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从华伯哪儿回到判官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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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上随手抓了一把杂草,坐在草席上,开始编织起了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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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一个栩栩如生的草人。从玄清手里编织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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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个,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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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锋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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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不怀好意的看向神像,挑了挑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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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反正你留着香炉也没用。不如,借给小道用用,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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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见其没有反应,默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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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要的就是你这样,不搭理我最好。这样子,小爷我做起来才心安理得,看我不把这破庙,给你掏空了,让你哭都没地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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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你不吭声,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啊。那小道可就不客气了啊,大人,可别后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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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玄清来到神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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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同人家用来摆放香炉的石桌,都给人家一锅端了,还顺手牵走了披在神像上的红布。就留下个神像,孤零零地矗立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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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寻个方位,将石桌摆放好,放置好需要的法器和草人,简单布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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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香炉里插上三柱清香。从怀里掏出封鬼袋。对着草人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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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张然从封鬼袋中窜出,企图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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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玄凊大声喝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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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逃!晚了。给我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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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右手上电弧闪现,猛地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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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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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刻间,电弧飞舞,径直劈中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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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趁机从电弧中,抓住张然,往草人头上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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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进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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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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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平静的草人,在张然被打进去时,突然激烈的抖动,似乎要炸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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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玄清咬破食指,住草人眉间一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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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图镇压住他,并开口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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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份点儿,听着。只要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不杀你,并且我还亲自超渡你,让你有机会投胎转世,早日做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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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这话一出,原本拼命挣扎的草人瞬间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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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如果我全都老实交代了,你要是骗我怎办。我不信你,除非你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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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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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玄清竟然愿意发誓,张然连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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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我叫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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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点点头,伸出手,发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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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吾玄清立誓,如张然对吾所言,无半点虚假,所说皆实。吾承诺,事后,将亲自超渡张然,送其魂归地府,有望轮回转世。吾如有违背誓言,天人诛杀,九雷轰顶,身死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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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玄清怱然哆嗦了一下,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印在了心神上。顿时看向天空,那小表情都快哭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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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人家耳朵挺好使呀,我这儿才刚发完誓,您老那儿约束就来了,动作挺嘛溜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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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这么牛鬼蛇神的,您不管,您盯着我这个小虾米干嘛呀。堂堂地府阴神,他压榨未成年劳动力,您也不理,盯着我干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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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玄清无奈地看着张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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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别耍花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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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张然在心里都乐开了花了,那有不答应的道理啊,连连点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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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小鬼一定如实禀告,绝无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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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知道这儿是秦川的话,小爷还以为自己到四川了呢,你这说变脸就变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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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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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啦,少来这一套。我问你,你们口口声称的“大王”,他是不是姓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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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草人里,张然惊讶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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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是姓张,他叫张平。道长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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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玄消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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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道长知道的多着呢。你最好老实点,不然下场,你知道的。张平,他是因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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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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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张然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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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他是结婚当天被仇家所杀,最后被弃尸在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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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当天!在这种大喜的日子,怕是怨气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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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立即,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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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仅仅他个人被杀,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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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张然当即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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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道长,六年前,张家一夜之间被人灭门。连他刚刚过门的妻子,也未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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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竟然是灭门之灾,这还了得。也难怪这张平会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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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请皱着眉头,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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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尸首呢,葬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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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张然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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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传闻说,张平是得罪了大官,才会一夜之间全部惨死。而且张家事发后,官府也只说是江洋大盗干的。随后便对此事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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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的亲朋好友,见此,无人敢去捞尸。所以张家人的尸首一直在湖底,并没有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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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玄清沉思了一会儿,对张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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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明天你最后再帮我一个忙,然后我送你去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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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张然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刚刚不是说好了吗,你这人怎么说变就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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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然非常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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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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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玄清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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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放心吧,我不会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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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玄清也不等张然说话,当即拿起封鬼袋,手并成剑指对着草人一指,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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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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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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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然还未来得及开口,瞬间被玄清给收进了封鬼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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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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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玄清用黄符将袋子封起来,收好。伸手掐算起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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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吋,正好是晩上戌时(七点),时间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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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当即脚踏罡步,来到法坛,摇晃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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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列宿张,弟子玄清,恭请驱魔真君,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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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野岭中,一名身穿红袍豹眼环须,手执火焰长剑,正在与人交战的中年人,在他耳边突然响起“弟子玄清,恭请驱魔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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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中年人顿了顿,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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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竟然这时侯找本君。不知道本君正忙着呢,哪儿有空走得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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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钟馗,你奈何不了本王。如果不想死的话,还不快快逃命。本王也许可以当做此事没发生过,放你一马,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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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句狂傲的话语,从漆黑的浓雾里传出,态度上很是嚣张,话里话外尽是嘲笑和讽刺,特别是那笑声让人听了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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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钟馗二话不说,当即,一道火焰长柱从嘴里喷出,直冲浓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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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连空气都被烧“啪啪”作声,火焰长柱如同火山爆发一般,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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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雕虫小技也敢出来,丢人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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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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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中顿时一个巨大的鬼爪冲出。形同枯木一般的鬼爪,仔细一瞧,竟是由一个个面目狰狞的骷髅头组成,嘴里还在发出凄惨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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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爪如同滔天巨浪一般,撞向火焰长柱。两者尚未相遇,凄惨的哀嚎早已响彻天际,听者一不小心就被其勾魂夺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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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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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山林里狂风呼啸,连树木都被吹弯了腰。撞击声振耳欲聋,对轰产生余波掀起满天的尘埃和落叶,在半空中到处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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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风老鬼,你聚众强闯鬼门,杀害地府阴差,企图祸乱阴阳,天理难容,其罪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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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本君奉秦广王之命,前来行刑。啸风老鬼,如今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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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钟馗当即一口猛火喷出,长剑上顿时火势暴涨。旋即,钟馗一掌将长剑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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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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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钟馗纵身一跃,身化红光遁入长剑。瞬间达到人剑合一,气势恢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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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长剑上近二十米的剑影浮现,直劈而下。好似苍天之剑,势要斩尽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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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钟馗,妄想以命想博,你以为本王会怕你吗。今日纵然是阎王来了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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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听令,结,凶魂万邪阵。随本王一起斩杀钟馗,从此在人间逍遥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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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浓雾渐渐退散。露出一个身穿黑色长袍,脸色苍白,看似弱不禁风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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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看,这名年轻人脚下所踩的地方,一百米内竟然全部都结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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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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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凶神恶煞,奇形怪状的鬼魂窜出。踏着奇怪的步伐,挡在那位年轻人前面,从这些鬼魂身上一丝丝黑气飘出,似乎在育酿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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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玄元子当即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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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僚们,请随本官冲杀,破开他们的大阵,支援真君,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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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玄元子一马当先,手握判官笔,率先冲进群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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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元子手中通体漆黑的判官笔,在夜里划过一道道幽篮的灵光,笔锋所过之处,群鬼踫着即伤。中者即亡,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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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阴差,见状,紧跟在玄元子身后,冲入鬼之中,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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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判官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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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响也不见钟馗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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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顿时就急了,不是说好了罩着我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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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有点儿失望道:“看来钟老大是指望不上了,于其这样,倒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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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玄清目光一转,看向一旁,不怀好意的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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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判这个坑货和钟老大俩人都是判官,那么,这事找他应该也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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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玄清对着神像,一拜再拜,往地上快速的跺脚,双手快速的结各种手印,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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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玄清,三请查察司司主陆之道,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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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某个枯井内,一名身穿黑红官袍的中年人,耳边突然响起玄清这句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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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中年人眉头皱起,当即伸出左手,凭空变出一个碧绿的珠子,镶在井壁上。旋即,中年人化做一道黑光遁向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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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年人走后,从枯井里响起,“嗬嗬”,如同野兽一般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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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判官庙内,从神像里,一名中年人缓缓的走出来,看了看玄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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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辈,找本官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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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看着陆判板那副欠揍的模样,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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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知道他见到谁都是这副死德行。玄清真想扁他一顿,这货整天摆着这张死人脸实在是太讨人厌了。(当然了,最重要的是玄清他打不过人家陆判,没得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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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交代的事情,小道已经有点眉目了,只是,苦于没有张家人的生卒年月,无法开坛做法。小道迫不得已,只能找大人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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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陆判点了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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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交代的事,本官自然会助你,正好此片区域由本官负责,说吧,要找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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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玄清震惊了,非常吃惊的看着陆判,没想到,陆判会这么爽快,随随便便就答应了。这种事可是被地府明令禁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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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陆判这样的朋友可以多交点,这样以后出去骗.....,咳咳,给人做法事。岂不是方便多了,找他一查,什么鬼怪的还不是了如指掌,轻轻松松的躺着就把钱给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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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大人,查一查,洛湖镇张氏,张平一家的生卒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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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陆判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名是“秦川,落湖镇生灵录”的黑皮书。仔细的翻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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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越翻,陆判的脸色越奇怪,还时不时的抬头,打量下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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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到一半时陆判很严肃的看着玄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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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辈,你确定要找的人叫“张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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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当即连连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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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是找到了吗,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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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陆判默默的收起“洛湖镇生灵录”,摇了摇头,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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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湖镇生灵录上查无此人,小辈,你为何要骗本官呢。你可知道,本官放弃了何等要事,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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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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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啊,华伯和张然俩人的说法,虽然有所差异。但当时俩人并不像是撒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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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玄清连忙否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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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问了好几个居民,都说是因张家一事而起,不可能有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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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辈,你还是好好调查清楚之后,再来找本官吧。放心,一片冥花蜜而已,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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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陆判隐去身形,消失在判官庙里。徒留玄清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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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看着空荡荡的判官庙,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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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白忙活了一晚上,一点儿有用的消息都没,还将自己给搭了进去。这次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