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刻若去京城长街,想必能碰上皇上,届时殿下将平安喜讯亲自带到皇上面前,皇上定是欢喜万分。”刘太监勾着兰花指,说着说着自己都高兴了不少。
梁凤和点点头,只是回头之际,唇角难免还是苦涩勾了勾,她为什么失踪?不全都源于这个国师殷貉,如今平安归来,却还要去迎他的到来,那是黑暗的到来。
一想到那日山洞腐烂发臭的味道,梁凤和就不禁作呕。
还有抓住她往下的无数扼命的鬼手,缠结在她身上的血线…
浑身都打起了麻木的冷颤,可是,那黑暗中的人恐怕没想到她还活着吧,定是没有的,那她定要给他的归来添堵才对!
殷貉,等着吧,她梁凤和既然还活着,就势必在你的路上给你添堵。
熟悉的长街,刚刚还只是踌躇在街道上无措的人,如今束紧了发,双手提着缰绳,马鞭挥打在马背上,遇偶尔菜贩拥堵,凤眸一转,毅然就提马跃过,回头就是抱歉一笑,“对不住各位了,赶时间。”
瞧见梁凤和的紫衣女子眉眼一转,然后霍地挪了挪位置挡住,端着杯盏小心抿了抿,“你不是觉得这酒很好喝吗?那我陪你如何?”
“方才你还劝我不喝,如今又要陪我喝,女人心还真是海底针,捉摸不透…”许是也有点喝醉了,君临渊那袭红衣映照得脸蛋微红,丹凤眸也多了些妖冶。
只是不知道海底针到底在说谁。
梁子苓笑了笑,全然不在意,“说到底,如果当初我习武坚持下去了,现在指不定你还是我师傅呢。”
“可惜没有如果。”君临渊毫不留情地回道,然后又是一大坛酒往口中送。
酒水湿淋淋地打在他的脸里,一时竟分不清挂在他眼角泪痣上的是泪还是酒水。
见还是勾不起他的兴致,梁子苓转了转眼眸,换个话题说道,“太子失踪几日,你便是在此处饮了几日酒,说实话,我也分不清你究竟是在意太子这个学生,还是不在意。”
“说是在意,你却只喝酒并不寻他,这并不像你的风格。”
很明显,君临渊听到这句话后,灌酒的动作一顿,然后又猛地灌酒,只是比刚才灌得更加来势凶猛。
注意到君临渊的变化,梁子苓神色一动,不迭压住酒坛,不想让他继续喝下去,连带着秀眉也蹙了起来,“可若说不在意,你又何至于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饮酒,甚至于,刚刚的…”反应是那么的真实。
可梁凤和是男子啊,难不成这君临渊有断袖癖…
梁子苓眉头蹙得更深,“你不会是…”
还不待她说完,君临渊就仰头一笑,那媚眼如丝般,连声音也是千娇百媚,生生将对方击得浑身软软的,“寻他的不差我这一个,我又何必…”还给她心里添堵呢。
她多半心里还是厌恶他的。
何况,他那么懦弱,就因为惧怕殷貉,就忍心把她一个人放在乱葬岗山洞里面,那里瘆得慌,她定是怕极了,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他又怎么有颜面现在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