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钦收到信,立刻展开行动。他先是抓了水湾处所有做工的人,交给了郑辰,郑辰拿着名单抓住了在江西境内所有与盐池私盐有关系的人。由于秘密行动,所有人一并落网。姚之槐,何雀儿也被一一抓捕!然后带着人马回到杭州,在马若山的帮助下,把市面上贩卖私盐的产业链一并连根拔起。整个两浙盐商对此次朝廷行动十分支持,彼此也把暗地里所查到非法盐买卖的人名单全部给了周听云。就这样不到一天功夫,差不多有五百多人全部追拿归案。各个地方与纪纲有联系的官员也一并收监!就此纪纲所有的关系网全部扯破!
张钦收到袁彬的信,忙完了后,来到杭州告诉了所有事情的经过。袁忠听到纪纲伏法,十分开心便带着妻子和张钦一起去了京城。
袁彬收到消息早早来到了渡口处等待。一起的还有解蓁儿,徐翠莲。袁夫人见了徐翠莲很是开心“你怎么也来了”?
徐翠莲握着袁夫人的手“天气暖和了,出来走走,听说你要来,可把我激动坏了”!
袁夫人点点头“是啊,花儿都开了”!她看了在身边的解蓁儿“这是你女儿”?
徐翠莲点了点头“是”!
“都这么大了,记着给她做鞋的时候,她也不过二三岁,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解蓁儿叫了声“伯母好”!
袁夫人见了她很是喜欢“这孩子水灵水灵的,一看就很聪明”!
解蓁儿看了看袁彬很是开心。袁忠瞧见这里人说笑,他小声问袁彬“你喜欢这姑娘”?
袁彬转过头看向父亲点了点头“嗯”!
袁忠满意看了一眼解蓁儿“这孩子不错,性格活泼,我看啊配你是够了,不过毕竟人家是首辅千金,我在杭州都听说了许配给了世子,你喜欢是喜欢,可要懂得分寸”!
袁彬点点头“知道了,父亲”!
袁忠过来向徐翠莲打招呼道“好久不见了”!
徐翠莲点点头“好久不见,你还是看起来这么年轻啊”!
袁忠哈哈笑道“你还是这么能说会道”!
众人十分开心。袁彬牵了马车,“伯母,爹,娘我们上车吧”!
徐翠莲拉着袁夫人的手“一会直接去我府里,我把酒菜都备好了”!
袁夫人有些不好意思“这太麻烦你了”!
徐翠莲哈哈笑道“什么麻烦不麻烦,以后我可要多麻烦你呢”!
几人来到了解府门口。碰巧遇见了王振。王振对着袁彬行礼道“袁指挥使,接旨吧”!
几人不知道什么事情还是接了旨。王振道“太子口谕,袁忠本就是锦衣卫校尉,现如今来了京城,官复原职,还忘以后为朝廷尽心尽力”!
袁忠一时不敢相信“谢太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振扶起袁彬“恭喜袁校尉了,我听师傅说,太子知道了您与纪纲的事情,很同情你,主要是啊,你有一个很优秀的儿子,您老了可真有福气,以后就在京城好好享福吧”!
袁忠感激涕零“太子不以我废人之身,还看得起我,我以后定当衷心做事”!
王振笑了笑“宫里还有事儿,我就先走了,改日专门过来道喜”!
“好好好!公公慢走”!
袁忠泪流满面,他拉着夫人的手“从前我都是替你打杂,靠你养我,现在我有了正式职位,以后我养你”!
袁夫人破泣为笑“好!好!以后你养我”!
解蓁儿突然皱着眉头“好奇怪,他不是应该去指挥使府上宣读旨意,怎么我们刚到,他就在解府门口”。
袁忠笑道“好孩子,太子这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袁彬看着解蓁儿点了点头“太子很聪明”!
解蓁儿冷笑一声“不管那么多了,我们问心无愧就好”!说完几人赶紧进了府上,解祯亮,胡珊一同上桌敬酒,又是一派热闹祥和的景象!
不一会儿解缙也回来了。一同加入了酒席当中。袁忠举起酒杯“解首辅,我何德何能认识了您夫人这么好的人,待我们如此真诚,当初要不是她经常支持我们生意,我们早就食不果腹了,请受我一拜”!
解缙道“都是小事儿,何足挂齿”!
解蓁儿见解缙十分疲惫“爹。您怎么了?怎么如此疲惫”!
解缙摇摇头“唉!皇上与瓦剌人交手,吃了几个败仗,纪纲与瓦剌人走私,竟然卖给他们火铳,虽然数量不多。但在他们的地盘,我们也是死伤不少,我们天天和太子在一起商量作战计划,可发现对方好像也知道。这是有奸细藏在军中,不抓出来这仗难啊”!
袁忠捏住了酒杯“这纪纲简直十恶不赦”!
解缙看向袁忠“我听说你得腿是因为他残疾的”!
袁忠点了点头。
“他如今在监狱,也算替你报仇了”!
袁忠摇摇头“解首辅,都十几年了,那种恨意也没那么强烈了,生活要是天天被这些东西包裹着,那还有什么意义,他已经伏法,过去的就过去了吧”!
解缙点点头“还是你想的开,无论如何你儿子也是给你报仇了”!
袁忠看向袁彬“有这么一个儿子,我心里骄傲”!
解缙点点头“袁彬确实英雄出少年,难得是他没有被锦衣卫同流合污,始终有一个为民为天下的心”!
袁彬道“多些伯父夸奖”!
解蓁儿问道“爹爹,那军中奸细还要尽快捉住,想必他也不知道纪纲这边的事情。就怕他知道了破罐破摔伤害了皇上可怎么好”!
解缙胸有成竹道“你放心,这次他跑不了了”!
马若山也收到了太子嘉奖,一个天下第一盐商的牌子赫然挂在自己府上。府上同行络绎不绝,他十分开心自豪。求见了几次周听云,周听云都没有见他。他知道这是在避嫌。也知道周听云是个好官。他集合了所有杭州大小盐商,在各个地方修建城隍庙,供奉周新为城隍神,虽然周新没有立石碑,可这城隍庙到处都是人,每天烟火鼎盛。
周夫人见了此情此景,知道百姓如此爱戴周新,病也好了一大半。周听云也十分感谢马若山。马若山又联合当地文人百姓向太子写了一封信,按上自己手印。
太子收到信很是感动“这周新儿子没白养,这么多人请求他做浙江按察使,原本他就是带父查案,朝廷没有宣读圣旨而已,现在百姓都接纳了他,我要是再不给他官复原职,可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郑三哈哈笑道“太子,周新的事情皇上做主,可是他儿子的事情太子说了算”!
朱高炽哈哈大笑“那就立刻写圣旨,给他一切按察使的权利,圣旨让太孙嫔送去”!
郑三开心道“多谢太子,谢谢太子”!
朱高炽看着郑三喜笑颜开的样子“郑三啊,我可是很少看见你笑得这么坦诚”!
郑三眼眶湿润“不瞒太子,周新是我一直很敬佩的人,他有如此骄傲的儿子,我也是为了他开心啊,这可是最年轻最受百姓爱戴的按察使了”!
朱高炽摸了摸胡子“这样吧,你和太孙嫔一起去杭州,一是帮我看看这周听云是不是真的如此受百姓爱戴,二是帮我替周新上个香,他一辈子为我大明鞠躬尽瘁,确是如此下场,我也是对他有些愧疚”!
郑三瞬间泪流满面“太子英明”!
朱棣接到朱高炽的来信,知晓了京城发生的一切。他叫来朱高煦,朱瞻基朱瞻圻。几人看了信也是十分吃惊。朱高煦愤怒说道“难怪瓦剌人怎么有火铳,他们的战马吃的盐都比我大明百姓好,这个纪纲不五马分尸,对不起我死去的兄弟,竟然还想谋权篡位,真是狗胆包天”!
朱棣痛心疾首“他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对他可是毫无隐瞒啊,他竟然就这样回报我”!
朱瞻基看见朱棣十分难过。“爷爷,纪纲确实太能隐藏,这不是你的错,好的是太子查清楚了此事,总算遏制住了瓦剌人的阴谋”!
朱棣生气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军中混进了奸细,这几次仗打的一次比一次难堪,说出去,我还怎么立威”!
朱高煦道“父皇,儿臣一定找出来”!
朱棣更加生气“当初太孙收到消息,说是军中可能有奸细,我说查一查,你说都是认识的人,不可能,好了,死了那么多人,太子又专门书信,你现在才相信,是不我死了,你更能相信了”!
朱高煦有些生气“爹,你说这气话干什么,我现在就去查,抓住了碎尸万段”!
朱高煦刚走两步。朱棣叫住了他“你给我站住,不打草惊蛇你不甘心是吧”!
朱高煦十分沮丧“那你说怎么办嘛!这也不让,那也不让”!
朱棣叹了口气“朱瞻基,你说”!
朱瞻基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法子,看见朱棣如此生气又怕他骂自己。便说道“爷爷,我想了一个法子,但是还有些漏洞,给我几个时辰,一会儿我告诉您”!
朱棣点点头“好!那你赶紧去想,吃晚饭来找我,现在停止一切进攻,都给我养精蓄锐,整装待发”!
朱棣写了封信回了太子。信中写道“所有人员一一仔细审问,待我回来再做定夺,一路上与边境走私的官员不得轻饶,军器局全部重新彻查,任何有疑点的人全部关进诏狱审问,赏罚你自己做主”!
朱瞻基回到自己帐中,一人送来吃食。他心烦意乱,脑子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哪里吃得下。便对这人发脾气道“不吃,拿下去”!
这人看了看朱瞻基还以为他嫌弃馒头“太孙,您多少吃点儿,这已经是最好的吃食了”!
朱瞻基看了看冻的硬硬的馒头“你说军粮就只剩这些了”?
那人点点头“自从上次粮草被烧,我们现在吃的都是这”!
朱瞻基拿起馒头仔细瞧着“那皇上吃的什么”?
“回太孙,皇上刚刚送去的也是这”!
朱瞻基叹了口气“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开春了,还如此冷,真不知道打这破地方有什么好”!
那人战战兢兢“太孙,我去打几个野兔子给您吃,草原应该会有一些野兔子”!
朱瞻基看着他的脸“你可知道这外边十分危险,有兔子的地方没有军队,瓦剌人神出鬼没,你随时会没命的”!
那人摇摇头“没事儿,我小心点儿就行”!
说完就离开了。
那人刚离开,下人送来一封信。朱瞻基接了信,是太子写的。朱瞻基看完十分兴奋。“爹这信来的真是时候,这次我看你这奸细怎么逃”?说完喊道“黄起”?
黄起来到朱瞻基身边,朱瞻基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两句。黄起立刻出了帐篷。
他翘起二郎腿躺在床上,终于可以踏实睡一会儿了。
这人出了军队,四处找寻兔子的踪迹,越走越远,等他反应过来,几只剑已经射向了他。他瞧见不远处一只野兔,顾不得安危,快速扑了过去,一只剑刺在了他的胳膊上。他忍着疼痛,拿起野兔,就飞奔到军营中。
他立刻进了帐篷“太孙,我抓到了”!
朱瞻基刚醒,看见他胳膊上还有一只剑“你不疼啊”?
“回太孙,抓到了野兔,也就忘记了疼痛了”!
朱瞻基拿起野兔“来人”!
门口进来一人“去吧这炖了汤,给皇爷爷送过去,再叫一个军医过来”!
军医来到帐内。朱瞻基指着此人“给他瞧瞧,这个胳膊还能保得住不”!
“是”!
军医用酒消毒后。便一点点拔了出来。那剪头扎进去扒出来会带上生肉,此人咬着白布,疼得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低落在地上。终于包扎好了!
朱瞻基道“好小子,看你年龄跟我一样大,竟然一声不吭。你叫什么名字”!
此人有气无力说道“回太孙,我叫石亨”!
朱瞻基道“你身材高大,还长了个四方脸面,我看坏人光是看你的样子都知道你不好惹,这样吧以后就近身服侍我”!
石亨点点头“谢太孙”!
“好了,你就在我这儿休息,旁边有个床,睡一会儿去,明天还需要你帮我做些事情”!
“是!太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