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凤和抖了抖手上的毒液,有些好笑,“这毒液在我手上,交手之际无可避免,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用这下三滥的手段吗!”
殷青萝冷笑,抬头之际都是咯咯咯的阴寒,“我说你有,你就有!”
“!”
就当梁凤和感到背脊一凉的时候,一道谄媚的声从玉楼里传来,“哎哟,这是哪里来的俏公子呀,快进来,今儿可是我们新来的花魁雏儿的拍卖初夜,可美着呢。”
殷青萝闻言阴恻恻一笑,只是望着梁凤和的眼神里都是一副挑衅模样,她倒要看看,梁凤和,你究竟会对临渊如何百般嫌弃。
厌恶,她最起码也要让梁凤和先厌恶了临渊才是,就算她也被临渊厌恶,临渊也无路可退。
梁凤和那一身镶嵌着碧玉的华服与周围的奢靡极其格格不入,但不知为何,想到那抹红衣,还是踏了进去。
老鸨见贵人进了这勾栏院,笑得嘴如同抹了蜜,“公子看来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吧,我给您等会儿挑个上座儿,挑最好的姑娘伺候着。”
“阿兰,抹弦,快来伺候这位公子!”
吆喝声不停,俨然一身朴素黑衣的殷青萝被忽视在了后面,殷青萝也不恼,邪笑了笑,一枚银针‘咻咻’地钉在了老鸨的腿上。
老鸨疼得嗷嗷叫,回头满脸苦涩,“姑娘,您这是作何啊...”
殷青萝微微偏头抿唇一笑,“忘了说了,这银针上可是有剧毒,乃八十八种毒虫的毒汁所制。”
“至于这解毒,是不是得上座儿?”
老鸨连连点头,忙唤着人搀扶,还不忘卑微吆喝,“是是是,姑娘您说的都对,梅安,梅之,快,给这位姑娘安排最好的上上座儿!”
梅安和梅之皆是两个品貌俱佳的清倌儿,听见老鸨的呼唤,见那黑衣女子身手了得,不觉心生佩服,比起陪那些娇蛮没本事的大小姐,陪这样的姑娘自然是乐得,立马就掩笑慢步过来了。
“奴梅安,见过小姐。”梅安一身红衣,眼神里都隐隐透着媚劲儿。
而另一个梅之,则是举手之间不卑不亢之气,“梅之,见过小姐。”
“这两个可都是我们这儿的头牌清倌儿,姑娘能不能给解毒...”老鸨语气里满是卑微和难受。
殷青萝皱眉绕过这两个清倌儿,只是路过那红衣妖娆的梅安时,脚步不自觉地顿了顿,“你叫什么名字?”
梅安眉眼一喜,“奴梅安。”
这小姐想必是注意到他了,不然也不会刻意停下来询问。
“梅安不好听,叫临渊吧。”殷青萝一副不容拒绝的语气传来,看向老鸨也没了那么生气,随手扔了一罐白瓶。
老鸨接住,服下解药后果然脸色好了不少,刚想发作怒气,殷青萝又丢来一锭金子,瞬间堵住了她后面的发作,笑得谄媚。
殷青萝手指了指那红衣,带了点浑浑噩噩的憨笑,“临渊,只有你,好吗?”
梅安羞涩地点头,起身扶住殷青萝,“是,小姐,只有我。”
梁凤和看着这一幕,只觉难以言明,都说情之一字,是一个人爱,一个人被爱,可是在这个黑衣女子身上,反映的却是,她在爱,也在假装被爱。
不知道为何,有几分同情是怎么回事。
“公子,快些上座吧,今夜公子可要不醉不归呀,对吧,姐妹们!”阿兰和抹弦对着梁凤和挤挤攘攘的,梁凤和只觉浑身都被染上了浓厚的脂粉味,极其呛鼻。
而一抬眸,那个梅之便映入眼前,似乎梅安被选,而他被抛在一边半点也不影响他,只是安静地在一旁擦拭着竹笛,岁月静好。
“让开!”梁凤和被这一群蜂蝶吵得有些烦了,话语里也慢慢掺杂了不耐。
“公子...”阿兰和抹弦弱弱地退到了一边。
梁凤和刚想跨步走出这浑浊之地,殷青萝轻悠悠的话从二楼雅阁传来,举酒还带着挑衅,“忘了告诉你了,临渊也在这儿。”
她似有似无地飘上台上被重重白纱遮挡的朦胧,眼神里多了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