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云在院中不安的转着圈,不时的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许久,房门打开,邹老缓缓而出,见冷飞云焦急的询问眼神,慢慢的摇了摇头,关上门,来到他跟前轻轻一叹,低声说道:
“老哥哥他怕是撑不下去了,咱们还是早做准备吧!”
冷飞云怔在了当地……
此时,小山窜进了院子,不明情况的他,大声说着:
“飞云小太爷,呼延哥哥来了,正在城门口呢!他还带来了个关姓汉子,说是路上相遇,以为是歹人,还打了一架呢!后来一说都是投奔你来的……”
小山正眉飞色舞的诉说着时,冷飞云已经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跑过,急急冲出家门,蹦上马直奔城门而去……
城门前,两个健壮的汉子,正站在马前聊着天,其中一个正是申了调令后,便急急赶来的呼延灼。
说起他申调令时,上官那是一个痛快,真是巴不得快些将这个时常与自己唱反调的调走,如今倒是省去诸多借口了,大笔一挥,官印一盖,还亲自将其送出了府衙大门,那是一个开心畅快啊……
另一个汉子更显高大一些,浓眉大眼的,颇为精神,一把浓密的虬髯挂在颌下,衬托的汉子颇为稳重威严……
此时,留有胡须的汉子,正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呼延灼攀谈着,眉头确是紧锁着,心中不住的盘算着:
“也不知叔爷信中所说的飞云小太爷是否真如他所说般厉害,一个几岁的娃娃,纵是再怎么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但叔爷为人老成稳重,不可能诓骗与我……一路行来,呼延哥哥也是对那小太爷倍加推崇,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正在思索间,就听闻一阵雨点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个血红的身影,伴着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呼延灼仔细辨认出,来人是冷飞云时,正要拜见,却不想冷飞云急急的扶住,口中急说着:
“事情紧急,这些俗套就免了……”
说完,转头打量着虬髯大汉,汉子连忙抱拳说道:
“某家关胜,受叔爷书信特来投……”
不待他说完,冷飞云急急打断说:
“那便不会错了,你们速速上马与我进城,有什么话路上说!”
说完,飞身上马,引着二人奔向家门方向……
一路上,简明扼要的将关老爷子情况说于关胜后,马速更急……
待到关胜奔入药房中后,冷飞云方才突然想起汉子自称名姓,不由的脑中回荡着:
“关胜?!居然是大刀——关胜,和呼延灼一般,在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中武力排在前几的那个关胜!”
屋中,弥留之际的关老爷子,在关胜的呼唤下,慢慢睁开眼睛,当看清眼前人时,回光返照的挣扎着坐起,激动的满面红光,拉着关胜问这问那的唠着家常……
“胜儿,你要好好跟随小太爷,他不是一般人,他来关城后所做之事,爷爷是看在眼里,佩服在心里……相信还有爷爷不曾知道的事,但总之跟着他……你不会轻贱了自己,迟早有一天,他会带着你们……恢复我……汉家威严……”
老人紧紧的抓住关胜的手,声音越来越弱,但眼中的憧憬之色确是愈来愈浓……
冷飞云听到动静不对,和邹老等人急急进屋。
老人慢慢松开了紧抓着关胜的手,已然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尽全力,抬起无力的手臂,指着冷飞云,挣扎着不肯咽气……
关胜见到,虎目泪流,冲着冷飞云撩衣跪倒,口中大声的起誓:
“我——关胜!自今日起,唯小太爷马首是瞻,纵是刀剑加身,终生也不会背弃,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老人见了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慢慢的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