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被意怜压在地上,却是一动不动,像一潭死水一般。
意怜狂躁地呼吸着,一把扯去她的衣物,春光乍泄,他的呼吸越甚,便去扯自己的裤腰带。
可扯到一半却停住了。
“你为什么不害怕?”他问道。
路遥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
“你。。。”意怜气得恨不能一口血吐出来,方才路遥的那一脚,他其实受了不小的伤,缓了好大一阵才缓过来。
“来吧。”路遥往地上一躺,双手平摊,像是正准备享受的样子。
“我等着呢。”她道,“虽然你也算不上顶漂亮,但总有那么一两分的风流资本,既你主动如此,也让我也快活快活。”
“你。。。你可知你说的是什么?”意怜显然是被路遥这个样子镇住了。
“如何不知?”路遥一翻身,摆了一个妩媚的姿态,一只手撑头,一只手柔弱无骨般划过意怜的胸膛。
“我的名声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凭什么勾搭上仙尊的?你难道不想试试?”
她修长的手指一路滑到意怜的肚脐,让意怜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路遥身子前倾,扯着他胸前的衣物,一把拉到自己近前,凑在他的耳边呵气如兰道,“如此好事,我求之不得呢。”
意怜一把扯开她的手,他面上做得凶狠,实则何曾经历过这些?
赶紧慌慌忙忙地站了起来,“下贱胚子,我不稀罕。”
一言说罢,赶紧往外走去,跟逃似的,到了门口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他看不见,门内的路遥也跟松了了一口气。
萤雪堂的易霜觉得今天有些奇怪,看着后排空落落的座位,都已经近午时了,路遥怎么还没来?
他对昨晚上的事有些记不清了,只觉得这些日子心里头压抑得紧,便多喝几杯,后来是如何回去的,也都忘了。
一上午都惴惴不安,望着窗外发愣之际,才看见青鸟正在萤雪堂上空盘旋。
“易霜少君,你去何处?”朱先生看着易霜匆忙离开的背影喊道。
“易霜少君,易霜少君。。。”朱先生又喊了几声,还是不见易霜回头。
“咳咳。。。”朱先生干咳了几声,又继续讲起了他的课。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
他一面读着,一面心里头愤恨难平。
现在的学生是越来越难管束了,盈珠已经许多日没来上课了,奈何有仙尊作保,衡泽帝君有意为之,他也不好说什么。
路遥今晨也没来上课,她是仙尊的人,来上课不过是为玩儿罢了,他又哪里敢盘问?
如今这位青阳少君又公然逃课,将他的话视若无物,奈何他还是不敢发怒。
更让人生气的是,仙尊不知为何,偏偏要来萤雪堂做个教书先生,难不成他缺这笔俸禄银子吗?
现在好了,学生们喜欢墨沧,更不把他放在眼里了,现在他说的话是越来越不顶用了。
这个课,迟早没法儿教了。
“哗。。。”一盆冷水兜头朝路遥泼了过来。
这大热天的,倒还凉快。
“咳咳。。。”路遥不过睡了两个时辰,又被这盆水泼醒,趴在地上咳了两声。
连着被折磨了两日,路遥意识也越发模糊了,只有一个意念,不能死,不能死。
“呵呵。”她伏在地上笑了两声,“今日又打算用些什么招儿?”
意怜一脚踩在她的背上,“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肯不肯答应?”
“咯咯。。。”路遥笑起来的声音有些难听,像是胸膛被破了一个口子,气息放一半,漏一半。
“你笑什么?”意怜急道。
“我笑你着急了。”
“放屁。”
路遥翻了个身,目光瞧着头顶上破碎的砖瓦,“明日墨沧就会回来了,而你答应南辞的事情还没有做到。
我想想南辞到时候会怎么做呢?会说你没用,会骂你废物,还是一脚把你踢开,从此再也不理你?”
意怜一脚踹在路遥的手臂上,路遥手臂上本来数道伤口,如此挨上一脚,疼得龇牙咧嘴。
“意怜,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路遥吸了几口气,痛意渐缓才慢慢说道。
“什么?”
“杀了我。”路遥一笑,嘴里满是血沫。
“不管我是死是活,你都完了,墨沧不会放过你,杀了我,让你,让南辞,让陵越仙君还有你娘一起下地狱。哈哈。。。”
她仰着身子笑起来,有一种残忍的痛快,”也好,也好。。。我一个弼马温,拉了那么多人与我陪葬,值得,值得。。。”
“你是在赌我不敢动你?”意怜一把拽起路遥的头发,逼着她与他的目光对视。
头皮上传来阵阵刺痛,路遥几欲昏厥,她强撑着,看着他。
“要不然,你试试?”
一句话将意怜汹涌的怒意勾起,却又那般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这些日子,他用尽了各种办法,但是路遥就像块铁板似的,不管如何打骂,始终不肯松一句口。
眼看时间越来越近了,南辞让他办的事情却一点也没有进展。
“只要你答应离开墨沧,我便让你离开,也免得受这些皮肉之苦。”意怜的话有些软弱。
他费尽心思将她绑来,如今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竟半点法子也没,想来也是憋屈。
路遥却是一笑,“你做梦。”
“你也是真傻,若此刻口头答应了我,待出去了再翻脸不认不好吗?都道你聪明,最会临机应变,竟这些法子都不会用。”意怜道。
路遥心里觉得好笑,他也被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这些话也说得出来,难不成路遥岂不知九重天的“死契”?
这本是对付奴隶或罪犯的法子,一旦答应了,便要一辈子用生命完成这次契约,否则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南辞是天帝的女儿,若要弄到这些东西那不是易如反掌。
却见路遥笑道,“我对仙尊情深意重,容不得一句话的亵渎。”
意怜方才的耐心被这句话彻底耗光,两个耳光朝着路遥扇了过去。
路遥被打得头晕眼花,身子倒了下去,跟块烂泥似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意怜一脚一脚地踹在她身上。
她已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些痛意都已经麻木了,只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气,像是一只将死的野狗。
“哦,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我的伤,南翁仙君帮我治好了。”
他渐渐倾身下来,两只手握着路遥的肩膀,“本来你这种女人我没兴趣的,但这些都是你自找的,你不是想快活吗?我成全你。”
说罢,身子便倾轧往下,路遥下意识想挣扎,却又停住了。
她挣扎了又能如何呢?现在这个样子,她还能躲到哪儿去?
只听了“咚”的一声,门被人从外头踹开,白亮的阳光刺得路遥睁不开眼睛,一个身影急匆匆地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