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好几家店铺后,墨初九也没有需要买的东西,只是大致的都看了看,对于她来说可谓是琳琅满目,生平还从未见过这么多好玩儿的东西。
白菊则是忙着采买方天怀清单上的物品,大致是一些日需的生活用品,再者便是一些女子所用之类的物品。
又一家铺子已经买完了,走出店门,墨初九看到,一辆马车已经被装满,车夫接到命令后掉头赶着马车先行离开了,其他几辆还在陆续等待。
“初九小姐,我们再去前面那家店看看。”白菊指着前方的金银楼说道。
“好。”
金银楼是一家卖金银首饰的店铺,在此地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一般接待的都是一些官宦之家或者富贵人家的女子,店内的的首饰都是上好的,贫苦百姓是望而却步的。
走进店内,已经聚集了些富家小姐,争先恐后的跟店老板亮着身价,要着最贵的首饰,每人身边至少跟着四五个丫鬟,把一楼厅堂几乎占满了。
墨初九听着她们各自炫耀比家世,心里暗暗发笑,真是一些俗不可耐的女人。
展柜前两个不知名的富家小姐因为一件成色极佳的玉簪争执起来,各自的丫鬟们也互不相让开始推搡起来,其他人的目光也都投向了这边,围着一圈看热闹。
“白菊,中令府又是何方神圣?”墨初九找了个比较清净的角落坐了下来,小声问道。
“回初九姑娘,东城,哦不,现在应该叫青龙城了,青龙城内有世宫,为城主的手下左右卫亲自监管,而城外则分封了五大领主,分别为南侯、北侯、中令、东爵和西爵五大领主。”
“南侯就是晋侯府的晋老爷,北侯是完颜烈完老爷,他们二人是文官;东爵万里堂和西爵明成武都是武将,是掌管兵马的;而那个穿着红色衣衫的叫温婉如,她便是中令府温元刀温老爷的掌上明珠,一向骄纵的很。”
墨初九认真的聆听着,插了一句嘴问:“那晋侯府是管什么的?”
“回初九姑娘,晋老爷是掌管钱粮的,青龙城外所有的钱粮税收都归晋老爷管的。”
墨初九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顺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怀远,怀远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看来这个疾风没有尽心啊!早知道应该让长风去了。
“那他们是都听命于那个城主的吗?”
“那当然了,而且城主可神秘了,听别人说都是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只有每月初一、十五左右回一次世宫,处理一些城中的事情,其他时间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那几个领主虽然掌管兵马钱粮,但若没什么紧急事务的话,半年才得一次城主召见,而且城主下了严令,未得召见,不得私入青龙城。”
“为什么?”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反正,像我们这样的人都是可以随便出入青龙城的,但除了五位领主,还有他们的家人,没有通禀是绝不允许偷偷进城的。若是被发现了,会被重罚的。”
“哦,”墨初九若有所思的转动着眼珠,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问:“你刚才说,城主每逢初一、十五左右才会回城?”
“奴婢也是无意中听来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那个城主可真是很神秘的,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容的。”说着,白菊还小心翼翼的四下瞟了一眼,将身子俯的更低了,压低声音在墨初九耳边继续说道:“说不定他就在我们的周围,谁知道呢!”
墨初九微微一笑,“那我倒是很想见见呢!”
说完,她的目光又转向还在相互纠缠的那两名女子身上,问:“那名穿紫色衣衫的女子又是何人?”
“她是西爵府的三小姐,整个青龙城,也只有她敢跟温婉如争高低了,不过,她们二人可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
墨初九微微颔首,还准备说什么,但突然欲言又止,眼神一转,看向一个白面陌生男子,只见他趁着两家领主家的小姐们撕扯的停当,手脚麻利的将丫鬟们带的钱袋子顺下抹进衣袖,大摇大摆的从墨初九面前走了出去。
“卷柏,你会这个吗?”
卷柏当然也看到了,听到墨初九这么问,顿时一愣,这可是偷啊!连忙道:“主子,这等下作手段属下可不屑为之。”
“为什么?”
恩?卷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会,与做,这是两码事,你也可以学学,又不是真的让你去做贼盗。”墨初九微眯着眼说道。
这话又是何意?不去做贼盗,学这做什么?
“属下不想学这下作之举。”
“随你的便。”墨初九也没生气,而是转脸看向怀远,问:“你刚刚既然看到有人在做偷窃之事,为何没有上前制止?”
“回主子的话,属下看那个男子也是个面善之人,他之所以行偷窃之事必有他的难处,更何况以那两家女子的秉性,属下实属也找不到可以帮助她们的缘由,属下的职责是护主子周全,至于其他事,属下不想节外生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属下看来,反正她们的钱财也一定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不义之财,况且这点儿钱财对于她们来说也算不得什么,无非就是买个金银首饰,对于那个男子还说不定有什么大用处呢!”
“哦?你是如何断定那名男子是面善之人,而且会将钱财用于急处,又是如何确定她们的钱财就是搜刮民脂民膏而来?”
“这只是属下的直觉而已,若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主子指正。”
“以貌取人乃是大忌,我们不止有眼睛,还有耳朵、心和脑子。遇事不仅要用眼看,用耳听,还要用心去感受,用脑子去评判。”墨初九耐心的说教着,突然,她一转话锋,对怀远鬼魅一笑,“如果是师傅,他一定会这么说的,不过我倒是觉得,直觉也很重要,不管做什么,相信自己就好了,这样,便会有对有错,对了就继续,错了呢,也无妨,改正即可,没有错,哪里来的对呢?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