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彬回到府上找到了纪纲。纪纲正在书房。袁彬推开门“叔父,我想跟你一起”!
纪纲有些疑惑“什么一起”?
袁彬道“我见廖钺来找你,我偷听了你们说话,你们明晚要行动,我想去宫里帮你”!
纪纲有些吃惊“你全部知道了”?
袁彬点点头“叔父,你还是不信我,我都说了你做什么,我做什么”?
纪纲点点头“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瞒你了,确实是明晚行动,那你就和锦衣卫一起吧”!
袁彬道“叔父,我愿意带领锦衣卫与你们里应外合,替你们打开大门”!
纪纲看了看袁彬“好!我做了皇上,就封你为太子”!
袁彬立刻跪在地上“谢父亲”!
纪纲扔给袁彬一个腰牌“你去集结锦衣卫,我收拾收拾这就来找你们”!
袁彬拿了腰牌看了一眼纪纲。
黄莺知道纪纲这几日有所行动。便一直跟在他身边想打听点儿什么东西。袁彬看了一眼黄莺,黄莺立刻悄悄跟在袁彬身后。二人出了大门。袁彬小声道“黄姑娘,纪纲今晚行动,这是蒙汗药,你掺在酒里让他喝下去睡个几个时辰”!
黄莺悄悄拿了蒙汗药。纪纲正在换衣服。她端了一碗酒来到房间内“大人,喝了这晚出行酒,红儿祝您大功告成,所向披靡”!
纪纲没有任何防备兴奋接过酒“还是我的红儿懂事,等我大功告成,我让你享尽荣华富贵”!说完一饮而尽!
红儿接过空碗“大人,您多久出发”?
“穿好衣服就走,怎么了”?
红儿心想着蒙汗药要一刻钟才起作用,他便拉着纪纲手“大人,红儿想和您说说话,最近您都冷落了红儿”!
纪纲一把搂住她“最近太忙了,实在是没顾上,等我忙完了这几日,一定好好疼你”!
红儿搂住纪纲的腰“我要你陪我呆一会儿,就一刻钟,不然我今晚肯定想你想得睡不着”!
纪纲哈哈大笑“你什么时候学的如此粘人了”!
红儿招呼下人出去,她温柔看着纪纲“那是因为大人对我好,我喜欢上了大人”!
纪纲听她的话十分洋洋得意,他一把搂住黄莺“要不是晚上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不然我现在一定好好疼疼你”!
黄莺躺在他怀里“大人陪我呆一会儿就好了”!
纪纲点点头“嗯!好”!
两人就这样抱着,突然纪纲说道“我怎么有些犯困”?
黄莺笑道“大人晚上有事儿,要不您休息一会儿,我一会儿叫您”!
纪纲摸了摸脑袋“袁彬去办事儿了,这样乏力,会影响今晚的行动,这样吧,我休息一刻钟,一会儿你一定要记得叫我”!
黄莺温柔点点头“大人,您睡吧”!
纪纲刚躺下就沉沉的睡了下去!
袁彬来到庞瑛处拿出了腰牌。“叔父说,现在行动,所有锦衣卫全部集结在此”!
庞瑛见了腰牌便相信了袁彬“袁千户,锦衣卫目前有五千人左右,这群人都是跟着纪指挥使打仗走到了现在,纪指挥使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晚上我们会以保护太子为由,全部集结在皇宫内,到了子时,城外有人放烟花,我们就大开城门迎接”!
袁彬点了点头“突然这么多人进去皇宫,禁卫军绝对不会放行,除非有旨意”!
庞瑛道“袁千户放心,到时候太孙嫔会替太子传话,说是我们受了太子的命令,进宫保护太子”!
袁彬问道“叔父与太孙嫔说好了”?
庞瑛点点头“太孙嫔本就是纪指挥使的人,一切尽在掌握中”!
袁彬摇摇头“我有一个好方法,可以大摇大摆进去,五千人确实太过瞩目,万一禁卫军不放行,岂不是做不到里应外合”!
庞瑛皱着眉头“什么方法?大人请讲”!
袁彬道“这么多人明目张胆,万一太子起了疑心,我们与禁卫军提前杀了起来,岂不是得不偿失,我让他们现在就以保护太子的命令,进入皇宫,去个一些人,人不太多,宫里也不会怀疑,还有一半让他们去各个大臣家,看好他们的妻子儿女,到时候叔父坐了皇位,如果有大臣不服气,那就杀了他们,这样也就没人反对了”!
庞莹点头道“还是千户想的周到”!
袁彬站起身“所有今晚行动的锦衣卫集合”!
庞瑛叫来下人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院子里战满了密密麻麻的锦衣卫。袁彬拿出腰牌“你们可知道今晚要做什么”?
人们大声呼喊“杀进皇宫”!
袁彬仔细瞧了瞧这些密密麻麻的人,虽然都是纪纲的手下,但是他不相信所有人都愿意替纪纲卖命!锦衣卫虽然护主,但是也不是愚忠!
他仔细瞧着每一个人,并不是每一个人眼神都是坚定不移的。这样他的心里就有数了。他大声说道“我们分城两批人马,一批人去各个大臣家,保护他们不乱走动,一批人随我去宫里,杀了太子,你们自己选择,去宫里的站左边,保护大臣的站在右边”。袁彬很明白,有些锦衣卫虽然不想谋反,但是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就会被纪纲初处死,此时他给了这些人一个台阶。
慢慢的一队人马,分开站了起来。不一会儿分成了两个队伍,各有一半。袁彬看着想杀进宫里的那批人,他说道“很好!你们这些人勇气可嘉,晚上亥时入宫,我会在宫内等着你们”!
他又对另一半人人说道“你们这些人跟着我的手下,推一百辆车,车上装满枯草和酒都在城外等我,听我命令行事”!
这批人很诧异,想不通袁彬到底想做什么。庞瑛见状不好说什么,只得托人赶紧去纪纲府上报信。
黄莺守在纪纲窗边,下人敲门,黄莺问“怎么了”?
下人着急说道“有急事儿报告纪指挥使”!
黄莺道“一忽儿再说,纪指挥使这会儿正在休息”!
那锦衣卫着急说道“姑娘,是真的有急事儿”!
黄莺道“什么急事儿,我替你告诉他”!
下人道“还请纪指挥使赶紧去一趟庞镇府处,袁千户在那里正在指挥,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大人命令”!
黄莺奥了一声“你等着,我去问问”!说完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儿她出来说道“大人说了,一切都是他的意思,你们听袁千户的就是”!
那人飞奔去庞瑛府上,悄悄告诉了他。庞瑛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袁彬快马加鞭来到皇宫。他拿了太子给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十分快速的见了太子。他递给太子一张图纸“太子,靖难遗孤已经被劝退,这是那瓦剌人藏身的地方,臣有信心带着太子的人马灭了他们。晚上只有不到三千锦衣卫会在亥时入宫,到时候城内留下的禁卫军就可以杀了他们!臣以为等臣出发后就可以逮捕纪纲,我会带着城外二千锦衣卫还有我属下一千人和禁卫军五千人立刻去灭了那啊哈木”!
太子点点头“袁千户,你果然没让我看错。你得手下捉住了穆肃刚刚郑按察使已经托人把他送过来了,等你歼灭了瓦剌人,杭州一事儿就可以收网了,纪纲叛乱通敌贩卖私盐的罪名也就坐实了”!
袁彬点点头“太子英明”!
太子摸了摸胡子“拿着我的旨意,去宣吧”!
袁彬接过旨“是”!
太子叫来郑三“郑公公,你们现如今准备的怎么样了”?
郑三道“太子,王振集结了一批人大概有二千人左右,就等着太子旨意呢”!
朱高炽摸了摸胡子“不错,留下一千人埋伏在城墙上。另外人晚上子时去把纪纲给我捉了,庞瑛,还有军器局的叛徒也都给我拿下,名单我给你了,那些纪纲一党的官员一个也不要放过”!
袁彬有些吃惊,太子不愧是太子,能坐上这个位置的确实厉害。私底下早就偷偷准备了,他心里很是敬佩!
他拿了太子的旨意来到宫外“所有禁卫军接旨”!
所有人齐刷刷跪在地下“太子有旨意,城外发现瓦剌人叛军,现在随我去剿灭”!
禁卫军早就准备好了各种兵器,火器。就等太子一声令下浩浩荡荡出发!袁彬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在瓦剌人还没有离开那山脚下,作战才是最有利的。
袁彬带了亲身的锦衣卫,先来到城外锦衣卫聚集处。他看了看他们,默不作声。只说一句“不想死的,都听我的话”!那些锦衣卫面面相觑,但是看到袁彬身后的城防兵大概也明白了一些。袁彬大声吼道“城外发现瓦剌人,今晚要杀进皇宫,你们今天立了功,明日各个有赏,那些不想活的锦衣卫已经进了宫内,想必是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你们还算识趣,现在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所有人声音震耳欲聋“是”!
袁彬吩咐道“骑炮兵地雷兵先行一步,迅速去开阔地带做好准备,锦衣卫随我快速前进。另外人等有序快速出行”!
说完袁彬骑马与另外一些骑马的锦衣卫先行一步。
他们到了附近差人先去周围查看,埋伏在树林周围听候指令。他带着纪纲的腰牌。大踏步走了进去。里面人见一人马进了树林。便有人大喊“是谁”?袁彬拿出锦衣卫的腰牌,“我是锦衣卫千户袁彬,你们告诉啊哈木,就说我找他有事儿”!
那人喊道“请稍等”!
啊哈木集结完毕正准备出发。下人告诉他袁彬来了。啊哈木有些吃惊。“让他进来”!
啊哈木看见袁彬,问道“马上要行动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袁彬道“情况有变”!
啊哈木皱着眉头“什么情况有变”?
袁彬为了给大部队争取一些时间便说道“廖钺那里出了点儿事儿,行动改为丑时了”!
啊哈木点了点头“好!那我就在等一个时辰出发”!
过了一个时辰,袁彬想着锦衣卫应该已经到了,并且在树林周围埋伏好了。他便说“啊哈木,现在可以出发了,我先去告诉他们你们这边已经行动了”!说完他便快速的离开了!
他骑着马快速跑出了树林,一把多辆装满枯草的马车围城一个大圆圈,他瞧见啊哈木和他的队伍走进了树林。一声令下“防火”!这些马车上瞬间就被点燃,随着大风刮向山脚下。锦衣卫向后方跑去,拿着酒在周围林子地上。火烧很快,周围的树全部被点燃,噼里啪啦,火光冲天,一片火海。那些逃出来的瓦剌人,像前方跑去!
此时不到五千人的禁卫军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队形。就等着这群人向这里跑来!这个地方两边高山,只有前方一条路,要么后退要么前进。
啊哈木逃了出来只见对面密密麻麻一行人。啊哈木大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将领回道“我们是送你们见阎王的人”!没等啊哈木反应过来,一个大炮落在了自己周围,啊哈木当场被炸死。又引爆了埋在地下的地雷,瞬间爆炸声四起,尸身乱飞。由于刚刚才从火海里冲出来人马本就些有些紧张不安,这时又有一个大炮落在周围,周围人才反应过来,这是明朝军队。纪纲给了啊哈木不少火铳,这些人立刻拿起火铳对准城防兵。城防兵也早已经准备好了火铳。
地势太宽阔,没有任何可依靠之物,彼此都是近身肉搏。场面十分血腥,声音震天动地,人们鬼哭狼嚎,马鸣嘶吼,仿佛世界末日一般。一个一个人倒下,血流成河。周围乌鸦盘旋在上空,一个个看着倒在血泊里,身上布满了窟窿的死人,就等着其他人散去,俯身冲下吃些新鲜的死肉!
袁彬带领的锦衣卫与在火海中的瓦剌军,也厮杀了起来,这一场火至少死了三千人,锦衣卫与城防兵两面夹击,毕竟火铳这东西太珍贵,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袁彬从太子那里要了十个火铳,这批火铳还是上次从红庙坡搜出来的,也算是太子的奖励。瓦剌人在火铳的攻击下,一个个倒地。现如今两方人马都差不多,虽然啊哈木有纪纲的扶持,但是武器明明不如明朝军队,就这样瓦剌人被打的节节败退,他们这才发现两边被人夹击,已经出不去了。
锦衣卫与城防兵距离越来越短,瓦剌人也被打的溃不成军。要说杀人,城防军毕竟很少有这么大规模的上阵。这些锦衣卫杀的眼红脖子粗,一个个跟个狼一样。瓦剌人到底是越来越没有了抵抗的力气。最后死的只剩下了不到两千人。
此时天已经黑的不见五指。周围也亮起了火把,地上铺满了尸体。袁彬看了看自己的队伍,死伤也有一半了。他看这惨不忍睹的场面,看着死去的人,心里不由得一些悲伤,都是个人贪得无厌,却让这些人白白牺牲。
打斗还在继续,这些瓦剌人好像不会投降一样,继续负偶顽抗,眼看着快要到子时,他也不知道宫里怎么样了。他拿起刀,继续与瓦剌人搏斗!
慢慢的,瓦剌人已经所剩无几,在然后最后一个瓦拉兵也死了,他举着刀,看着地上的尸体,已经没有了悲伤,他杀的全身麻木。呆呆说了句“留下一百人清理战场,其余人随我去皇宫保护太子”!
子时到了,太孙嫔果然开了宫里大门。她说道“近日宫里有贼,你们进来好好保护”!说完话便离开了!
三千锦衣卫进了城门。所有锦衣卫刚进完。门便重重关上了!就在这时。城楼上一排排人举着弓箭,一声令下,弓箭齐刷刷射向他们,人们纷纷乱窜,死伤无数后,城防兵与那一千个太监,纷纷举起刀剑,与他们近身肉搏!
与此同时,王振带领的太监们也都全副武装,分别拿着那些名单,去往各个府上。王振虽然年龄不大,不过勇气可嘉,他亲自带人来到纪纲府上,纪纲正因为黄莺不叫醒他,误了时辰而生气便听见门外一阵吵闹来到门口,只见二百人左右站在门口。纪纲有些吃惊“你们什么人,竟然在这里撒野”!
王振冷笑一声“纪纲,你别神气,我们今日来就是来抓你得,你谋权篡位,结党营私,胆子都大上天了,今天我们要替天行道”!
纪纲冷笑一声“就凭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白脸”?
王振被说的有些气愤,拿着刀指着他“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都给我上,杀了他”!
所有人一窝而上,纪纲见人实在是多,便大喊道“快来人给我叫人”!王振冷笑一声“还叫人呢,你的人都跟袁千户去城外杀瓦剌人去了,你看你能叫得动谁”?
纪纲瞬间脸色大变“袁彬”?
“不然呢,就是你那个好儿子,袁彬,人家可比你识相多了,太子现在最信任就是他了”!
纪纲突然浑身颤抖“好你个袁彬,隐藏够深的啊,连我都骗了”!
王振见纪纲突然寒气四射,目光如刀,他吓得后退了两步,大声喊“给我捉住他,别要了他的命”!
到底是寡不敌众,十几个锦衣卫全部做了刀下亡魂,纪纲也被砍的全身是伤,衣服破败不堪,头发散落,身上满是血,王振见他跪倒在地,一剑刺向了他的膝盖,纪纲疼得撕心裂肺,已经没有了任何还手能力。王振道“来人!收监”!
庞瑛安排了所有锦衣卫后,就坐在自己院子里,突然有人敲门,来了一大批人,一人道“太子让我带你去问话”!
庞瑛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没有反抗,乖乖跟了这批人走了,来到诏狱门口,他有些怕了,便想挣脱,浑身颤抖哭泣道“我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求你们给我个痛快,不要用刑,我受不了”!
旁人没有理会他,他进了诏狱,看见吴中,便喊道“吴大人,您怎么也在这里”?
吴中摇头道“不知道,说是太子找我有事儿,就把我带到了这里”。
庞瑛冷笑一声“怕是纪纲也被抓了”!
吴中听到此话,眼神瞬间看向庞瑛,他皱着眉头,摇摇头“一切还没有定数”!
庞瑛冷笑一声“我只是个小人物,反正我是定了”!便没在理他,乖乖的呆在了狱里!时不时的有一些官员被抓了进来,彼此虽然面面相觑,但也是默不作声,呆呆坐在狱里地上。
纪纲被单独关在刑部,被人严密看管。
太子听着门外打斗声来回踱步,十分局促不安。郑三安慰道“太子,您放心,他们虽然都是太监但从小伺候宫里十分忠诚,勇敢,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就在这时,有人通传“太子。好消息。好消息”!
“快说”!
“袁千户带着一队人马飞奔回来了,此时与城防军正在围剿叛党”!
“纪纲也被抓住了,而且其余人党全部落网”!
朱高炽长舒一口气“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