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将卫龙带了回来在厅中等候,卫龙虽心有不满,但兵符现在在长风手里,他不得不听令行事。
隐四上下打量着卫龙,心中一阵酸楚,自己白忙活了半天居然给别人做了嫁衣。
不一会儿,墨初九从里面走了出来,身边跟着隐七。
卫龙在看到墨初九的那一幕起,嘴就开始合不上了,他可是青芒军首领,见过的女子不计其数,如此妖艳极致的女子他还是平生第一次见。
隐七他们对于世人看待墨初九的眼神早已经习惯了,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样子了,所以也懒得理他,谁让自家主子长的好看呢!
墨初九坐定,淡淡打量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见他半天没反应,长风踢了他一脚。
“主子问你话呢!”
“什么?”
“名字!”
“哦,属下卫龙,青芒军首领,统领青龙城内外除了城防兵之外的所有兵马。”
“谁问你这些了?”长风瞥了他一眼。
“是。”
“青芒军...听起来像是守城军,这么说,青龙城的安危是由你来负责的啊!看来你的级别不低嘛!”
墨初九故意抬高了一下他,没想到卫龙顺着台阶便上去了。
“主子说的没错,属下的确是有些权力的,以往只听令于万里堂,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哦,那现在呢?”
“是这位长风大人。”卫龙看了一眼长风说道。
“为何?”
“实不相瞒,青芒军只听命于青芒符,依符令而行,我们不认人,只认兵符,所以,不管是谁执掌青芒符,我们都会听命于其。”
“这是谁定的规矩?”
“城主。”
“什么狗屁规矩!”墨初九翻了个白眼。
卫龙一怔,张了张嘴没说话。
“拿来我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的号令!”墨初九看向长风说道。
长风从怀中掏出了青芒符递到了她的手上。
这个所谓的青芒符就是一块手掌大小的青色龙形玉石,墨初九将它放在掌中细细打量了一番,“不就是块儿石头嘛!”
“虽是石头,却不是简单的石头,这乃城主亲赐,可调令所有青芒军,主子切不可小觑。”卫龙说道。
“那这块儿石头现在在我的手里,你是不是就会听我的话?”
“是。”
“无论什么?”
“是。”
“那我现在要你的命你也给吗?”
卫龙一愣,看了一眼青芒符,低头咬着牙说道:“符到令行,属下不敢违抗!”
“那好。”墨初九看了一眼长风,示意他将手中的佩剑给他,“我今天倒要看看青芒军首领是如何符到令行的。”
卫龙缓缓接过长风递来的佩剑,心中犹豫不决,他没想到,兵符易主之后的第一道指令居然是要自己的命。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墨初九,见她并不像是在开玩笑,顿时觉得像是吞了顽石般的不自在起来。
“怎么,卫首领是想抗命不成?”墨初九紧紧盯着他挑了挑眉问道。
“属下不敢。”说完,卫龙缓缓拔出了剑放到了自己的脖颈之处,见墨初九、长风、隐七、隐四都无动于衷的看着自己,无奈,闭上眼睛狠狠咬了咬牙把心一横,用力划过。
空气瞬间静默,只是一瞬,感觉却无比漫长。
须臾,卫龙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死,他愣了愣神,看了一眼手中的剑周身还蒙着一层淡淡的雾光。
“还挺管用,我信你了,长风,把剑收了吧!”
墨初九又将手中的青芒符晃了晃,纤细的指尖微屈,只见青芒符瞬间变成了一滩灰末顺着她指间的缝隙飘落一地。
长风与卫龙同时被她这一举动惊住了。
“主子。”
墨初九拍了拍手,无奈的说道:“这破石头太不禁用了。不知现在没了这青芒符,你又会听命于谁呢?”
卫龙顿时哑口无言,他根本没想到墨初九会这么做,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堂堂七尺男儿,也算得上是顶天立地了,却甘愿终身听命于一块儿石头,难道你不觉得委屈吗?现在好了,你自由了,以后不用再处处受制于人了。”
理是这么个理,但自打青芒军存在的那天起,他已经习惯了受命,虽然有时候的确得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但也好歹算是有事可做,有令可执,现在突然之间没了这青芒符,感觉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你现在还会听命于我吗?”墨初九问。
“符到令行,我们只有见符才会领命,现在青芒符被你毁了,恕在下不敢从命。”
“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总不能受制于死物,既然如此,我也算是替你做了件好事,你可以走了。”
卫龙还想再说什么,见墨初九已然不想再理他了,也就说了声告退后转身离开了。
待他走后,长风想问问墨初九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要毁掉,那当初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得来呢?不过,他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墨初九看出了他的心思,耐心的说道:“不必觉得可惜,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也会过于容易失去。既然我答应了让你接手东爵府,就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只不过,我想要给你的是人心,而不是这所谓的一块儿破石头。”
“你也看到了,他们宁愿为了一块儿石头去死,也不愿任人摆布,这足以说明,在青芒军的眼里是瞧不上任何人的。只不过,有青芒符在的一天,所谓的青芒军才称得上是堂堂正正,没了青芒符,他们便成了无主散兵,所以他们才会这么重视那块儿石头。”
“他们不怕死,却不会为了任何人去死,把这样的人留在身边,随时随地都会有变数,反而使他们有了背叛的捷径,所谓能伤害你的人往往是你最亲近之人,你说,要来何用?”
长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问:“主子,那属下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卫龙这个人,虽然面上的确是显得有些贪慕虚荣,轻傲浮躁,但我总觉得他是故意表现成这个样子的,这个人城府极深,远不是我们所看到那样,但他为什么有如此表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