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礼在客房内等了有一会儿了,正奇怪几张大饼怎么上的这么慢时,楼下传来了脚步声。
“终于好了!”
易礼还真是饿得慌,一天没有吃饭,靠龙息之法吸收的灵气精华无法存身,都滋养了魂魄。
果然,脚步声停下后敲响了他的门。
“客官,实在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刚刚才发现这饼没了,给您现做了三份,耽搁了点时间。”老板娘一边陪笑,一边将东西搁在了桌子上,手臂有意无意地挨到了易礼身上。
易礼顿时有些不自然,不只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亲近,更是因为老板娘身上有股浓重的胭脂味,明明刚来店里的时候胭脂味很淡的。
这胭脂味虽浓,却不让人讨厌,反而会让人喜欢,但是易礼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种喜欢不是因为好闻,而是源于上瘾。
若是换作常人并不会生起这种异样的感觉,反倒会沉醉其中,但是易礼的魂魄本能地排斥。
“老板娘,那个......我要吃饭了,你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就行!”易礼不不自在地说道。
老板娘笑脸一僵,她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少年竟完全没有反应。
不过一瞬间又恢复了自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退出了客房。
见易礼没什么反应,老板娘也没怎么在意,毕竟小孩子可能还在发育,没有萌动也很正常,最主要的是她还没有施展什么功力,她的任务是里屋那人,在那里她才会展示她真正的手段!
老板娘虽然退出去了,但是残存在房间里的脂粉味让易礼莫名觉得有些心浮气躁。
“可能是太饿了,还是吃口饭吧!”易礼这样想着,但是把大饼拿到嘴边时反倒没了食欲。
大夏天的,这饼并不太热!
他还听到老板娘出门后的脚步声并不是去楼下,而是延申到了走廊最里面那间客房。
如果没记错,里面的客人什么都没点,她去那里做什么?
易礼不由得闭目凝神,想要听得仔细些,并不是他有多好奇,而是他察觉到了诸多不正常,胭脂味不对劲也就算了,端上来的饼也明显不是现做的!
......
老板娘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一进去便反手将门关住,深怕里面的人跑了似的。
那人原本面向房门,盘膝而坐,月光洒在身上,似在练功,听闻有人进来不禁眉头一皱。
老板娘仔细看着那人,模样比易礼年长两岁,这个年纪应该会多懂些人间云雨的滋味,自己施展起来也更能得心应手!不过他这盘坐的样子,不会是个高人吧?
老板娘谨慎起来,暗自运转功法。
胭脂味很快便弥漫于整个房间!
老板娘脱掉外衣,香肩裸漏,一步三摇地朝着对方缓缓走去,丰腴的身材在成熟的气质下别有韵味,在摇曳的腰胯下更加妖娆,在胭脂的熏沐下更加撩人!
那人看向老板娘,目不转睛,从始至终,并未言语。
“这么快就中招了吗?”老板娘心中暗喜,看来是自己多虑了,毕竟她这胭脂配合功法可是连齐魂境界的人都能迷了心智的!
不过她这惑人心神,迷人魂魄的法子虽然厉害,却颇为损耗心神,须以男子精气补充方可。
老板娘迫不及待地走到那人身前,想要快些品尝,她俯下身来,贴近了那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由自主闭上了眼,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那容貌恍惚间化为狐狸样又一闪即逝!
良久,老板娘不舍地吐出气息,打在对方脸上,幽幽感慨道:“年轻就是好啊,精气盈盛!那边这会儿也该倒了,我可以开始好好享用了!”
她将手搭在了对方胸膛上,作势欲推倒,不曾想用力下去,那人身体纹丝未动。
“且慢!”
“作甚?”
突如其来的两声同时响起,吓了老板娘一跳,一个来自门外,一个来自身前。
门开了,那里站着易礼。
人起了,那人未被影响。
“你没事啊!”
“你们......怎么没事?!”
门外易礼放下心来。
屋内老板娘心惊肉跳。
那人站着并未言语,而是淡漠地看着老板娘,看不见丝毫波动,与来时一样。
两人皆未中招,老板娘在心中急忙思量对策,抬眼偶然瞥见着窗户开着。
“客官~奴家......奴家与丈夫不和许久,心中好不寂寞,看你们都是孤身一人,无人作伴,又生得俊朗,一时冲动,这才......这才出此下策,还望海涵啊!”老板娘一时间娇柔似水,媚眼噙泪,说到深情处步履不稳,作势要倒在前人身上。
这情真意切的样子,易礼信了!
可那人却不管什么怜香惜玉,一个侧身就闪开去,老板娘靠了个空。
似乎早就料到这人会闪开,老板娘脚下用力,身形一窜,跃出窗外,在月下留了一道剪影就消失不见了。
“唉......差点信了,可惜……”易礼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那人看向易礼,易礼也看向那人。
两人面面相觑,易礼觉得尴尬,却不知说些什么。
咻!
“小心身后!”易礼急忙提醒。
原来窗外飞来一柄利刃。
那人连忙侧闪,利刃还是划破了衣裳,所幸并未受伤。
“多谢。”那人的感谢也是这么毫无情绪。
这时,窗外忽然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我就说此二人修为不高,若非提醒,只怕他已身亡,此番行事未成,定是别的缘由!”
“吓老娘一跳,我还以为是什么高人呢?”老板娘的声音在一楼大堂响起。
“你这花面狐也忒不靠谱,我才一会儿没盯着差点生出事端!”男子埋怨道。
“锦毛鼠,有本事先解决了他们!”花面狐心有不悦。
“那不是手到擒来!”锦毛鼠很是自信。
声起未落,锦毛鼠倏忽而至。
花面狐也同时行动,向着易礼袭来。
一个回合都没有,易礼在门外被抓了。
不出三个回合,那人在屋内被擒了。
“不过是修身地境。”锦毛鼠失望地摇摇头。
“你连修为都没有?”花面狐不敢相信。
那人被擒了,依旧淡漠无声。
易礼被抓了,好像无事发生。
“你俩倒像是孪生兄弟,装模做样很有一套嘛!”花面狐笑魇如花,全然忘了一开始是如何害怕了。
“按规矩,我手里的归我,你手里的归你!”锦毛鼠分配着资源。
“唉,可惜了,本来那个有修为的该是我的!”花面狐有些遗憾。
“那少年你可以直接享用,不是遂愿了?”锦毛鼠调侃道。
“唉,只是身体可以‘上天’,这修为又不会增长。”花面狐这么说着,却已经将易礼拉到一旁,在其身上游走起来,一边宽衣解带,一边轻抚脸庞。
易礼好生不自在却是无可奈何,他第一次觉得要是有修为那就好了!
看着花面狐消失在屋外,锦毛鼠也准备行动了,等他吞了眼前人,修为便又能精进一些了。
锦毛鼠凝聚修为朝着口齿汇聚而去,不一会儿面部生须,眼小如豆,整个头部显化为鼠首,口齿开合间一口咬下,鲜血顿时冲满了口腔。
好生畅快!
随着鲜血的流入,锦毛鼠感觉身体修为高涨,他的身体发热发烫,经脉都因此而澎湃。
只是他的身体反应好像有些过于激烈,白皙的皮肤此刻竟然通红如铁,他猛然觉得不对劲,他看向眼前人,立时惊恐万分,那是源于血脉深处的惶恐,那是后悔不急的惊惧,他看到了大多数人这辈子都看不到的,也看到了他这辈子最后能看到的。
还正在调戏阶段的花面狐听着屋内这么快就没了动静不禁觉得奇怪,探身看向屋内,只见锦毛鼠七窍流血,已经瘫软在地。
花面狐大惊,战战兢兢地将目光移到那人身上,轰的一下,她感觉周身无法动弹,仿佛有一股莫大的压力迫身,让她无法呼吸,让她无法思考,让她的血液无法流淌,让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噗”,金光一闪,鲜血喷了易礼一脸,花面狐人头落地,最后现出原形,果真是一只狐狸。
易礼看向来人,微微点头,以示问好,对于忽然的反转好像并不惊奇。
那人收势看了易礼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易礼这时候奇怪道:“你回去干嘛?”
“睡觉。”房间里飘来两字。
易礼挣扎着起身,来到屋门口看着里面被鲜血染红的地板以及死状凄惨的锦毛鼠道:“这你也能睡得着?好歹换个房间啊!”
那人本来已经躺在床上,闻言翻身而起,向着屋外走来,经过易礼身旁时轻轻颔首道:“有理。”
随后找了个空房就走进去了。
易礼又跑到那人门口。
“何事。”那人也没点蜡烛,就这么黑漆漆地问道。
易礼背过身去道:“能帮我把这个解开吗?”
原来花面狐在脱掉易礼的上衣后便将其双手背缚了起来。
那人看向易礼背缚的双手,并指如剑道:“勿动。”
只见一道金光闪过,易礼的双手恢复了自由。
“额......我觉得你选择‘解开’会更适合一些!”易礼有点心痛分成两半的衣服,“幸好我还有两件!”
那人没有理会易礼,倒头便睡了。
看着那人不喜言谈的模样,易礼很识趣地没再说话,转身要走时,屋内又飘来两字:“关门。”
关了门,易礼便走开了,他洗去身上的血迹,换了一套新衣服,找回了碎玉,也重新找了个房间睡起觉来,小客栈本就不大,刚好在那人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