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酒喝得。。。诡异。
盈珠黑着个脸一杯接着一杯,易霜也不说话,两个人跟赌气似的,牛饮似一样往下灌。
路遥本来心里头不痛快,瞧着这两人这般,一只手揽了酒壶,“得,都这么喝是吧?那我也不客气了。”
喝到后头,三个人都醉了,盈珠靠着墙傻笑,笑着笑着的就哭。
易霜倒头便睡,只剩下路遥还有些清晰的意识,让青鸟车把两个人送回去。
这餐饭请得。。。亏啊。
青鸟车送了盈珠和易霜,路遥一个人走在蓬莱街上,瞧着天上的繁星寥寥,笑了两声。
“本是叫他们给我排解排解的,他们倒好,一个个跟闷葫芦似的,酒钱是我付的,还得让我走着回去。”
“嗝~~”她打了个酒嗝。
路上的人烟稀少,月光跟碎银子似的洒在地上,路遥踩着那些月光“嘿嘿”笑了两声。
“家?我哪来的家?”心里空落落的,一阵酸楚。
忽然一个漆黑的布罩从后面罩了过来。
“是谁?”路遥的酒登时醒了一半,声音从布袋子里头传出来瓮声瓮气的,倒还冷静。
下一刻,一记手刀砍在路遥的肩上,她没捱过半分,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一脚给踹醒的,那脚落在她的大腿根外侧,疼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可一睁眼,只见了眼前一片漆黑。
哦,是了,她喝醉了,被人从身后袭击。
“什么人?”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
“你倒是挺能睡的。”戏谑的声音带着几分轻蔑,“养马的就是养马的,这么脏的地方都睡得着。”
路遥嗅了嗅,的确有几分发霉的气味儿,九重天不应该会有这样的地方。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袭我?“她的手悄悄用劲儿,发现绑着她的绳子越发紧了,想来应该不是俗物,想要挣脱是不容易了。
“弼马温大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记不得我的声音了?”布罩被人揭开。
眼前是一间破旧的柴房,几道光线从头顶的缝隙中穿刺下来,柴房应是长期无人使用了,堆砌的柴火生了霉,有一股子腐烂的味道。
“意怜?“路遥看着眼前那张略显得有些媚气的脸,“怎么会是你?”
“怎么会不是我?”意怜缓缓蹲下身子,他捏着路遥的脸左右打量,“当你得罪公主的那天,便应该知道,你会有这么一天。”
“是南辞叫你这么做的?”
“公主?公主才懒得做这些事。“
路遥一看意怜的神情,“好了,我知道了,的确是南辞让你做的。”
“我说了,不是公主。”意怜有些生气了。
“是南辞。”路遥答得肯定。
“你的胆子真是大啊。”意怜手上的力道渐渐大了起来,“到这种时候了,还敢嘴硬。”
脸上的钝痛传来,意怜的几根手指挤压她的脸骨,好似要生生将其捏碎一般。
“你拿什么与公主争?不过就是这张脸罢了,今日我便毁了这张脸,看仙尊还能看不看得上你。”
他的手指划过她细滑的肌肤。
他高高将她的脸掼起,让她的脸变了形,“一个管马的,也配长成这般容色。”他嫌恶道。
“那谁才配?南辞,可惜了,她没那个福气。”路遥在疼痛难忍,咬着牙道,她的呼吸不畅,声音也断断续续。
“胡说。”意怜猛地将路遥的头往下按去。
路遥后脑勺着地,一瞬间天旋地转,脑子懵了那么一瞬间,才听到意怜朦朦胧胧的声音。
“下贱货就是下贱货,长了这么个狐媚样又能如何?你比不上公主,永远都比不上。”
路遥渐渐恢复了神思,冷笑一声,“狐媚?下贱?这些话从你口中听到才叫我大开眼界?”
“你什么意思?”意怜问道,手往下移,已经掐在了路遥的脖子上。
“我什么意思?”她说了一句话,“呼呼”喘了两大口气才道,“狐媚的人,下贱的人是谁?是你娘。”
意怜的身世一向为九重天上不齿了,听到路遥这话,掐着她脖子的手便更用力了,“你娘才下贱。”
“那要我帮你叙述一遍,你娘和你爹的生平实际吗?”路遥冷笑着问道。
“她勾了陵越仙尊临时逃的婚,你爹和你娘两个人,一个狐媚,一个下贱,生出来的儿子便这般做了南辞的走狗。
哈哈,可笑得紧,可笑得紧。”路遥大声笑着,因为呼吸不畅,胸腔像风箱一般气流声很大。
“你信不信我掐死你?”意怜一声暴怒的吼声,半撑起身子,死死掐住路遥的脖子,脸都涨红了。
路遥觉得空气都被挤了出来,想要伸出手抓住一点凭借,可是双手被绑着。
不能死,她不能死,就是现在。
趁着意怜盛怒的时候,她脚往上抬,一脚踹在了意怜的裤裆。
意怜倒也不算脓包,可那一瞬间反映过来已是不及,侧身避过也有一瓣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脚。
“嗷。”他一声惨叫,捂着裤裆倒了下去。
掐着路遥的手被松开,大量的空气往肺里挤,她剧烈的咳嗽起来。
“死女人。”意怜稍稍缓了过来,一掌朝路遥的脸上掴了,这一掌打得路遥晕头转向。
“你可真不怕死。”说罢,又是一掌从右边来打了过来。
路遥脸上火辣辣地疼,只可恨不能用手捂一捂。
“怕死?你根本不敢杀了我。”路遥看着意怜,冷笑道。
“你这个人胆小得很,我若是死了,你猜墨沧会不会放过你?他有一面孽海镜,可管世间所有因果冤孽,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墨沧岂会查不到你?”
几句话下来,便叫意怜渐渐冷静下来,寻常人被带到这种地方来,哪个有不丢魂的?偏偏路遥,还敢反过来威胁他。
“到时候你们一个都怕不了,不光是你,陵越仙君,你娘,意怜,你赌得起吗?”路遥继续道。
那般被人笃定的滋味儿真是不好受,的确,南辞也不敢要了路遥性命。
南辞说,不必杀了路遥,只需夺了她的贞洁,再等到仙尊法会归来之前放她回去,她不敢把这种事拿出去四处张扬,也会从此失了仙尊。
意怜转头看着路遥,“是,我的确杀不了你,但我能让你求生不能。”
说罢,两只手往她肩胛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