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裂!云飞刚出暗室,还没摘护目镜,就看见远远的天上,升起了一团火球!
‘我靠!这是核弹么?那我完了,肉眼都看见了…’看着浓烈翻滚的黑烟也包裹不住的火焰,云飞掉了手里的实验样品,瞬间觉得肾上腺素冲进了大脑,激荡得他耳朵嗡嗡的,眼睛晕晕的。跑!
在美国佛罗里达州的坦帕生物科技中心,所有忙碌的人、休闲的人,都在猛的一震中瞬间凝止了,然后,长鸣的警报声,刺耳的火警声,和争相恐后跑出大楼的人群哗乱声,混在一起。有人拿手机边跑边录像,有人边跑边挂电话,但随后他们就后悔没有全力逃跑,因为更剧烈的抖动和轰隆声接踵而至,这次,是地震了!
歪歪扭扭中,云飞刚要跑到一楼半,就见眼前本是白墙的一面,轰地破开了,把几乎塌了一半的停车场展现在他面前。所有车刺耳的报警声响在一起,让人耳膜欲裂。在那还没散尽的尘灰中,云飞就看到瓦砾下埋了数不清的人,有在车里的,还有刚逃入停车场的。在坍塌的瞬间,云飞幸运地靠在了楼梯间转角的位置,局部结实的结构,让他躲过了坠楼或是被砸埋的危险。
在尘埃中,云飞忽然看见有个熟人被半砸在车里,奋力地挣扎着。云飞赶忙跑过去,那是自己的导师,老教授安德森。但见老安德森的双腿已被压扁的汽车夹住了,而且,貌似有大腿的动脉被切断了,因为,在侧面,云飞看到空中有一条细细的红线…
“安德森教授!安德森教授!醒醒!醒醒!我这就叫救护车!你挺住!”云飞用英语喊着,同时,他从另一侧窗口探进身子,握住了白发老人的手。
”杨...快离开这!告诉我女儿,我爱她!快走!“眼见大楼还有二次坍塌的可能,老安德森使劲儿冲云飞挥手,甚至把他的脑袋推向窗外。
”等等!手套箱...拿上枪...外边不再安全了!去找你的未婚妻吧!”老安德森冲云飞指着副驾的手套箱。云飞拉开一看,里面有把漂亮的银色的左轮,暗红色的握柄显得老派高贵。
“Go!~”老安德森继续催促,可云飞还是不想就这样撇下老教授,又掏出手机想挂电话求救,却发现手机没有任何信号。这时,停车场的二次坍塌开始了。
云飞赶紧从车里抽出身子,车就被压扁了。云飞慌忙的飞扑着跳出了停车场,却眼看更多碎物从天而降,便拼了命地连滚带爬,远远跑到街上。
乱,慌乱,狂乱,所有的车即便撞在一起,也在玩命的踩油门加速着,为的是能冲出这片眼见开始‘掉渣’的楼群!
而慌张的行人,却在躲避高空坠物的时候站上了行车道…
于是,在慌张中,各种刮带、撞飞,和惨叫,此起彼伏,但又都比不过车胎亡命刺耳的摩擦声。此时,死,似乎只是早晚的问题。
‘车!我需要车!’云飞慌乱的想着,在美国没有车寸步难行,可他的车已经埋在了刚倒塌的楼里。
’Hey!杨!你站那干啥呢!你疯了!’有人冲云飞叽里呱啦的用英语喊喊。云飞姓杨,同事们觉得他名字难念,干脆就喊他的姓。云飞扭头,看见是实验室的管理员,黑人大婶金伯利,正从车里伸出头,冲他大喊着,他赶忙跑过去上了车。
‘喔喔喔!你站街上拿把枪干啥!你还想打劫怎么着?你知道枪咋使么?Damn...别把枪指向我!赶紧给我放下!放下!…’
看见云飞手里还拎着左轮,黑人大妈开启言语喷弹模式。云飞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拎着老安德森给他的左轮。他木讷地低头看枪,不知不觉中枪口就偏向金伯利大婶的方向,结果又被黑人大婶一通神吼!
‘是安德森教授的...他给我的...他卡在车里了...他...他不行了...他死了...’云飞这时才有些悲伤,语无伦次的用英语解释着。
‘...该死...’金伯利大婶抱怨了一句,‘他最后有说什么么?’
‘他...他让我跟他女儿说他很爱她,让她多保重...’
‘你知道他女儿在哪么?’
‘No…’
‘那咱啥也做不了了…那,现在,你跟我走?我现在要离开这城市,回阿拉巴马,我妈妈那。你要去哪?有啥计划么?’
‘No…我,我要去纽约,我未婚妻在那...’云飞恍惚地回答道。
‘你有车?’—‘No.’
‘你有钱?’—‘No.’
‘对了,你有枪...’—‘Yea...’
‘得,你就别想着用枪了。你跟我走,去阿拉巴马,到那再看看下一步能干啥,同意吧?’金伯利大婶保持着管理员的决断作风。
‘现在,赶紧把枪给我!Jesus...我看你都快要射自己脚丫子了…Jesus,使用武器第一课:’金伯利大婶终于受不了云飞在那晃手里的左轮,一把抓过来,插在自己右手座位的侧缝里,一边开车一边喊着:’Rule No.1:永远假设枪已经上膛!Rule No.2:除非你要射击,永远不要把手指放到扳机上!Rule No.3:除非你决定要射击,不要指向任何人…’还没说完,一声长鸣的喇叭声呼啸而至,轰的一声,云飞他们被横冲的一辆货车撞飞上了天,在翻滚中,云飞看见金伯利大婶的脸,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