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池渊看着山下围着祭祀少女的众人,愁容满面。
欸。河流!下游!截住她!就这么办。
戚池渊从山上疾步往下跑。进入张灯结彩充满喜庆却空无一人的宣家庄。大家都去围观活祭了吧!
戚池渊这么一想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若是在村人们的催促逼迫下,女孩父母或许会放弃抵抗的。到时候救人更不易。
戚池渊沿着宣家村尾部湍急的上游向下游奔去。
躲在丛林茂盛的树荫下,隔着老远看着远处木筏上的少女以及她那因悲伤过度而昏厥的父母,和那一庄子人满脸的斥责。
戚池渊用袍子扇了扇身旁震耳欲聋的蚊子。“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开始祭祀?”
戚池渊大概在干草堆上打了个盹。睁眼一看,呵,日落西山月亮也开始慢慢爬上天空。
她从草堆上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远处的活祭场面。
呵,好家伙。一个个的点着火把,将江面印的通红一片。
戚池渊抬头望了望天空日月相照,刚好在同一水平线上。“不会就是现在吧?”她小声嘟囔着。
此时的宣家庄,灯火通明。火把将江面照印的通红一片,连同着庄子里火红装扮。似乎一切都那么美好。
戚池渊睡之前还在哭泣的女孩子和她的爹娘现在只能平静的接受了。
毕竟活祭一事不是他们能改变的,而且若能牺牲一个换得家人平安,他们还是能接受的。
“吉时到。送嫁娘”锁喇锣鼓喧天。
一位小个子眼神精锐的老头子拿着一个火把烧断了拴着木筏的绳子。
“阿雅,不要怪我。”老头子的嘴里嘟囔着。
绳子被烧断,载着少女阿雅的木筏随着湍急的河水慢慢漂往下游。
而在庄里人的心里,阿雅是做河神的新娘去了。这样河神才会保佑宣家庄一直顺佑。
少女阿雅眼神木然的望着远方,始终不远回头去看从小到大陪自己长大现在却又牺牲自己的亲朋好友们。
来了来了。
戚池渊在下游用一根大的枯木棒截住了木筏上的阿雅。
“姑娘,别发愣了。快抓住木棍划过来。”戚池渊从小习武所以对于用一根木棒截住木筏这事干的蛮轻松的。
阿雅木木的眼神在看见了眼前这位蓝衣公子时,才回过了神。不过幸好最后顺着木棒还是爬上了岸。
“多谢恩公。”阿雅憔悴的面容上多了丝高兴。
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她却还不忘见人行李。
戚池渊示意她不必多礼。“姑娘历此大劫,接下来准备去往何处?”
“阿雅作为祭品,是为了让河神平息怒气。这样庄子里的鼠疫才会好。”阿雅如实回答道。
“这鼠疫是从何时开始的?又是因何而起?为何说是河神的怒气?”戚池渊质疑到。
“大概是一个月前吧。家里人大都感染上热毒症,也就多囤了些米。
连以往发芽的粮食都不肯扔掉,父亲说等它长出一点芽还能炒个菜。”阿雅撰着手帕尴尬的说。
这……“这发了芽的粮食它不能吃,会中毒的。”戚池渊作为一个大夫终是不忍心看他们死去。
“大家都说是因为河神的怒气,是去年我们庄子里大丰收却没有举行拜祭河神的大典。很多粮食都被朝廷派兵前来征收走了。”
“征收粮食?”奇怪,昨年朝廷有打仗吗?需要那么多粮食,不行我得回去问问爹爹。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足足收走了1000石呢!”
阿雅这一句话令人感到震惊,这事绝非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
“既然你现在无处可去,不如就跟着我吧。等你年纪到了,我就安排你嫁人。”
于是乎戚池渊带着阿雅回到了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