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窗帘将晨光挡去了大部分,只有甚少的光芒透过缝隙照射进房间。
少女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白的发光,那张扬如含苞待放的野玫瑰般的面容,在阳光的衬托下更是昳丽。
闹钟声不厌其烦的在房间里回荡。
过了几分钟之后,沅澧兮才极不情愿的起身将手机闹钟给关掉。
昨晚并没有休息好,走到窗前洗漱,果不其然看到眼底浅浅的一圈黑眼圈,好在有青春和美貌加持,反倒显得几分摄人的慵懒。
忽然想到昨天少年的态度,那双本还带着惺忪睡意的眸子瞬间清醒了,在镜子的倒映下,透露出尖锐极具攻击性的冷艳。
她是穿梭于万千位面的S级任务者,本来她所属的部门是负责配角虐渣逆袭的最大部门。
但由于她在位面里的表现得非(毁)常(天)出(灭)色(地),特意被调到了拯救配角的新部门。
她的任务就如部门上写着那般。
在不妨碍男女主的前提下,拯救作为炮灰的小配角,成为小配角的隐形金手指,让其走上人生巅峰。
沅澧兮并不太想去这个部门,即使后面不情不愿地去了,也抓着主系统话里的空子理直气壮地当咸鱼。
最终还是迫于前部门上司扬言,如若罢工,便将她踢出整个快穿部门的威压,她才听话的去位面完成任务。
来这位面也有些时日了,昨天那个她拼命讨好的少年正是她要拯救的男配钟懿。
不,更确切来说是她小祖宗。
原小说里因为那张清秀似女人般貌美的脸,常年受到校园欺凌。
毕业之后成了高智商罪犯,将那年欺凌他的人以残忍的手法杀害,因为其几近无解诡谲的处理办法让警方束手无策。
到最后还是因为绑架香软乖巧女主,非法囚禁想占有人家。
可怎奈何人三观正直,誓死不从。
钟懿觉得从身体上单纯占有没什么意思,他贪婪地想要索求更多,更想从精神上彻底占用,俩人就硬是耗上了。
最后被身为警察的男主给侦破了窝藏地点。
他选择在黑夜偷偷行动,还真就把钟懿给搞得措手不及。
当门外警鸣声响彻云霄,怀着胜利者的得意姿态,狂妄的要唤醒整个夜幕中的沉睡者时。
钟懿被女主暗算,服用了含有安眠镇定的药剂,全身发软无力,知晓自己是逃不了。
平日总是藏在暗处,却在女主每回过头,便迎上去的那双眸子,就像是蛰伏的凶兽,里面饱含着黏腻疯狂像是想将人骨髓搓成骨灰咽入腹中的爱意。
而在那时却重回了还未撕开虚伪面罩山明水净的澄澈,里面满是委屈迷茫。
那个女主在每个被囚禁的日子里痛恨到无时无刻不用最恶毒的话语诅咒的仇人,在门外警鸣审判他满身罪恶之时却眼尾泛红。
不是因为要被抓去后的必死无疑,而是因为心中唯一的希望被碾碎灭尽。
他眼里含着凄冷了然,仍是一派深情,却毫无恨意。
怕她被救后心神得不到安宁,在她的面前笑着自尽。
那张不只是因药物还是因为背叛而苍白的脸在笑时,却是另样的病态绮丽。
青年因尖刀划开流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修长的脖颈,倒像是被无数朵玫瑰花瓣镶嵌的精致艺术品。
他倒在血泊中,看着女主被营救出去,自己湮没于了无边际的黑暗中。
钟懿,钟意,多么讨人喜欢的名字,却命运多舛,最终也没有讨得钟意姑娘的喜欢。
沅澧兮按了按太阳穴,结束了对任务对象命运的回忆。
她所要做的便是像救世主那般,把人从痛苦的泥潭里拉出来。
像这看似救赎的行为,沅澧兮是极不喜的。
她天生情感缺失,虽然被部门条条框框的规则约束着。
但她心中罪恶的困兽可从未被这名为规则的锁链束缚着,会在某不为人知的地方悄然挣脱牢笼。
由此便造成某些位面崩塌,成为上司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离开部门时,上司强忍着上扬却如何也压不下来的嘴角还历历在目。
让她犯罪愉悦地看着他人因挣扎反而痛苦更甚而狰狞的面容容易。
可让她伪装成软弱白月光像无畏超人一样,将失足坠入深渊的少年给救上来。
那难度几乎就相当于让她下海捉鳖。
为了追这披着伪善外皮的钟懿,她都快戒烟了,校服穿的规规矩矩,坐在座位上都是双脚合拢,手安分放在桌上乖乖学生的样子。
结果呢,人那态度爱答不理的,甚至想甩掉她这条尾巴。
对于她明晃晃的好意像是垃圾般对待。
她给他的东西,不管是些实用的还是些仅供观赏却无用的,他全都表面上一言不发,也无所表示,默认接受的样子。
转眼就与其他送给他的“兄弟”在垃圾桶里会面。
沅澧兮知道他很敷衍,连每次丢的垃圾桶都是同一个,但又迫于她的身份,不敢当着面扔。
沅澧兮快速地梳好马尾,她那张脸蛋毫无遮掩的显露出来。
长眉连娟,微睇绵藐,倒是生得副好皮相。
她穿的身体是个典型的恶毒女配,有着张艳绝人寰的脸蛋,万贯家财缠身,却干着无脑作死的事。
若是她还在之前的部门,这绝对是逆袭虐渣的好条件。
可要让钟懿对她托付信任,可这脸就怎么也不让人放心。
今天上午的课程都是理科,最后临近饭点的那节课,老师也没有拖堂。
一到饭点,同学们的眼睛里冒着绿光,像是群饥狼冲向食堂。
学校里有条隐形规定,去到后面的只能得到残羹剩饭,而且血亏的是价格和前面的同学一样。
小卖部在学校规定下除了些文具,什么也不卖。
所以即使身在重点班的,学习有多好,吃饭就有多积极。
毕竟人以食为天,天都快塌下来了,谁还管学习?!
在大家鱼贯而出之后,教室在不久后清净了。
一下子空落落的教室,只有两个人还雷打不动的坐在座位上。
沅澧兮活久了,坏习惯不少,挑食挑得厉害,学校食堂的饭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来这个位面去食堂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
她看着同桌挺直的脊背,从桌肚里拿出准备已久的便当。
打开食堂的盖子,里面的菜香在被闷了一个上午之后,迫不及待的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