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兄有什么乐事,也说出来让大家乐乐啊?”韩仲卿笑呵呵的问道,边说边揉捏着身边波涛汹涌的美人。
作为韩家嫡系子孙,从小在阴谋诡计里长大,闭着眼睛也能猜到管瑾的想法,韩仲卿才懒的去管他,趁自己对着美人还有几分兴致,尽兴才好,等玩儿腻了,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与自己何干?
“就是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管兄何不说出来让大家也乐乐?”
“管兄,莫不是想到夜里与哪位美人翻云覆雨,这才乐不可滋?”蔡宁觅出言讥讽道。
管瑾强压住心头的恨意,端起酒杯,用衣袖遮住脸庞,待将杯中酒饮尽,脸上挂满了温和的笑容,指着大厅中间一位舞女道:“几位仁兄说笑了,管某只是想起自家婢女平日粗手粗脚的,没想到还有这般舞技,实在令管某惊讶不已,一想到日后此女为管某单独舞曲,自然喜不自胜,笑出声来。”
宋帆端着酒杯,一步三摇晃的走了过来,醉醺醺的说道:“管兄好小气,自家婢女从小看到大,再美的舞姿再你眼中,也是俗物一个。不如赠与我,让我带回家好好调教一番。”
管瑾脸色更加难看了,即便是家中的阿猫阿狗,你宋帆说要就要,我管家的脸面往哪放?
“管兄莫恼”,宋帆醉醺醺的端起酒杯硬跟管瑾碰了一个,眯着眼睛指着大厅内两名舞女道,“这是我家两位从小就被精心培养的婢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而且…”宋帆发出男人都懂的笑声,“尤其擅长房中术,管兄若是喜欢,尽管拿去好了。”
管瑾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听闻这两位舞女擅长房中术,眼睛里瞬间放着光,只觉得心头一阵燥热,十分意动的开口道:“宋兄若是喜欢拿去便是,怎么能因为一个婢女就影响你我兄弟二人的感情呢!”
“哈哈,管兄所言甚是,你我兄弟自当不分你我。”
宋帆满意的回到案几旁坐下,招招手唤来那位舞女,懒散的说道:“来,给你家少爷喂酒。”
舞女怯生生的走了过来,霎那间就明白自己被少爷送给了眼前这位公子,越是豪门大族这种事情越是寻常,迎来送往,只要客人喜欢,婢女如货物般被送来送去,身在豪门,这样的事情看的多,见的也多,只是没想到这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能怎么办呢?舞女在心底落寞的叹一口气,女子如田野荒草,在哪里生长不是生呢,希望这次能找到一颗大树,能够遮风挡雨,但愿这次是一个好人家。
心思百转千回,不过刹那,舞女堆起笑脸,跪坐在一旁,端起酒杯,倒进樱桃小口之中,缓缓的贴了上去。
宋帆搅动着舌头上下其手,仔细品味,待舞女面色潮红,娇喘微微,情不自己时,这才作罢。
对面案几上的管瑾,早就被两位舞女逗弄的面红耳赤,心头的欲火如江水般汹涌,若不是身处的环境不对,真恨不得现在就将两位舞女就地正法。
韩仲卿冷眼看着这一幕,拍了拍手,又有三名舞女走进大厅顶上空缺,跟着鼓瑟笙箫的音律,舞动着曼妙的身姿。
姿色上等的女子早就被他韩仲卿收入囊中,余下这些看不上眼的货色,他才不在乎,管他们是互换还是挑选,只要别骚扰自己的雅兴,随他们去好了。
“少爷”,韩管家走了进来,在韩仲卿耳边耳语了几句。
“哼哼”,韩仲卿冷声说道,“我还以为他们要在山上躲个一年半载呢,没想到这才短短几日就忍受不住,我倒要看看,圣人有何话要说?让他进来。”
尹学昌被带了进来,望着大厅里不堪入目的画面,脸上的怒气止不住的喷薄而出。这群纨绔子弟,若真是闲着无聊,去逛红楼喝花酒啊,整日在伯阳山脚下歌舞喧闹,打扰圣人清修,要知道自家老爷费了多大的功夫才能随侍在圣人左右,这才有机会时而聆听圣人的金玉良言,若是打断老爷的进修之路,这群纨绔子弟,全部该死。
当年商纣王以酒为池,以肉为林,裸体男女相互追逐,荒淫无道被世人骂了几百年,这些贵族子弟不以史为鉴,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怪不得圣人要隐居山野,跟这些人同处一室,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尹家子弟若是胆敢如此,早就被自家老爷亲自杖毙,拖进乱坟岗里喂狗。
远的不说,我家小老爷与这些王孙贵族也算是同龄之人,看看我家小老爷,再看看这些贵族子弟,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我家小老爷无论对圣人、老爷还是奴仆婢女,皆是彬彬有礼,哪怕奴仆为他倒一杯热水,也必然开口言谢,为人处事,处处让人心窝子都是暖的,看看这些王孙贵族吃人饭却不做人事儿,拿来对比,都是对小老爷的侮辱,这群纨绔子弟若是亲眼目睹小老爷所作所为,岂不得羞愧而死。
尹学昌丝毫不加掩饰厌恶的眼神,盯着主座上的韩仲卿,这些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王公贵族子弟,都该被杖死才好。
迎着尹学昌眼神,韩仲卿心头的怒火蹭蹭的往外涌,猛然推开身边波涛汹涌的美人,站起身来,死死的盯着尹学昌,如同再看死人一般。
这种眼神,韩仲卿在很多人身上见过。在他还未及壮就将家中婢女破瓜,被母亲逮着正着时见过;在他与同窗开无遮拦大会,被父亲亲眼目睹时见过;在他撕毁书简与同窗大打出手时,在老师眼里见过……
现在,他又在一个低贱的奴仆眼里看到了,这种从他心底都觉得恶心的眼神,韩仲卿心头的恨意都快要化成一柄柄铜刀,忍不住的想要向尹学昌脑袋砍去,我要他死,他该死!
韩管家对自家少爷脾性比对自家孩子还要了解,见自家少爷颤抖着双手,抑制着杀气,生怕少爷控制不住自己,二话不说就让护卫将眼前这个惹少爷生厌的仆役推出去砍了脑袋,连忙厉声问道:“圣人遣你前来,究竟所谓何事?”
尹学昌不屑的瞥了韩管家一眼,身为贴身奴仆,在主子犯错时,不知道劝谏,反而助纣为虐讨主子欢心,这种奴狈比狼主更要该死。
“我家老爷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