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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送别

“玉哥,明天我们还来玩,怎么样?”她转而快乐地问他。

“过些天就要考试了,等考试完了,再来玩好吗?”

“好的。”

祝贤玉考完试后,他们又相约来到了湖边玩耍。

他们在水中游了近两个小时。

然后,他们并排坐在湖边草地上歇息着,一边吃着马兰带来的花生和奶糖。

“马兰,我想问一下你,”祝贤玉一边吃着花生,一边看着远方问道。

“什么,你说。”马兰吃着香喷喷的花生,回头看着他。

“我是问,你喜欢过男生吗?”

“没有。”

“哦。”

“你怎么问起这个?”马兰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喜欢过金月生吗?”祝贤玉忽然定定地看着她。

“没有。不过,他喜欢我,我去过他家一次。但是,我不愿意跟他交往。”她很干脆地说道。

“上次我们在湖边分手后,在路上我遇到了他。他想纠缠我,我赶紧跑掉了!”

“哦。”祝贤玉应道。“如果你不喜欢他,就不要跟他纠结不清,那样会让他想入非非的。男人都这样。”

“好的,我知道了。”

“玉哥,你喜欢过女生吗?”忽然,马兰学着他的腔调问道。

“没有。”祝贤玉疑惑地看着她。

马兰与他微笑着对视,心中却藏着一丝什么。

“你从来没有喜欢过女生吗?比如你的同学,邻居,好友。”马兰歪着脑袋认真地问道。

“有!”祝贤玉不动声色地,果断地回答。

“什么,你有喜欢的女生啊?快告诉我,她是谁呀?”马兰撒娇地追问道。

“就是不告诉你!”说完,祝贤玉站起身来,忽然,拔起脚就往山下跑去。

“哎,你等等我。快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呀?”马兰在后面追赶着。

“就是不告诉你,除非你能追上我!”祝贤玉戏谑地回转头朝她喊道。

祝贤玉沿着湖边一路笑,一路猛跑着。马兰疾速地在后面追赶。可是,马兰追得再快,也赶不上祝贤玉跑得快。当马兰跑累了,追得慢了,祝贤玉便放慢了脚步等她。

“你追得上我,我才会告诉你!”祝贤玉欺负马兰跑不过他,在前边讪笑着。马兰确实跑不动了,累得直喘粗气。何况手中还有一个装有湿衣服和折叠帐篷的袋子。

“哎哟,不跑了,不跑了。我跑不动了!”马兰忽然扔掉手中的袋子,弯着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住一棵大树,停了下来。

祝贤玉来到她的身旁,悄悄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我,我,”马兰大口喘着粗气,背靠着大树,“这里,这里,有些疼。”她指了指心口窝。

马兰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祝贤玉赶紧扶住她,把她搀扶到一条石凳上坐下来。

“我帮你揉一揉。可能跑急了,弄岔气了。”祝贤玉说道。“小时候我也会这样。跑步时,跑着跑着,突然,心口窝肋骨附近像针扎一样疼。”

祝贤玉用一只大手隔着衣服外面,

“是这儿疼吗?”他的手抚摸在左侧胸脯下的肋骨旁边。

她点点头。

祝贤玉使出巧劲,轻轻地按摩着。

“现在好点了吗?”按摩了一会儿,祝贤玉问道。

她又点点头。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呼吸顺畅了,嘴唇也变得微红了。

“我送你回家去好吗?”他问。

“好吧。”马兰已经恢复好多了。

晚上,祝贤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法入睡。马兰那活泼的个性都使他想入非非。这一晚他意外地失眠了。

半个月后,毕业考试终于顺利通过了。

很快,几拨用人单位前来学校招人。祝贤玉学的是土木工程建筑。公路,桥梁,铁路,隧道,房屋的建造,都是他所学专业范畴。一家川西铁建公司,看过他的简历后,又面试过了,便告诉他,半个月之内,让他等待通知。

祝贤玉兴奋地跑去春欣饭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马兰。

可是,马兰见到他之后,一副冷冰冰的状态。

“我们去湖边走走吧?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祝贤玉快乐地对坐在收银台上的马兰说道。

“什么事啊,就在这里说不行吗?”马兰心不在焉地数着手里的钞票说道。

“我找到工作了。”他掩藏不住喜悦之色。

“找到工作关我什么事啊?”马兰白了他一眼,数完钱后,开始登记账目。

“怎么啦,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祝贤玉看到马兰一副不屑的神情大吃一惊,感到莫名其妙。

“反正,你就是得罪我了!”马兰噘起小嘴,明亮的眸子里似乎有泪水浮出。

“嘿,这是怎么啦?越说越像真的一样!”祝贤玉好奇地看着她的表情。

“你,你就是得罪我了!你就是得罪我了!”马兰连珠炮的话语和生气的语调,令他更加莫名其妙。

“既然得罪你了,就有必要坐下来好好谈谈吧,我们?”祝贤玉顺势而为,微笑着。“我们去外面说说?这里不方便。”他还在争取她。这时,伙计小丁正在收银台附近搬卸蔬菜。

马兰看了看祝贤玉那副疑虑不清的表情,感到说话确实不方便,于是就跟着祝贤玉走出了店里。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我哪里做错了?”在店门外不远,祝贤玉迫不及待地问道。

看到祝贤玉很上心的样子,马兰的气已经消掉了一半。但她还在犹犹豫豫,表情冷漠。

来到安静的湖边,没有人来打扰。有的只是清风,草丛,绿荫。

“怎么了嘛,快告诉我呀,我都急死了!”祝贤玉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端详着她那身漂亮的浅绿色格子衣裙。

马兰注视着他的眼睛,那清澈的眸子里,分明藏着真诚和热烈。这时,她反而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便以攻为守地反问道:“你不是有事情要告诉我吗?你先说吧!”

祝贤玉便把自己快要被录取的好消息告诉了她。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马兰还是冷冰冰的样子。

“难道你不为我高兴吗?”祝贤玉有些意外,双手轻抚着马兰的肩头,迟疑地问道。

“我,”马兰欲言又止的态度。低垂着头,涨红着脸,转向别处。

“唉!”祝贤玉也生起气来。收回手,望向别处,不吭声。

看见祝贤玉真的生起气来,马兰却又心疼起来了。

“那天你说,你心里有喜欢的人了。是谁?能告诉我吗?”马兰嘟哝着,不敢看他的眼睛。

祝贤玉转过脸来,看到马兰害羞萎缩的目光,心里便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祝贤玉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你?”马兰望着他,不知啥意思。

“我喜欢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说完,又一阵大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祝贤玉笑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他那结实挺拔的身躯笑得前仰后合。

“你还笑,你还笑!这么多天人家都快愁死了!”马兰撒娇的样子十分可爱。像个小姑娘一样,脸儿皱到一块,眉眼儿揪成一团。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了!”祝贤玉一把将马兰揽到怀里。“我们说说正经事吧!”

“什么正经事?”马兰又不解了,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

祝贤玉严肃认真地看着她。他的的确确感觉到马兰是真心喜欢着自己。

“什么事啊,快别卖关子了!”马兰很自然的在他怀里,将两只手交握着他的双手,急切地催问道。

祝贤玉再次仔细地端详着她。只见她清秀的脸庞,晶莹美丽的双眸定定地望着自己,鼻尖微微地上翘着,鲜红的嘴唇微闭着,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他轻轻地将嘴唇贴了上去,并把她紧紧地拥抱住了。

接吻的时候,马兰觉得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融化了。她陶醉在温暖缠绵的情绪里。

以前常常看见别人接吻,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现在自己品尝到了这种独特的滋味。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安宁,富足,幸福的感觉包围着她!

接吻后,祝贤玉认真地问她:“这辈子你愿意跟着我吗?”

马兰看了他几秒钟,只见他神色庄重,语气认真。便重重地点点道:“愿意。”

“今后我可是要走南闯北,工作很不安稳呢。你可愿意?”他又问,生怕她没有想清楚。

“愿意。”她回答。“只要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她补充道。

“好!”他说道。

突然,他把她横抱到肩上,在小路上快速地奔跑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马兰咯咯咯咯地笑开了花。他活像一头野驴,肩头扛着心爱的女孩,快速地奔跑着。好像后面有追兵在追赶似的。

马兰荡人心魄的咯咯笑声和祝贤玉傻乎乎的哼哼声,在美丽清澈的湖畔,在青葱蓊郁的树林中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几个游人停下脚步,目视着这对疯狂的恋人。

祝贤玉怀揣着鲜红的毕业证,就要回去看望母亲了,准备在家里等待铁建公司的录取通知书。

“你回去之后记得给我写信啊,知道吗?”马兰挽着祝贤玉的胳膊,深情地凝望着他。

“好的。”祝贤玉微笑地看着她。

“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写信告诉我,我会想办法的。”祝贤玉反过来叮嘱马兰。在湖边,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对着那张小嘴唇,轻轻地吻着。

“嗯。”马兰鼻子酸酸的。除了父亲,从来没有谁关心过他,给过她温暖。这段时间,她深深地爱上了祝贤玉。

望着祝贤玉挎着背包,渐渐走远的身影,马兰依依不舍,远远地顾盼着。

“回家后记得给我写信啊!”马兰向他挥舞着双手,眼眶中似乎有泪滴。

“我会的!”祝贤玉转过头来愉快地回答。之后,踏上了返回家乡的路程。

祝贤玉的身影消失了,看不见了,马兰这才从马路边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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