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乎我真的只是因为我师傅吗？”张旭峰看上去并没有丝毫的动摇。
“不然呢？你觉着我喜欢你？从哪里看得出来？处处对你手下留情吗？”
“开导我的时候。在你惹我生气之后还会来跟我解释的时候。我觉得你不光是看在我师父的份上。”
“难道是看在你这张脸了？”凌微出口而出，但过后她又觉得不太好。“对不起！”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还是被伤到了。”这个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这个时候不应该说没关系吗？“伤口总有愈合的时候。”
“我不会让它愈合的。在它准备愈合的时候我会撕开的。”
“那跟我没关系，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要是真的讨厌我，为什么还跟我说这么多话？”
凌微听了这句话。起身就离开了。张旭峰坐在凳子上喘着气。他觉得在这么谈下去，他有些招架不住了。难道是他的错觉吗？
凌微终究没有赶他走。在离开的那一瞬间，感受到了张旭峰的绝望。
张旭峰跟着他们到了另一个国家。还是担任田晟的老师。凌微还是那样，经常不见踪影。断念倒是时常在家里呆着。陪着田晟。
田晟七岁准备八岁了。外边大雪纷飞，算日子凌微也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这个人总是在外边跑，但是有些良心，还是懂得下一封信回来的。
田晟写完作业拿作业交给张旭峰，张旭峰看着外面的雪景问了一句。“如果我和你娘在一起。你会同意吗？”
田晟愣了一下。他已经懂得不少了。他知道先生和爹是不一样的。他家没有爹，只有先生。
而且在别人看来，先生就是他爹。所以他也说不好。“会有变化吗？”
“不会。只有我和你娘会有变化，你娘仍然是你娘，你娘仍然宠着你，只是我会变你娘的丈夫。”
田晟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张旭峰则一直在等着他的回答，目光很温柔。就像这张公子的时候。
“那我娘同意了吗？”“还没有，我打算等她回来就问。她那么在乎你，所以我想先问问你。”
“我娘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许管。”踌躇了许久之后，田晟才给出了这么个答案，他好像有些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但他小，他想不出更好的了。
“先生会对我娘好吗？”张旭峰点点头。“会，不然我不会跟她在一起。”
田晟虽然没有跟其他小孩子一样在学堂读书，但平常也跟外边的孩子一起玩。
他听人说一些寡妇过得并不好。虽然他没觉得自己的娘哪里不好，但也许是你自己没有发觉吧。所以有个爹的话可能也不错。但是先生可以是爹吗？
雪下的有点大，凌微回来之后就直接先泡澡了，泡在热水里才觉得活了过来。
这个时候。张旭峰拿着食盒进来了。凌微是见怪不怪了。她是觉得这样坦诚相见一些。能看到身上的缺点。那就不会对自己这么好了。
其实她以前想过要给他找个相亲啊什么的，不过想想乱点鸳鸯谱，也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
本来这个世界的女子，只能靠嫁个好男人某一个好的出路，自己再将她们这一梦想给毁掉，那实在是过分的不成样子，所以她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先吃一点垫垫肚子吧。没想到你这么怕冷。”张旭峰拿粥给她之后便坐了下来，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凌微看了一他眼只当没看到，喝起了粥。“我跟晟儿谈过了，他对于我和你在一起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
“他那么小，他懂什么？”“我觉得就是因为他小，所以他才懂。”
凌微叹了一口气。“你…”“不可以。”这种对话不知道多少遍了。
晚上凌微去看了田晟。一就回来都会先看一看她儿子，如果还有力气的话。
“娘，你要嫁给先生吗？”凌微摸了一下他的头。“就算我和你家先生在一起，也是他嫁给我，不是我嫁给他。这件事你怎么看？”
“先生说。你和他在一起。只有你和他的关系有变化，其他人的都没有变化，所以我不知道。”
“那你喜欢先生吗？”“我觉得先生对我挺好的。我去外边玩的时候，会叫我回家吃饭的。那还和我去放风筝，踏青，打猎。”
之前不是说要给田晟培训出一批人来吗？离开了那些人就没有带过来，所以现在断念忙得很。
在他外孙的安全方面，他要亲力亲为。找到人之后，他要从里面筛选一次，筛选完之后决定自己亲自上阵训练那批人。
他要把他们往死死哪方面训练。所以这段时间断念大部分都是在训练的。
陪着田晟的也只有张旭峰了。小孩子果然是谁陪着，就跟谁亲一些。
“你生娘的气吗？娘整天东跑西跑都不陪你。”一边说着，一边捏着他的小鼻子问。
“娘，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总捏着我的鼻子。”
田晟拿开凌微的手，有些不满的说。“知道了。”“那娘你会和先生在一起吗？”
“你要管这件事。”田晟有些不明白，他娘刚才还问他意见呢，现在怎么又不可以问了呢。
“如果你敢管我这件事，以后我要给你娶一个大肥婆过来好不好？”
“我才多大。你不要总开我玩笑。”虽然义正言辞的说着，但脸却红了。
“你才多大啊？情窦初开啦，你不能早恋哦。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是没有资格谈恋爱的，懂吗？这个社会很危险的。”
和儿子谈着谈着，直接在儿子那里睡觉了。田晟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再和娘一起睡，有些不太合时宜。
但是他娘已经睡着了。叹了一口气，自己爬到塌上去睡了，还好自己小。这个塌还可以。
因为准备过年，凌微也就没有打算出去。离过年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断念也回来了。
看后边那辆马车，估计带的都是给他外孙的礼物。断念虽然不在，不过他时刻盯着呢。所以呢，这一天晚上又去和凌微谈心了。
“你做事情挺干净利落的，怎么在这件事情上一直犹豫不决的？”
“我觉得我这个人挺不负责任的。想想看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已经伤了一个了，总不能再伤另一个吧。”
“那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你在乎，所以才不想伤害他。”
凌微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喝了一杯酒，这就是张旭峰用梅花酿的。特意给她准备的，知道她喜欢。
断念看她不说话，自己也就不说了，有的时候劝人点到为止，说的太多就过了，可能会适得其反。断念喝了几杯之后就跑去找自己外孙了。
又喝了一些，总觉着今天喝不醉。“真的喜欢他吗？自己在感情上真的这么迟钝吗？上辈子哥哥也是这么说过了，不过这辈子也是吗？”
本想出来散步的，然后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张旭峰的屋子前。
像平常一样推开门就进去了。张旭峰正在泡茶，虽然他很少喝，但是他总喜欢泡。
“喝醉了？难受吗？”“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跟我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张旭峰愣了一下，以往她都不提的，她现在提是答应的意思吗？“我觉得你不是。”
“你现在只剩自己了，跟我在一起，你可能什么都不剩了。”“我不在乎，反正我也只有自己了。”
凌微摇了摇头。“你要珍惜自己才行。”张旭峰没有说话，因为凌微正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
凌微靠在他的怀里，还搂着他的腰。“要不要给你煮一些醒酒汤。”
“不用，就算是酒后乱性吧。”凌微踮脚尖吻上了他的嘴唇。本来张旭峰就在低头问她，所以难度不大。
三更半夜的时候张旭峰还没有睡。看着在怀里的人有些担心醒之后会不会因为喝酒了头痛。
还是起来给她泡些浓茶吧。一点点的挪着，怕弄醒她。然后给她泡好了茶。含在嘴巴里再喂她。
起初凌微有些抗拒。然后接受了。第二天，凌微醒的时候，就看到张旭峰还在身边。
“今天没有课要上吗？”说着她动了一动。找一个更好一点的位置，让自己趴得舒服些。
“太瘦了，应该多吃些。”“我会多吃一些。准备新年了，是要放假的。”
“是不是放的太早了？”“他很聪明，可以自学的，而且。你不喜欢的话，我补回来好了。”
凌微从他的怀里下来。“你去上课吧，我还要睡一会。”张旭峰用手撑着头，侧着身对她说。
“这是卸磨杀驴吗？”凌微看了他一眼就不理他，接着睡了。张旭峰亲了她一下，还是起床去上课？
昨天晚上的事情断念都有在关注，看到凌微进了张旭峰的房间留出来。
他就告诉自家孙子，今天要带他去外边玩了。所以张旭峰起来的时候就有人告诉他。不用上课了，小少爷不在。
这样子那就去给她做饭好了。张旭峰本来是不会做饭的。因为他接受的是君子教育。
碰到断念之后才开始做饭的。断念不会做饭，为了训练，他们偶尔会到一些比较偏远的地方去。
只能徒弟做给师傅吃了。再后来他发现自己在做饭的时候，能够相对的平和一些，所以一直有在做饭，只不过大部分时候他做完就倒掉。现在派上用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