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鸣乔才不知道这个白石和小世子有什么关系,但她知道,白石是另一个人,他要比自己早来好长时间,这一点毋庸置疑。
至于张澈,就是那个突破口。
而且他们关系不错,好朋友嘛,朋友犯病了,一定会来的。
“可是小姐,世子殿下的病好像是月月都犯,就算是关系再好,也………”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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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鸣乔做了一生当中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在世子府外等了一宿,想要的人没来,自己还凄凉的够呛,在后半夜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抓着阿肆说这辈子再也不干这种无脑徒用功的事了,干等着可还行??
府门口两个护卫也知道赵鸣乔等了一晚,只觉得赵小姐其心可鉴,痴情感天动地,纷纷倒戈,对赵小姐称赞不已,决然是完了今日如何夸苏慕卿苏小姐温柔可人,只觉得赵小姐人虽然粗糙一点,但是心是暖的,遂向人递了消息,说赵小姐为了见世子,在府外等了一夜了,也堪堪暗自欣喜,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赵鸣乔暗自思衬,早干嘛去了?管你怎么想的?
府内苏慕卿守了张澈一夜,天快亮时才回了神,张澈确实是身怀不治之症这不假,只可以这病倒是缠绵不休,非得月月发作,无一例外,一般是能扛过去的,这凡事都有个例外,张澈倒是骨头硬,活到了现在。
等缓了过来,可算是恢复了正常,这病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只是脸色仍不好看,阿落来向世子禀报时,苏慕卿正给张澈喂些白粥,低头耳语一番,张澈嘴里的饭但是喷出不少,心头除了憋闷,倒是满满的疑惑。
“什么?!”张澈瞬间来了气,顶着胸口疼痛,差点没从凳子上掉了下来,“赵鸣乔这是何意?”
虽不知道这赵鸣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不忍,这事传出去,怕是又要……
苏慕卿见有来客,便道了声礼,款款走入了内房。
那引路的人小碎步走的极快递,赵鸣乔诶诶诶了几声,便一路连跑带走了起来。
见到张澈时,赵鸣乔心中纳闷,怕是这苏慕卿苏小姐在别处,或许在里面,至于自己要找的人,也不是没可能在世子府。
张澈见赵鸣乔探头探脑,咳嗽了几声,便开口问道:“赵小姐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赵鸣乔也清了清嗓子,坐了下来,张澈给她盛粥,摆筷子,示意。
“等会儿,让本小姐先填一填肚子。”
张澈暗自笑了,不想管赵鸣乔到底有什么目的,只觉得心口不是那么痛了,再不作声。
赵鸣乔吃罢后,便开口:“本小姐本来想着靠自己查,守了一夜,太累了,我也不兜圈子了。”打哈欠,伸懒腰。
张澈挑眉,果然,不是为了…………
“哦?”示意赵鸣乔继续说下去。
“嗯…我前两日得了一幅好画,这画上有题字,甚是通达,就想找找这作画之人。”
“那这画跟我一定有些关系喽?”
“诶!猜对喽!我绑……诶,不对,我当然是花了些手段,知道这画是那买画人王二在世子府墙外捡的。”
赵鸣乔顿了一下。
“或许世子殿下认识一个叫白石的人吗?”
张澈笑了,道:“可惜啊,并不曾认识。”
赵鸣乔也笑了,张澈的回答在意料之中,便开口道:“我知道。”
“………………”
屋内又安静了几分,两人各怀鬼胎。
“你这病是月月发作?”赵鸣乔没抬眼,因为太困了。
张澈倒是眼中有些惊喜,“嗯,缠绵已久。”
“这么奇怪的病啊!”赵鸣乔假装恍然大悟,道是细细搅着碗里的白粥。
“赵小姐就因为此事在外面守了一夜??”
“啊~哈”赵鸣乔打哈欠,眼里蓄了泪,抬手抹了一把,“我一晚上没睡了,你别问我了。”说着便趴到桌子上,却不睡着,努力睁着眼睛,双眼无光,发着呆。
“这哪是人能干的事,追查真相太难了,我还是佛系一点的好,随缘吧。”
张澈笑了,打趣道:“我原以为赵小姐为了张某,竟在外面守了一夜,本来心中还有所动容呢。”
赵鸣乔咯咯咯的笑了,侧着头枕胳膊,满眼笑意,看着张澈,“我原以为?我原以为你说你有不治之症都是装出来的呢,我还觉得你这人肯定身强力壮,武功高强,属于深藏不露的那种呢。”
“不过真的是天意弄人呢。”
张澈不置可否,只觉得有趣,看着赵鸣乔小嘴阿巴阿巴的向外输出。
确实,天意弄人呢。
眼皮太沉了,便睡了过去,赵鸣乔猛地醒了过来,咻的坐了起来,头发披散着,眼睛越发睁不开了。
啊哈~有气无力,还是很困呢。
便在床上坐了许久,等缓过神来,却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下床转出屏风,见一女子在桌旁坐着,一袭紫衣,拿着针线绣花。
苏慕卿听身后有动静,便转头时,见赵鸣乔已经醒了过来,款款起身,行礼:“赵小姐,醒了?”
赵鸣乔尴尬的顺了顺飞起的毛,“哦,醒了。”上前去,翻开了茶杯喝水。
“张澈呢??”
苏慕卿停下手中的动作,朱唇微启:“世子殿下去见后商使者了。”
“虽世子走时嘱咐了我不要告诉小姐殿下的去向,但慕卿思量着,小姐应该知道此事。”
“啊~知道,他是后商质子嘛,自家人来了,自然应该…”
“小姐还真是快人快语。”苏慕卿打断了赵鸣乔的话,面露愠色。
赵鸣乔愣了一番,笑了,开口问:“苏小姐恕罪?”
苏慕卿淡淡的笑了,又恢复到了原样,低下头自顾自的绣花去了。
当年大周后商两国交战,却不分上下,时日久矣,国力消耗,才资告急,且百姓叫苦不迭,为保两国安定,遂议和以平定战祸,约定休战二十年,算是契约证物,大周派当今太后幼女安宁公主和亲,而后商则送来了次子作为质子交换,两个人的一生就此改写,张澈年幼时在宫中被太后抚养,十岁时,九王爷痛失妻女,由当今圣上做主把张澈过养为继子,以慰九王爷丧妻丧女之痛,然好景不长,九王爷心痛难抑,没过里面便跟着去了,此后,王爷府遂改为世子府。
赵鸣乔等了会儿,本想当面告知张澈一声,却迟迟不见怕是接见使臣礼节甚多,遂拍拍屁股回了家。
刚进家门,便见阿肆在门口来回踱步,上前问:“你干嘛去了,阿肆??”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我在世子府外等了你许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想着来找大小姐把你接回去。”
“那,长姐呢?”
“大小姐也是刚刚回来,心情不是很好。”
“啊?那我还是出去转一圈再回来吧。”赵鸣乔胆小,尤其一夜未归,这这这打不过还躲不过啊?于是铁了心的一拖再拖。
“转转,出去转转,我好像有东西落在世子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