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枫城的气候条件并不好,经常刮大风。下雨的时候,一边刮大风一边下暴雨,乱飞的雨点不仅很难被雨伞隔离,打在身上还有一阵的疼痛感。即使晴空万里,呼啸的风沙也常常遇见行人就使劲的往他们眼睛里钻。
刚出宿舍门的宋益沫就抱怨起适应了十多年还没有适应的暴风。刚骂了几句破天气,暴风就拿着塑料袋“啪”的打脸。
……
宋益沫挎着一个画着皮卡丘的小包,头发被狂风吹得散乱不堪,撑着小黄鸭雨伞半俯着身子和狂风较劲,摇摇晃晃的在千达广场上走着。
“叮咚咚~叮咚咚~”口袋里传出清脆的铃声,宋益沫单手抱着伞柄,取出了手机。
“喂……”
“小宋啊!你咋还没来呢?”
“社长!我在楼下了!”
“好!你别急着上来,这次有个大任务要交给你!”
“啥呀?”
“十点的时候,在西区会议中心有个招待会,慧秀临时有事去不了,李清照已经在哪里了!你准备去一下!这次稿子你和李清照搭手!表现好的话以后就不用给朱雨楠打下手了!这是你迈向成功的第一步!好好加油!”杨次禹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像是怕宋益沫听不到,声音提的很高。
“啊?”宋益沫有些懵,她仅仅只在学校跑过新闻采写,在报社的这一周,还没有写过稿子,也没有准备要写稿子。
“对了!去了之后直接联系李清照!他的电话我发给你微信!”
“社长!我怕我写不好。”
“万事开头难!不要有胆怯!写不好我们给你改!大胆尝试!你可是未来的大文学家!”
“我……!”
“好!你快去吧……嘟……嘟嘟……”
电话挂断,宋益沫觉得自己有点懵。一时大意松开了紧抱着雨伞柄的手,随后雨伞被狂风不留情面的拿起,还没想明白莫名其妙的任务,就只好狂奔着追赶一会飘起来。
风儿像遛狗一样的戏弄着宋益沫,一会又掉在地上的雨伞。顽皮的雨伞像是再说,你追我啊,你快来追我啊……猛然看到人们的视线,宋益沫狂奔的步伐减缓了许多,迈着小碎步,一步一步的……
“下一站西区会议中心站,下车的乘客请带好随身物品,往车门口移动,准备下车。”
宋益沫低着头走到后车门,长长的头发披散着,这在枫城市民看来太正常不过了。挎着画着皮卡丘的小包,提着快坏掉的小黄鸭雨伞,凝望逐渐变大的会议中心大楼。
灰蒙蒙的天空,一座呈长方形的建筑,大约有七八层楼的高度,一排排旗子呼啦啦的,敬业的喷泉没有关闭,尽管喷泉所展现的内容和之前有所出入。一条长长的横幅挂在墙上,好像马上就会飞起来一样,隐约看到上面写的字:枫城新闻宣传发展记者招待会。
虽然宋益沫一路上都在给自己打气,但还是紧张,紧张的同时有些期待,也有一丝无奈和抱怨,毕竟心爱的雨伞坏掉了,内心很不舒服。
走下车门,宋益沫猛然发现,下雨了。撑起半边支架坏掉的雨伞,她好像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沙尘拍打着树叶,经不起折腾的树叶便放飞了自我,在空中肆意的摇摆。这场风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止,总之作为枫城本地居民的宋益沫,至今也没有喜欢过枫城的特色。
一路跌跌撞撞,终于走到了会议中心门口,找了个略微避雨的地方,开始联系李清照。
“喂!是宋益沫吗?”
“清照哥,我进去去哪里?”
“你在门口等下我,我过来接你!”
“好。”
不一会,李清照就从门内走出,他肩膀上扛着一个巨大的摄像机。
“天哪!你咋成这样了,快来快来。”
“等下,我先去卫生间补下妆。”
明亮的鹅黄色大礼堂,一个堆满鲜花的讲台。讲台下是一个个扛着、背着摄像机的记者,三三两两的围成一堆聊天。
快到十点的时候,自由散漫的氛围瞬间紧张起来。一行身穿西装,英气的中年走进礼堂。
宋益沫急急忙忙的打开录音笔,然后又拿出纸和笔。在学校的时候,她就习惯了用录音笔记录的同时,也用笔记下一些关键的“新闻点”。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快门声此起彼伏,枫城市宣传部部长开始主持枫城市宣传发展记者招待会。
“同行们,战友们,大家早上好!近些年来,我们枫城宣传工作一直在进步、在优化,但是,仍然没有达到省委要求的宣传力度。采访人员出访速度还不够快,新闻视角还不够高,图片采集工作也还不够精准,甚至还出现图片与事实相违背的情况。大家也都是做新闻的老战士了,新闻行业的发展极大的影响我们市人文、教育、政策、风向的正常运行,好的新闻是我们的骄傲,坏的新闻我们要引以为戒,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地方新闻平台,不要因为怕麻烦而省略新闻的关注的,给读者带来不正确的新闻导向……”
台下的记者们安静的听着,时不时记录一些重要内容,例如枫城环城报的工作失误。
“前不久,我市新闻媒体出现众多错误,首先是江离市长访问我们枫城庆辉学院,在枫城环城报所拟的7月13日报讯中,竟然能把叶城市长江离报道为叶城副市长江离。还有枫南报对扶贫资金的错误报道、对扶贫人员的遗漏等,这简直是我们枫城新闻行业的重大错误,还好及时修改,及时更正,这才没引起外界新闻媒体对我枫城新闻媒体的工作打击。”
“这都是我们市新闻媒体的错误,在次,我强调我们市的新闻,要做到宁缺毋滥,要做到报道正确,内容正确,风向正确!”
“我们要深以为戒,务必不能再次出现以上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