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意外

褚穆在陪方倾高考完的第二天就回了Z市，于是，两个人的异地恋又即将开始。方倾奶奶在方倾家住了两个多月后，就被从老家赶来的二叔给接走了，临走时还拿了方倾家五千块，说给就赖着不走，方倾妈妈被方倾奶奶和二叔说得实在忍不下去了，就把给钱了他们。那钱本来就是留给方倾读大学的，没想到现在却被方倾二叔给拿走了。方倾回来时，下了小雨，还好看到坐在沙发上抹眼泪的妈妈，她走过去，紧紧地抱住妈妈，没有说任何一句话。过了好一会儿，方倾从沙发上去了厨房，做了两菜一汤，妈妈看到两个人吃饭太过冷清了，就让了方倾去邀请李奶奶过来吃饭。方倾拿着伞走到了李奶奶家，她敲了敲门，发现屋里的灯是开着的，但却没人回应，她担心李奶奶，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李奶奶倒在沙发上，脚边撒了一地的药丸，西西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方倾走过去，想叫叫李奶奶，以为她只是睡过去了，没曾想李奶奶身上都已经冰了。方倾吓到了，一时脚无力，倒在了茶几旁，她刚想打电话，但听到了门外传来褚父的声音，褚父打着伞，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一边抱怨着这个天气，还一边说这破巷子怎么能住人。褚父进来时，看到方倾惊恐的眼神，加上脸上的泪，而且还倒在李奶奶旁边，褚父走进还看到了一地的药丸，李奶奶的手还是抓着药瓶的。褚父一把推开方倾，他探了探李奶奶的鼻息，发现已经走了，他怒狠狠地看着方倾，表情里透出一丝认定方倾就是凶手瞥着看了一眼，就开始拉着李奶奶的手嚎啕大哭了起来。方妈妈看到方倾去了很久都还没回来，就拿了把伞想去李奶奶家看看，结果发现方倾傻呆呆地坐在门口，脸上布满泪痕，头发毫无生气地耷拉在衣服上，嘴里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李奶奶家里传来大人小孩的哭声，方倾想爬起来走进屋里，结果被一个高壮的男子猛推了一把，跌坐在地上。方妈妈快步走过去，伞都来不及打，被风吹到了一旁，方妈妈一把抱住方倾，柔声问道：“倾倾，这是怎么了，告诉妈妈好不好？”方倾在快要崩溃的瞬间听到了妈妈熟悉的声音，她哭着抱住妈妈，嘴里一直在念：“妈妈，不是我，不是我。”“倾倾乖，别哭了。”方妈妈一时间还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好安慰着方倾。过了好一会儿，才见褚父抱着李奶奶出来，径直走出了弄堂，后面还跟着褚父的第二任妻子和孩子。大人和小孩都哭着，那个女人还用一种表面哭着实际嘴角是微微翘起的表情看了方倾母女一眼，就跟着褚父一齐出去了。房内还亮着灯光，屋外雨滴倾洒，方倾和妈妈坐在李奶奶家门口，还有刚才推方倾倒地的那个男人。方妈妈看这样子，只好先把方倾带回了家，没想到方倾在那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嘴里还一直念着那句——“妈妈，不是我”，连着烧了一天，还是退不下去，方倾妈妈只好带着方倾去了医院。褚穆是在第二天就赶了回来，褚父第二天才打电话给褚穆，褚穆一开始还不想接电话，还以为又是报怨的，就就没接，但接着打了十几个，褚穆不耐烦地接到，喊了一声“喂”。褚穆听到褚父说昨晚发生的事，他一点也不信，自己爱之入骨的倾倾不会做出这种事。他急急忙忙地让肖策和杨勋帮自己请了假，就定了最快的一班飞机赶了回去，他不肯相信方倾会做出自己事，很想亲自问她，这不是真的。褚穆一下飞机，就到了葬礼上，他看着平时疼爱着自己的奶奶静静地躺在了哪里，和妈妈当初一样。他在褚父的助理的安排下，换了一身黑色西装，身上还别着一朵白花。在烟雨朦胧中，看着褚父的生意伙伴一个个来悼念，与其说是悼念，还不如说是换个形式的商场交流。褚穆很想去找方倾，因为事情发生到现在，方倾一个电话也没打她，一句解释也没有。褚穆直到晚上九点过才有自己的时间，他驱车到了弄堂，快步走到方倾家门，发现屋内一片漆黑，打方倾的电话，也是已关机，他垂着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周身传来无助感。没人告诉他到底怎么办，最爱的奶奶走了，最喜欢的人却联系不到，此时也没有人陪在他的身边。褚穆淋着细雨又回到了葬礼上，黑漆漆的眼眸此时已无神色，一片空洞，他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天。葬礼结束后，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期间褚父也来叫过他吃饭，但最后还是骂骂咧咧地走掉了，一直照顾他的阿姨心疼他，也偷偷端了饭菜放到他门口，但都是原封不动的端了下去。屋内的窗帘早已被拉黑，屋内一片黑寂，褚穆抽了烟，喝了酒，就这样过了几天。直到周昭打了电话过来，在快要被响个不停的铃声吵得烦躁时，他接过回到：“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找我。”周昭听到褚穆那仿佛如七十岁老人的嗓音，被吓了一跳。他原本就是想着找褚穆聊聊天，没想到听到这沙哑到不能在沙哑的声音。周昭试探性地问道，褚穆和方倾最近有没有结束异地恋啊，结果很久才听到褚穆那边传来低哑的回复——“我已经很多天没知道她的消息了。”周昭半开着玩笑说，指不定方倾有什么事急着忙去了呢，还让褚穆放心，他这就去问雯雯。褚穆挂掉了电话，苦笑地说道：“呵呵，要是知道她的消息，就好了。”周昭打了电话问了雯雯，雯雯也不知道，连着联系了好几个人，她们都没能找到方倾的消息，方倾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方倾在医院躺了一个多礼拜，期间褚父来找过她麻烦，他恶狠狠地对着一屋子的人说：“如果方倾能够离开这里，保证不再出现在褚家人的面前，他就不再追究方倾的责任。”弄堂本来就没有监控器，住在哪里的人都是贫苦人家，政府也不会多管，怎么可能会花钱做不必要的事。褚父知道他母亲有高血压，只要随时保持心情平静，身心愉悦地说，就不会有多大的事发生，但就在那天晚上，他提前给李奶奶打了电话，说自己打算把公司以后交给褚轩，说自己不再管褚穆，李奶奶一时间被气道了，血压升高，还没来得急吃药就走了，褚父在电话那端喊着母亲，结果没人应，只听见药丸洒落一地的声音。褚父怕被人知道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就掐着时间到了李奶奶哪儿，没想到刚好遇上方倾，他想着不能因为自己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而受到刑事责任，他就顺手把责任推到了方倾身上。他大声地告诉方倾。如果她能找到一个人为她作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就再也不去追究责任。方倾被警察找去过，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被放了，而且一点信息也没有，就好像她从来没来过警察局一样。回到家后，她看到妈妈抹了抹眼泪，正在房里收拾衣服，她告诉方倾明天把志愿报了，就搬家，方倾问过妈妈原因，妈妈只是说自己答应了别人一点事，没什么就不在说了。第二天，妈妈哭着要方倾把志愿不要报渝大，方倾一开始不同意，凭她的成绩完全可以上渝大，后来妈妈不得已说出原因，褚父逼着妈妈签下协议，说不再出现在这个地方，他就可以让方倾从警察局出来，不然就让方倾一辈子呆在警察局，妈妈知道方倾是不会做那种事的，她后来还找了邻居作证，一个个就好像突然变了脸，说自己不认识她们，妈妈没办法，就只好答应了。方倾听完后，眼泪缓缓夺眶而出，她不信命，但是就算事实不是那样的，白的都能被人弄黑，方倾含着泪答应了。她很想联系褚穆，但手机在那天晚上被高壮男子推了一把，想站起来时，被男子狠狠地踩到，然后坏了。她还没来得急捡起来，就那样被人带走了。方倾此时也已无心报考自己原本想的大学，就填了一个离这里很远的大学——“M市的恒大”。她带着妈妈离开了这座城市，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就这样消失在了所有人世界里。左薇几个人也联系不到方倾，原本四个人的小群，如果只有三个人了，还有一个早已黑寂，她们都很期待，有一天那个带着雪花的头像能在再次亮起来，结果没有。褚穆在很多人的帮忙下，但是一样得不到方倾的任何消息，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褚父把李奶奶住的那栋房子给卖了，但他没想到的是买那栋房子的是他的亲生儿子——褚穆。褚父不知道买的是谁，只是那边拿出的钱是一次性付清的，没有拖欠，但就是不知道买主叫什么名字，商人都已利益为主，谁会不在意钱，交房后，他就走了。褚穆请了家政阿姨，定期来这打扫，褚穆就很少过问，只是偶尔放假，会一个人来这里关着灯待上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