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传闻中栖凰宫的那位天佑神女——芳龄十四岁的栖凰公主李梧叶,受其父百鸟国君主之命而微服私访出宫,体察民情,并及时上禀民间近年发生了些什么变动或者大事之类的见闻于朝廷。
“这阴雨连绵多日未有消减之意,怎么今日听得这么突然?照往年一般都是连下将近半个多月的雨呢……”
在这么一家名为梧桐阁的茶楼里,许多人们对此议论纷纷。
“是啊,我刚还为这雨犯愁,貌似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这天就如此风和日丽。”
一位身着素白色深衣的年轻说书人停顿了一下,忽停止了继续道说那缠绵而令人神往的那些精彩段落,半眯下双眸故弄玄虚道:“此种景象,莫非……”
“秋娘的故事怎么不讲了?”
“莫非什么?”
“你倒是说呀!”
听客们很成功地被这位说书人勾起了好奇心,而这说书人却偏故作神秘而不言。此人就是在故意吊着人家胃口,也正是因如此,愈发让人有些迫切想知道这个“莫非”之后的内容,到底是什么让沉浸于娓娓道来秋娘的爱情的说书人,陡然陷入若有所思而沉吟不语。
其实只不过是这几日连着下雨,闲着无聊来听说书打发时间的人们太多,秋娘的故事他又还未撰写完,到这儿已无后续,但因阴雨多日不绝他又灵机一动想到了注意信口胡诌。
“我给你银子,讲。”扮相富贵奢华的公子哥儿也被说书人这般模样勾起了好奇心。
他随手丢去一两碎银,一旁的听客们只觉得这厮太过于财大气粗而败家。
换作小户人家,这一两碎银该怎么花、买些什么,足够盘算上几日,这可是一笔值得斟酌着开销的钱财,而到这纨绔公子哥的手里却如此随意地就打赏给了说书人。
年轻的说书人眼前一亮,顿时眉开眼笑:“王公子有所不知,传闻五年前公主殿下随国君微服私访,如今朝这般景象如出一辙。”
“这有什么?”王公子撇了撇嘴,显然是为只是这么一个人尽皆知的东西而感到失望。
“我知道!”坐在听客席里的一位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鹅蛋脸的少女突然打岔道,“传闻五年前的那一天也如今日这般阴雨霏霏,那雨下得天昏地暗,但国师大人玄天藏大人卜算出那时候为出巡吉日,一定要那一日出宫,以及对公主有天大的机缘,于是便顺道在那时体察一下民情,亲近民意……”
“姑娘,请让小生讲。”说书人颇为无奈地道。
被打断了滔滔不绝陷入追忆的身着浅粉色对襟襦裙的小姑娘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抢了人家的饭碗,点点头捂上嘴。
“但出人意料的是,公主出宫不一会儿天象便风和日丽,云端隐有九彩之长虹浮现而出,而后阳光明媚。”
“也许都不过是巧合,一介女流竟被传得如此之玄乎……”这王公子对此不以为然,“又没见过人家公主究竟生得什么模样,这天下大多数人未见过那位所谓的神佑之女的真容,谁知道是不是个丑女。”世人皆称她如天仙下凡,远非人间烟火可比,描写她的词藻极尽浮夸仿佛脱离现实,令人不禁怀疑此的真实性。
“可今天也是公主微服私访之日。”小姑娘不服气地争辩道。
“那又如何,乔装成平民百姓出巡算什么,若真那么好看还怕看了不成?”王公子轻嗤,“怎么不敢风光些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