正成为同袍的。
司君玉点头,随意一怔:“听你这意思,是打算重上战场了?”
“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做的吧,”唐月琅目光渐渐飘远,“韦锦澄协同耿将军在京师等了三年,如今也按捺不住要前往庆中了……收复山河本就是武将的事,我练兵也不是为了在陪都混日子。”
而且现下她在陪都也找不到自己的立身之处了,趁着五皇子的势力有所抬头,正好从主和派的围困中突围出去,于公于私都是好的。
两人又随意地说了些话,府中小童过来向司君玉通报说厅中有人在找,司君玉便先行离去。
唐月琅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最后只在回廊的长凳上坐下继续发呆。
连司君玉都看出她面前的是一步死棋了啊。
现在韦锦澜与谢云影之间的事情几乎已成定局,待到皇帝金口一开,若韦锦澜拒绝,那定是要掀起惊涛骇浪的。
在皇帝开口之前,看似还有办法挽回局面,可实际上却是死局,唐月琅什么也不能做。
毕竟屏东王府与定国公府的联姻牵连了太多人的利益,这些人是绝对不会允许唐月琅搅局的,而韦锦澜目前不宜得罪同盟,所以他也不会有太大动作。
因此,唐月琅在这件事上除了静观其变最后落荒而逃之外,没有任何余地。
今夜镇南王府高朋满座,庭院之中也不再是清静地。
就在唐月琅在夜色中静静沉思之时,又两名年轻的世家子弟又自厅中踱出。
二人显然没有注意到回廊角落的唐月琅,并肩缓行间旁若无人地交谈着。
“此次众人极力撮合二公子与谢姑娘联姻之事,怕是要惹到裕国公府那位呢。”
“怕她不成?她确是爱慕二公子多年不假,可二公子若对她也同等上心,当年便不会有退婚那一出了。再说了,毕竟如今裕国公府的爵储是五小姐,唐家的事情到底还是裕国公与五小姐说了算,总不见得就真会由得她胡闹。”
“倒也是这个理。只要裕国公府不出面,凭她一个人也掀不起什么浪花。她自幼与二公子的兄长交好,若屏东王现今也在陪都,也许还能帮她一帮,如今屏东王领兵出征,她这几年又不在公室间走动,这回可是孤立无援了。”
“听说她早年在京城可是无法无天,谁也制不住她。如今这个闷亏她只能生受了,也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哈哈。”
“比起谢姑娘来,她的名声可不算顶好。就她那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德行,若我是二公子,我也是选谢姑娘的。”
两个不知哪家的小混蛋!我名声好不好干卿底事!
她暗自恨恨地磨牙,实在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便抬脚将面前的一颗石子踢了出去。
小石子轻击地面发出声响,相谈甚欢的两人果然皆是一惊,双双回头喝道:“什么人在此偷听?”
唐月琅动也不动一下,只开口道:“是我先来的。”
你们当我想听啊?混账,背后说人坏话也不知道走远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