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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见月明2

解蓁儿回到京城立刻回到府上。解蓁祯亮见她回来便问道“周听云怎么样”?解蓁儿垂下头“你知道我去哪里了”?解蓁亮担忧的看着她“袁签事来过,她说你悄悄送周伯父尸体去了杭州,路上他安排了人保护你让我们不要担心”。

解蓁儿又问“他还说什么了”?解祯亮摇摇头“没说什么了”?解蓁儿有些失落。解祯亮突然生气“你胆子可真够大的,皇上都没有说怎么处置周伯父的尸体,你就敢私自送到杭州”。

解蓁儿很是委屈“我当时不是没想那么多吗,周伯父都去世了,难道他的尸体也要被有心人利用吗”?解祯亮愤恨说道“这锦衣卫没一个好东西,还不知道这袁佥事会在皇上跟前怎么说你呢”?解蓁儿连忙解释“他不会说的”。“你怎会知道他不说”?

“他要是说,为什么还会让我去杭州”。解蓁亮生气道“你就是太天真了,万一他在皇上跟前说你仗着父亲的势,他也没办法。我看你怎么办”?解蓁儿拉了一下解祯亮的胳膊“哎呀!你放心不会的”。解祯亮嘱咐“我告诉你,一会儿要是有人来传你入宫,面见皇上的时候你态度诚恳点,道个歉就好了,皇上也不会太为难你”。解蓁儿点点头“知道了”。说完就往外面跑去。

解祯亮大声喊到“你干嘛去”。“面见圣上,道歉啊”。“宫里还没传话呢”。“主动道歉更有诚意嘛”!

解蓁儿来到皇宫面见皇上。朱棣问她“怎么今天突然要见我啊”。解蓁儿立刻跪拜在地“皇上,是我太鲁莽了”。朱棣问道“你做了什么事儿了,说来听听”!

“皇上,我不该私自把周按察使的尸体送到杭州”。朱棣惊奇问道“是你送的”?解蓁儿道“是的,是我要求袁签事,让他一定要把尸体给我”。朱棣道“你可知道,我还没有下圣旨你私自运送尸体,况且周新一案还没有做最后的裁决,你可知后果是什么”?

解蓁儿看朱棣语气已经不对便嬉皮笑脸道“皇上,你听蓁儿解释解释然后您觉得蓁儿要是真的做错了,蓁儿愿意受罚”!朱棣挑了挑眉“行,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解蓁儿道“周伯父从小待我极好,每次见了我都给我买好吃的,我把他当成义父,义父死了,做女儿的肯定伤心,虽然义父做错了事情,但是于私我不想让他的尸体还待在诏狱里,虽然太孙嫔大义灭亲,但毕竟是父亲,她碍于身份不能求情,可我只是一个女儿。周伯父生前在百姓中威望极高,如果他死后尸体不能立刻回到儿子身边,回到心心念念的浙江,中途尸体腐烂百姓必定会背后议论皇上不能善待忠臣,现如今我尽快送到杭州,也是为了皇上着想”。

朱棣笑道“那你也不着急这一时啊”。解蓁儿道“皇上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啊”。“说,我不生气”。解蓁儿小声道“我怕皇上把周伯父尸体扔到乱葬岗”。朱棣冷笑一声道“你这还说对了,他勾结建文帝抢我官盐,我没把他大卸八块都是好的”。

解蓁儿道“是,是,现在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就让他好好活着吧”。“嘿!我说你这个小丫头,我在你心中就是如此不讲道理之人”?解蓁儿笑道“皇上,您在我心中就是神仙,您征漠北这英勇谁能比得上”。

朱棣哈哈笑道“那下次把你带着”?解蓁儿摇摇手“不不不,我还是喜欢做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朱棣用手指了指解蓁儿“你到还是实诚,就应该让你吃吃苦,看看人间疾苦”。解蓁儿附和道“对,这人间就是疾苦,周伯父虽然糊涂,但是为百姓还是做了不少好事,所以看在太孙嫔和百姓的面子上留个儿子吧”。

朱棣挑了挑眉“我有说不留儿子吗”?解蓁儿兴奋道“皇上,你是天子说话要算话啊”。朱棣道“你个机灵鬼,话都让你说完了”。解蓁儿嘻嘻笑道“那是皇上看得起我,我才敢在皇上面前说话如此放肆”。朱棣哈哈笑着“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啊”。解蓁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我心里其实把皇上当爷爷来着”。朱棣摆摆手“不必当,你以后嫁给了圻儿,我自然就是你爷爷了”。解蓁儿撅撅嘴“我还没玩儿够呢”。“去找我家圻儿玩儿去”。解蓁儿嬉皮笑脸“是,皇爷爷”!朱棣笑得合不拢嘴“你这个臭丫头,赶紧下去吧,别烦我了”。解蓁儿道“那我走了”。“赶紧滚吧,聒噪的很”。

解蓁儿出了皇宫大门,准备去看看袁彬,她正愁不知怎么面对袁彬,突然面前有一根树枝。她灵机一动捡起树枝。她来到袁彬府上,门口锦衣卫问她“找谁”?解蓁儿道“麻烦通报一下袁佥事就说解蓁儿负荆请罪”。侍卫道“请稍等”。

不一会儿侍卫来了。“袁千户让您进去”。解蓁儿道“袁千户”?“是,昨日皇上降了袁千户的官职”。解蓁儿十分愧疚道“好,知道了”。说完他进了袁彬府里。侍卫指着面前房子“袁千户就在里边”。解蓁儿点了点头“嗯”。

她发现门没锁,推开门直接就进去了。她头也没抬立马躬下身子,双手举着树枝大声叫道“袁哥哥,我来负荆请罪了”。

袁彬看她来了心里有些欣喜道“你自己打吧,我动不了”。解蓁儿抬起头看见他躺在床上。急忙扔下树枝来到床边问他“你怎么了”?“被皇上打了三十板子”。

“为何要打你啊”。袁彬道“我没有审问出,建文帝和官盐的下落,周新就死了我自然要受到惩罚”。解蓁儿狠狠说道“是纪纲杀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袁彬虚弱的问“你都知道了”?解蓁儿点点头“张钦都给我说了,我也去圣上面前亲自承认是我非要把尸体运到杭州的”。

袁彬看着她的眼睛宠溺道“傻瓜,我都说是我私自送的,你怎么还往你身上揽”。解蓁儿看着袁彬心疼的说道“袁哥哥,明明是你往你自己身上揽,你被皇上降了官职,又被挨了板子,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是纪纲打死的”。袁彬垂下头十分愧疚“事实就是我刺死的”。

解蓁儿突然拉起他的衣袖看到鞭痕泪眼婆娑道“袁哥哥,我不应该怀疑你得,我应该无比信任你得”。袁彬费劲的擦干解蓁儿眼泪“没事儿,不哭了,你一哭我更难受了”。解蓁儿擦干眼泪“不哭了,我给你上药”。

解蓁儿从桌上把药拿过来小心翼翼的扒开有血渍的衣服。袁彬不想让她太难受便说道“蓁儿,放在那儿,我让下人来”。“不,我要亲自给你上药”。

解蓁儿忍住眼泪一点一点上着药。不一会儿侍卫敲门。袁彬问道“何事”。侍卫道“大人,有一个叫黄莺的姑娘求见”。解蓁儿惊奇道“莺姐姐”?袁彬道“让她回吧,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侍卫道“黄姑娘说她拿了这金疮药送给大人”。解蓁儿说道“我出去见见她,把药取了”。袁彬看着解蓁儿点了点头“好,你去吧”。解蓁儿推开门“她人在哪里”?侍卫回道“在门口”。

解蓁儿来到门口。黄莺惊喜问着“解妹妹,你怎么在这里”?解蓁儿笑嘻嘻说“我来看看袁哥哥”。“他还好吧”。解蓁儿叹口气“好好养几天,应该就没事儿了”。

黄莺向门里看了几眼“既然解妹妹在这儿我就不进去了,你把这些药拿着”。解蓁儿拿了药对黄莺说道“我一会儿回府上,我们在聊”。黄莺笑了笑“好”。黄莺正准备走时,突然听到一人说话声“解姑娘怎么在这里”?解蓁儿偏过头只见是纪纲。她忍住心里怒火假笑道“来看看袁千户”。纪纲走到解蓁儿跟前看见黄莺,顿时上下打量起来,纪纲问解蓁儿“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啊”?黄莺道“在下黄莺,是解妹妹的朋友”。纪纲道“你可是杭州教坊司的红儿姑娘”。黄莺皱着眉头“大人何曾认识我”?纪纲哈哈笑着“谁不认识红儿姑娘啊,你得才情可是让我好生仰慕”。黄莺道“敢问大人如何称呼”?解蓁儿对黄莺说“锦衣卫指挥史,纪纲”!

黄莺冷冷说道“久仰大名”。说完看向解蓁儿“解妹妹,我先走了”。纪纲目不转睛看着黄莺离去的背影,他突然对解蓁儿说道“解姑娘,以后没事儿就不要来袁千户府上走动了,你一个女孩子免得别人说闲话”。解蓁儿冷笑道“我自问心无愧,何怕别人说闲话”。说完把金疮药放到纪纲手里“这是黄姑娘给的,麻烦你给袁千户”。

纪纲假笑道“好,慢走不送”。解蓁儿刚走两步便忍不住转过身问道“纪指挥使,我想请问周伯父怎么得罪了你,他都写了认罪书,你为何还要对他动用私刑”。纪纲笑道“杀了周新的可是袁彬,不是我”。解蓁儿嘲讽道“你不用挑拨我和袁千户的关系,如果不是你阴狠毒辣,周伯父怎么会这么快死去”。

纪纲不紧不慢说着“解姑娘,周新做了什么事儿,你应该清楚,早死晚死都一样,早死早托生呢!解姑娘还是赶紧离开吧,以后不要打扰袁彬了”。说完趾高气扬的进了府里。解蓁儿怒火中烧,只能边走边骂。

她回到府里找到黄莺,“莺姐姐,你以后离纪纲远些,他不是什么好人,周伯父生前很不喜欢他”。黄莺道“他有可能就是杀了我们全家的那个人”。解蓁儿十分吃惊“你确定”?黄莺摇摇头“,不是很确定我当时被藏在柴火堆里,其中有一人脸上的刀疤,我永远不会忘记,而且我看她第一眼就打心底里厌烦”。解蓁儿握住黄莺的手“说不定不是呢,虽然我也讨厌他,但是事情还要了解清楚!我总觉得他和官盐一事有关,但就是没有证据”!

黄莺点了点头突然对解蓁儿说“马若山有一日游湖,看见冯小怜在另一辆船上嬉闹,他好奇是谁买了她,他便让船夫假装碰上那辆船,他假意跳上船道歉,看见那男人面部有一道疤痕,穿着打扮富贵至极但却从未见过,下人叫他纪大人”。

解蓁儿惊呼“纪大人”?“对,当时他道歉后,对方便说让他以后小心点就让他赶紧离开,他刚转身,便听到下人叫他纪老板”。解蓁儿问她“马公子还跟你说什么了”?黄莺皱着眉头“他说,这个纪老板说不定跟画舫的老板有些关系,那画舫的老板传说也姓纪”。

解蓁儿睁大了眼睛“莺姐姐,千真万确”?黄莺十分肯定“千真万确”。解蓁儿道“如果画舫老板是纪纲,他哪里来的这么钱”?黄莺说道“蓁妹妹,此事还需认真查看,如果画舫老板真的是纪纲,那官盐丢失一案与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解蓁儿腾的站起来。黄莺问道“你干嘛去”?“我去找袁哥哥,让他去问问纪纲”。黄莺拉住她“你糊涂了,那纪纲能明说吗”?

“可是袁哥哥是纪纲的义子啊”!黄莺无奈道“叶林思不还是周新的义女呢”?解蓁儿问道“你都知道了”?黄莺见解蓁儿坐下来自己也坐在凳子上“今日我去买菜,听见百姓议论纷纷,所有的人都再说她是个不仁不义不孝之人”。

解蓁儿垂下双眸“唉!你说叶妹妹何苦呢,以前关系多好,现在却连面也不见了”?黄莺安慰着“蓁妹妹,也许是她觉得无颜在见你了”。

“可是无论她做了什么事儿,我都不会怪她的,我相信她是有苦衷的,我想帮她,但是她不相信我”。

黄莺拍了拍解蓁儿肩膀“蓁妹妹!她年龄也不小了,所作所为产生的后果,她应该承担,谁都帮不了她,只有她自己意识到一切,她才能敞开自己的心”。解蓁儿摇摇手“哎呀!好烦啊,怎么这么烦都是事儿,我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黄莺笑着“只要你耐得住寂寞,可以去乡下喂喂鸡,种种菜”。

解蓁儿看着天空“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黄莺看着解蓁儿“蓁妹妹,我见的人多,你是真的不适合在这勾心斗角的宫里生活,那样会失去你得灵气”。解蓁儿坚定道“我就不信,我的善良冲不掉丑恶”!黄莺欣赏的说着“我现在终于明白袁公子为什么会喜欢你了”。解蓁儿垂下头“可是,我与他之间困难重重”!黄莺鼓励她“无论结婚如何,只要过程尽力就可”!解蓁儿点了点头。

第二日,解蓁儿又来道袁彬府上,侍卫道“解姑娘,您请回吧,袁千户吩咐,谁都不见”。解蓁儿生气道“我也不见吗”?侍卫蛮横说道“最不能见得就是你”。

解蓁儿冷笑“是纪纲吩咐你们的吧”!“请姑娘不要直呼我们指挥使大名”。解蓁儿针锋相对说道“我篇要说纪纲纪纲纪纲”。锦衣卫有些生气“解姑娘,如果您在无理,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解蓁儿哈哈笑说“好啊,我就看你们怎么个不客气法”。正当这时张钦从府中走了出来,他问道“怎么回事儿”?解蓁儿气愤说道“我来看袁千户,他们说纪纲不让我进,而且还要打我”!侍卫皱着眉头“解姑娘,我何时说要打你了”?解蓁儿嘲讽道“怎么?这会儿不敢承认了”?侍卫无奈说道“我们说不过你”。

张钦呵斥侍卫“你们眼瞎了,这是解首辅的千金,这也敢拦”?侍卫唯唯诺诺“可是纪指挥使说……”。“纪指挥使这会儿又不在,那么死板干什么?得罪了解府,你们承担的起吗”?解蓁儿得意洋洋的撇了撇嘴“就是,得罪了解府,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侍卫无奈“好吧,但是只能一会儿,要是被纪指挥使知道了,我们免不了一顿打”。解蓁儿拍着胸脯“你就说是我非要闯进来,与你们无关”。说完径直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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