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秦墨进入安南关两三日时间,征虏大将军陈炳权率南州六万兵马,浩浩荡荡开入安南关。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被戚蓝尹看重,迎接陈炳权,戚蓝尹邀请他共同接待陈炳权。要知道,安南关拥有将军与副将,而他小小的一个县城都尉,只充当军后观望的角色,是没有机会与戚蓝尹并肩迎接大自己不知多少级的朝廷王爷的。
“踏!踏!踏!”
“嘶!嘶!嘶!”
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夹杂在马儿啼叫的嘶鸣声中,打破地面的平静,似乎有些微微发颤;在近些,又仿佛能听见肆乱纷飞的嘈杂,接着!六万兵马,在一穿戴黄金马甲的头马出现下,立刻就映入秦墨等人的眼帘中,沙尘纷飞、将帅之旗招展、最前头,束峙一枚陈字大旗,那旗比其他任何旗帜,都要大上一两倍。
可真要评价起驶来宛若长龙般的队伍,只能说,令人失望,旗帜之间错综复杂、毫无秩序;兵士甲胄,看似统一,实则穿戴不整;不说步伐能否标准,可是!最基本的排列队形,扭扭歪歪、行军途中,嘈杂邋遢,宛若闹市,恰如如此军队,能否做到服从命令、令行禁止?大军作战,又能否做到悍不畏死,死战不退?
这不仅是秦墨担忧的,更是戚蓝尹担忧的。
望着近在咫尺的阴山王陈炳权,戚蓝尹领着众将领躬身行礼,秦墨也是很自然的拜了下去,“绥边将军戚蓝尹,率安南关五千守将,拜见征虏大将军。”
面对众将,陈炳权依旧骑乘在马上,装的一本正经,高高在上,脸上尽是傲然。对此万众瞩目的感觉,非常享受!是啊!他怎么能想到,小小的郡王爷,竟会有如此风光的一天,面对数万军士的拜礼,只觉得理所应当,该是如此。
“戚将军辛苦,还请戚将军挪开一条道路,让我征虏大军入关。”陈炳权缓缓傲慢道。
这!
如颠覆认知般,陈炳权的态度,在安南将士心中大打折扣,一瞬间,勾起整个安南将士的怒火。这就是皇室宗亲该有的礼貌吗?他们将军,守卫边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陈炳权没有礼贤也就罢了,可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这不是明摆着不将自家将军放在眼里啊!俗话说:“主辱臣死”,边关将士个个都是陪同戚蓝尹南征北战下来的,将士之间感情没得说,陈炳权如此,已经在开始玩火了。
戚蓝尹不恼不怒,退到一旁,朝着后军挥手:“戚家军听令,两军回退侧边,迎接征虏大军入关。”
戚家将士固然愤恨,但戚蓝尹命令一下,戚家整军从中间分散,前后补齐,左右将士,向门洞墙壁井然后退,整个过程,井然有序,一气呵成。就算是陈炳权见了,脸上亦是动容。
相比较戚蓝尹的五千精锐,陈炳权带来的六万大军,堪称乌合之众。
六万大军,从身前走过,副将苏英终是忍不住愤怒,抱怨道:“将军,就靠这群乌合之众,如何挡得了嗜血如命的蛮族大军;还有那阴山王,对将军的态度如此无礼……”
“苏英,注意你的言辞。”还没等苏英把话说完,戚蓝尹立刻打断,厉声呵斥。
苏英撇嘴,不在多言,阴山王陈炳权,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辱骂皇亲贵族,可是诛杀九族的大罪。这个道理,苏英怎会不懂,可就是为自家将军气愤不平。
许久!六万大军算是在安南关驻扎下来了,可士兵一多,事就多了;各个兵团都是来自六郡各城各县,训练、品性难免不同,矛盾滋生在所难免。
至于这些琐事,秦墨、戚蓝尹就管不着了,戚蓝尹做为守边大将,但所居官职依旧太小,因此!在陈炳权兵马进入安南关的一刻起,整个安南关的大权,已经递交,安南关的城关守卫,全部换成了陈炳权的人马,而戚蓝尹的兵马,则尽数收归军营。
至于秦墨,他只有为数不多的五百兵马,在六万大军中,毫不起眼,就算死了,恐怕也无人过问;而且!他只是一个小县的都尉,官职米粒般大小,毫不起眼。这不!只能乖乖的待在戚家军营,给戚蓝尹做个小小的参军。
而蛮越大军,由车屠率领的两万先锋大军,即将进入炎谷地界。蛮越地势不似北方平原,此处怪石林立,凹凸不平,峰峦居多,大军行军极为不易,尤其是骑兵,很难在这样的环境下驰骋。即便是蛮人,先锋部队也是行了三日,才近乎靠近炎谷。
炎谷之前百里,便是一片凹凸不平的阶梯草地,此处地面软和,乱石较少,适合养马,更适合打仗,蛮人穿越此地界时,是最为轻松的。
傍夜…
陈炳权一道命令,招呼安南关所有将军,前去府中议事,戚蓝尹做为驻守安南关的老大哥,算是特邀,地位在众将军面前,依旧不低。而秦墨,在戚蓝尹的强烈的邀请下,也是第一次踏入高层会议。
安南关外,凉风习习,呜呜做响,在零下一度的南方山林,对南方士兵,也是一个不小的冲击。然!空气中,多的不只是冷凉,还有漫天弥漫的肃杀、以及紧迫。
府中,陈炳权位居首位,各军将领依次站立,戚蓝尹则是居于左方的第二位,秦墨官下,没办法,只能充当副将的职位,排在戚蓝尹的身后。
“嗯!”
“各位将军,都来齐了吧!”陈炳权扫望众人,依旧高高在上。
“陈王,既然大家都来齐了,议会就开始吧!”一装扮文人模样,手中纸扇轻摇。此人居在右位之首,乃是陈炳权的头号狗头军师,名叫王浦,听说!陈炳权的大小事务,都由此人谋划过,深得陈炳权的器重。
言归正传,陈炳权接着道:“经我方军探来报,蛮族两万先锋大军,已经跨越原落区域,向炎谷地区靠近。我且问问各位将军,我们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