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殷貉似乎魔怔了般,并没放过他,干槁树皮般的手就仿佛利刃,穿过他每一寸肌肤。
“!”
饶是君临渊心理素质好,此时也不可预料地慌了神,拼了命地想逃脱,却不想身上的人不止封他武功的穴,现在还要将他定身。
君临渊堪堪避开身,那老树皮般的手指插在他耳边的发里,深深扎进肉里,丹凤眸闪了闪,豆大的晶莹从眼眸划过,他似乎避无可避,不是吗?
正当他强忍眼眸被血干涸得生疼的不适,要闭上眼时,那石门被险险打开,一身黑衣的女子脱了斗笠,将斗笠飞在殷貉头上。
殷貉接住,擦拭嘴角的血,笑得阴恻恻,“你是谁?”
殷青萝一步步走近,一把推开殷貉,将虚弱的君临渊搀扶起来,眼眸里都是对殷貉的恨意,“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到底是谁!”
借着洞外的月光,殷貉渐渐看清眼前的人,有些慌神,“樊儿,樊儿…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殷青萝勾起一丝讽笑,推了殷貉一把,“樊儿?你亲手把她虐待死了,你现在跟你女儿说你不是故意的!把你女儿当成娘!你不觉得讽刺吗!”
殷貉反常地唇颤颤着,老树皮般的手淌在血水里,没有反抗。
殷青萝给君临渊上着药,唇齿摩挲间皆是怒意,“还有临渊,他是你从玉楼里带过来的啊,他那么尊敬你,你怎么舍得对他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对他,我每次看到我心有多痛!你是在剜你女儿的心,你知道吗!”
“可是我不想见你,我一直忍着,一直忍着,不来见你,我告诉你,以后君临渊,我会保着,你只要敢再对他不敬,我一定一辈子都不认你这个爹!”
殷青萝忍着作呕,狠狠踢了殷貉几脚,然后搀扶着君临渊就要走出这个黑不见底的洞穴,却不想君临渊染血的指掰开了她的手,兀自一个人往里走着。
见他要往里走,殷青萝快步跟上,“临渊,梁凤和走了,你快跟我一起出去,我们不要待在这里了。”
君临渊神情复杂地望了她一眼,还是没让她搀扶,只是这次自己又是走又是爬地出了这个肮脏的洞穴。
呼吸到外面清新的空气,不再是血味死气,不再是压抑沉闷,让他眉头难得地一舒,倚在石头上大口吸着气。
君临渊冷冷呵出一出声,唇角勾起讽刺,“满意了?”
殷青萝想上前搀扶,却被君临渊攥紧了手腕,那丹凤眸坠入寒潭般可怕。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打算!你不就是想让梁凤和看到我这副丑态吗?然后让她厌恶我,赶我走!”君临渊重重甩开她的手,眉眼里都是悲凉和冷意,走得颤颤巍巍。
殷青萝身子摔在石壁上,泪珠挂在眼睛边,几乎歇斯底里,“临渊!我只是想向你证明,我比梁凤和在意你多太多太多!”
“不管你是什么遭遇,我一直都在,可梁凤和,她决计做不到!”
君临渊趔趄着身子走着,红衣袍胸口大开,发凌乱显得他此时有多狼狈。
他却只是扯出一丝暗沉的苦笑,“我不想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