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计划,裴毅趁罕国放松轻敌之际,潜入函国军中粮仓,一把火,断了他们的军队后勤食物支撑。
如是裴毅想的不错,那此刻罕国大军已前往瑾国发兵,行军路途遥远,军中只剩些许兵力,以裴毅往日对罕国皇帝的了解,这人为极端偏执个性,不发兵则已,一旦发兵,必然会选择一举拿下,若是这样,那就需要皇帝派出大批精兵强将,然而此时宫中人力短缺,战斗力极低。自己只需杀个回马枪,利用这十余兵力,拿下皇帝首级,以此打乱罕国军心,到时,无需动手,军心已溃,何来不胜之说。
目前还有一个问题,与罕国直面对抗的瑾国军队,到底能不能赢得胜利呢?
不管怎么样,事已至此,只需拼一下,这一场仗非打不可,何不作为主动方,把握先机,先下手为强呢?
……
裴毅在罕国城门外目送罕国大军离开,然而现在还不是进入的最好时机。队伍在修整,用最少的时间,调整到最好的状态,等待裴毅发话。
天边的白云被太阳照的一片火红,犹如在燃烧一般。此刻距离他们大军离开,也有进两个时辰了,这两个时辰,只怕没有走多远。
但是时机不容错过,今晚午夜时分,就是最佳行动机会。
……
月亮慢慢爬上天空此刻挂在裴毅头顶的位置,月光照亮他们前行的路,微弱的光线照在一行黑衣人的夜行服上,却是将他们掩埋在黑夜之中,让他们与黑夜融为一体,更好的在暗夜中行事。为首的黑衣人整理好衣物后,开始清点队伍人数,之后细声轻语的交代一下各自的任务。
这次行动,选择分步行事,人数较少,是优势也是劣势。至于选择分步行事,即是防止中间任何环节出了错误,也不会导致最后结果出问题,即使一支出了问题,别的旁支可以不受牵连,从其他方向继续完成计划。
这也带来一个弊端,那就是不容易管理,所以这也考验了他们与裴毅之间的默契以及信任程度了。
总得来说,通往军营的路不止一条;擒拿罕国皇帝小儿狗头的路,当然也不止一条。
裴毅出发的时候,队伍里其他人已经进到罕国内部了。
罕国地处平原,城墙前环一护城河,河后即是罕国大门,先前他们来的时候,门前吊桥落下,可以通过人马,而此时,吊桥抬起,这一条近一尺宽的河,阻挡了想闯入人的进路。但这,阻挡不了裴毅这个想闯入人的前路。
自幼长在瑾国境内靡洛河旁的裴毅,被同辈好友称为裴泥鳅,原因就是因为他水性极好,尤其在冬天依然会坚持冬泳,使他的体质比同龄人强壮的多,所以这区区护城河,对他而言,没什么大不了的!
裴毅潜入水底,本不过一尺的路,他却走了近一刻钟,是因他不打算通过那三丈高的围墙,而打算从河内外链接的水路通过,直达函国境内。
但这条路,考验裴毅的潜水功底。虽说护城河与城内连接,城墙深入护城河,有近三尺的深度,而要进入,就需要潜入,从墙的下方进入,这极其考验裴毅的憋气能力。
裴毅浮出水面,慢慢呼吸新鲜空气,保留在肺部,接着潜入,同时转身,此刻头朝下,之后双手向两侧推开面前的水,双脚配合,减少游泳过程带来的阻力,以此加快速度。
没一会,裴毅就看到了城墙底部,沿着底部的边界,裴毅穿了过去,此刻,他就处于城墙的另一面,也就是罕国境内了。
裴毅一鼓作气,憋着气向水面游。
暗夜中,一个人头从水面浮了出来,而没有人发现这一状况,城内一片寂静,因为现在的时间大家都已经进入梦乡了,除了走动的几个打更的还在走动以外,其余都是一片祥和。
裴毅从水中出来,先褪去身上最外层的一件衣物,将它包着一块大石头,扔在水底。接着从被树掩盖的小路上向城内皇宫的方向跑去。
此行,他的任务是取皇帝首级,最重要,同时最困难的一步。
皇宫外围和城门外大有不同,皇宫戒备森严,每隔半个时辰,便会有一支五人军队路过,绕着皇宫外围巡逻。
而此刻裴毅选择的这个门,就是巡逻队伍刚走,他有半个时辰时间爬上高墙,翻过围墙的路。
为了行动方便,行动前他们几乎都是轻装简行,所以并没有带什么工具,所以面前这光秃秃的墙面,需要裴毅徒手往上爬。
看着面前二丈高的城墙,裴毅陷入沉思,到底怎么样,才能在半个时辰时间里,徒手翻过高墙呢?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裴毅从侧腰取出一把断刀,这算是前来刺杀行动中,唯一一把武器了,但是面对高墙,也只有这一个方法,进入皇宫。
毕竟进入皇宫,才是可以进行接下来计划的第一步。
“哐!”
裴毅将刀插在围墙的缝隙里,右手靠短刀的支撑向上,左手抠入墙的细缝,同时脚指扣住组成墙面砖块的尖角,接着,进行下一步,重复上面的动作,右手短刀刺入,左手抠入细缝,……
没一会,就看到裴毅的左手指尖渗出了血液,因为需要通过左手验证是否稳固,所以为了不影响感受,他没有对手进行包裹,这样导致了现在这,因长时间抠缝而对手指带来的伤害。
接近半个时辰了,裴毅却只走了一大半的路程,现在离墙顶部,就差一步之遥,可是下面,巡逻的队伍已经在接近了。
接近半个时辰不松懈的爬墙,裴毅的体力大有减弱,现在光是扒在墙上,他都能感觉到腿在抖,然而此刻他若是一动,想必会惊动下面还未走远的巡逻队伍。
但是若再不换个姿势……裴毅右脚下那块石砖,就要承受不住他的重力,掉下去了!
时间在推移,不知怎的,现在巡逻的队伍走的奇慢,犹如蜗牛爬一样,让在墙面上挂着的裴毅额头渗出大量汗。
“啪!”
完了!砖块压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