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弟子们也都惊诧我怎么会说要将白晗杀掉。
甚至眼露些许厌恶。
看来大家确实都不愿意眼见白晗就这么被杀死。
这就好办了。
清徽、无玖和无倾也都在惊奇我怎么会说出这话。
但玄一师兄面色平静，似乎在为我撑腰。
令仪和浣夜也面色正常，相信着我的选择。
白晗跪在地上，看不见神情，但她却也没有颤抖。
青副掌门听过这话，脸色缓和不少，“好，那就没什么异议了吧，你去处理此事吧。”
说罢，他起身甩了甩袖子，就要从后面离开。
“不过，”我话锋一转，“请问掌门...”
“嗯？何事？”他顿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我。
“同样是妖族，杀孽滔天的妖和帮助人族的妖，哪个更该杀。”
我提出问题。
青副掌门皱了皱眉头，似乎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问的，回答道，
“自然是屠戮人族的恶妖更该杀。”
很好，我在心里嘴角一翘。
我转身面向众弟子，说道：“如今东洲尚有数个大妖族部落在人类世界烧杀抢掠，罪孽滔天。”
我又回头看向青副掌门，“依掌门的话，是否这些妖比白晗更该杀？”
青副掌门没明白我说这话何意，说道：“不错，但是与眼前这妖有有何关系？”
我晃了晃脑袋，继续道，
“白晗的妖族血统无可置疑，而闯入玄羽门的罪过也确实属实，对吧掌门。”
青副掌门点了点头。
众人听过我这话却都皱起眉头，不明白我此话何意。
“人族尚有代亲受罚，那白晗的罪过何不加罪在这些本就该死的妖族上。”
听过这话，清徽、无玖、脸色疑惑变为欣喜。
令仪直接开心地笑的露出了小虎牙，浣夜也撇了撇嘴，想要掩盖自己嘴角的笑意。
各门弟子也都轰然议论起来。
青副掌门面露疑惑，“你的意思是？”
我向众长老，掌门，弟子作了个揖，说道：“灭杀妖族本就是玄羽门弟子该做之事，我愿前往斩杀这些罪妖，让他们代白晗受罚。”
随后我面向全体弟子，站直了身体，奋然举起右臂，直指向天空。
我大声说道，
“有些妖族，罪恶滔天，在人类城镇之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它们掀起各处战火，让普通百姓不得安生！”
“而他们，如今依旧安然躺在自己洞穴中，吃着人肉，喝着人血！随心情杀戮人族，以供取乐！”
“为何能忍得如此罪妖偷生至今！”
“诸位道友都是东洲顶尖大宗里，最核心的弟子！”
“今有此机会，可灭妖卫道！彰大宗弟子之风采！”
“又可救下一条生命！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我清源，第一个参与，试问诸位道友，可敢随清源，与妖族一战！”
弟子们对白晗本就有同情，而又被我勾起了对其他妖族的痛恨和战意。
此时都激动得面色潮红，一个个都像我一样，振臂高呼道：“我等，愿随师兄一战！”
“愿随师兄一战！”
“师兄说的不错！”
“战！”
我转身朝向掌门与长老们，半跪在白晗旁边，喝道：“玄羽门清源，代全部弟子请命，前去攻伐妖族，请各位前辈许可！”
“请前辈许可！”
“我等愿意一战！”
我身后，黑压压的千余名弟子，轰隆隆整齐地全部半跪再在地，齐声请命。
青副掌门此时面色已然缓和，甚至有几分欣赏。
我被众弟子众星捧月般地跟随，他自然与有荣焉。
各个长老也不禁拂须点头，乐呵呵地赞道：“好，好啊，这新一代没想到成长如此之快。”
“这一代人，当真有所担当！”
“不愧是能人辈出的一代啊！”
青副掌门也掩盖不住脸上的喜意，点点头道：“好，那我就命你与玄一二人领队，一共讨伐妖族，只需斩尽元婴以下的妖族。”
“元婴以上的老妖，我们长老自会解决掉。”
“哈哈哈好，我这把老骨头，也有些年头没活动咯。”一个苍梧门的长老气血蓬勃，声音洪亮，如钟一般。
“不错，我五宗也有些许年头未曾合作了。”虚圣宫的一名女长老笑着出声道。
青副掌门也点了点头，说道：“本应如此，那具体事宜都由清源你来定吧。”
“是！”
我仍半跪着，朗声应道。
青副掌门起身离开，暗中给我传音道：“让它活可以，但它要留在玄羽门。”
“......”
众长老纷纷离场，不少长老经过时还投给了我一个赞许的眼神。
最后一名长老也离开了主峰。
众弟子见得长老都离开了，都没了顾忌，激动地议论着攻打妖族的事宜。
我也站起身来，看向一旁仍然跪着的白晗。
“起来吧，你暂时安全了。”
她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弱弱地谢我：“谢...谢谢仙长啊。”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看得出她安心了许多。
“不过，”我顿了顿，把刚才青副掌门的话复述了一遍。
她虽然有点不愿，但仍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幽幽地打趣道：“我方才说该杀那会，你有没有害怕我真的杀你。”
结果出乎我意料地，她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会的，我相信仙长。”
“相信我？在后山我可不止一次要杀你的。”我惊愕地问道。
她很认真地看着我，说：“最后仙长也没有杀我不是吗，我...我一直相信仙长是个好人。”
可恶啊，莫名其妙被这小妖发了一张好人卡。
不过如果妖族肯和睦相处的话，我的确是很乐意接受的，在妖族的视角，我应该能算是好人了吧。
她一直看着我，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侧脸躲开了她的目光，摆了摆手道：“以后叫我清源吧...萧晓也行。”
“嘻嘻，好的仙长，哦不...萧晓？”
在这小半天的时间里，她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白晗！”一个声音由远及近。
无倾师姐跑来主席台上，两人噗地抱在一起。
“呜，对不起啊无倾姐姐...”在无倾的怀里，白晗口齿不清地说道。
“笨蛋，你要吓死我了。”无倾埋怨道，眼角的泪水不争气地流出。
两人抱着哭了好一会。
我和无倾师姐说了白晗必须留在玄羽门内。
无倾师姐擦着眼泪，答应道：“也只能这样了，我去和她父母说一声吧。其实这事情还是怪我...”
白晗摇摇头，伸手把无倾的嘴巴捂上，不让她说了。
“清源师兄，我们何时去攻妖族？”
下面的弟子中有人问道。
“很快，我们需要先稍稍规划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