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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她似乎很享受那种被围绕的感觉,尽情晃动双手,让烟火绚丽地在空中划出各种形状。

她还是喜欢烟火的,就像她曾对他说过的那样,跨年的时候她最喜欢看烟火,可是和她一起看的人太多,感觉像是自己的幸福被抽走了一样;她笑自己自私,可他当时就想,有机会的话,就把她一个人的幸福全都给她。

屈至远打开车门,把车内的广播声放到最大,那广播中正在放一首古老的英文歌曲,曲调很熟悉,可一时想不起是谁唱的了,唱歌的人已经死了许多年,可他的歌放在今时今日,这个场景下,依旧是惊人的适合。

廖丹晴跟着歌声跳起舞来,她转着圈,火星和白烟就围着她转圈;屈至远好像看到了一只有着萤光翅膀的蝴蝶,蝴蝶拍打着翅膀,像是随时都会飞走。

廖丹晴手中的烟火烧尽了,她停下来,看到屈至远就在她面前,她接过他递来的烟火,又让他点燃,周围又亮了起来。

“这是最后两支了。”他说。

“是喔。”她笑了笑,自己有点冰的脸颊有了他掌心的温暖,她微乎其微地抖了下,抬眼笑看屈至远,“你的手好热。”

“是你太冰了。”他说,指腹揉着她冰滑的脸,他俯下身去,这只顽皮的蝴蝶,总是让他心神不安。

在他的唇就要碰到她的唇那一霎那,廖丹晴扭过脸去,让他的吻停在了空气中,接下来他的眼前闪过一道火苗,等他意识过来时,那火苗已经快触到他的脸;他本能地向后退去,放开了她,而她正握着手中的烟火,笔直地指着他的脸。

那温和的花火顿时成了划清界线的炸药,屈至远有点发愣,他看出她并不是在逗他、跟他闹着玩,不然她玩得也太过份了些。

他看到廖丹晴的眼中,闪过了一道让他心寒的光,那道光,名为“残酷”。

“丹晴?”他不知第几次这样唤她,而这次最让他紧张。

“你想吻我?这样啊,原来我们已经发展到可以接吻的关系了?你还真有手段呢!”廖丹晴又将手中的烟火,玩具一样地晃了晃,“可是不行,你不能吻我。”

他愣住不动,而廖丹晴却动了起来,她把手上的烟火丢到了一边,让它们在地上残喘着喷完最后一点火星。

“圣诞之后就是元旦,元旦之后是新年,新年之后春天就到了,感觉好事就会这么接连发生下去似的,是不是?”廖丹晴问他。

屈至远没有回答,他也没必要回答,以前她也跟他说过同样的话,可并没有最后的那个问句;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的心沉沉地砸了下去,他知道,那只有着萤光翅膀的美丽蝴蝶真的要飞走了。

“遗憾的是,好事是不可能就这样一直不断的。”廖丹晴向他走来,与他并肩,然后擦肩而过,“可以回去了吧?跨年已经结束了。”

是啊,真的像是预示着一种结束般,一切都结束了。

屈至远回到车里,向着来时的路返回,他心情很乱,为了不要出危险,只有强压着叫自己先什么都不要想,一心开车。

廖丹晴坐在副驾驶,像是睡着了一样。

三天后,他们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是廖丹晴主动约他的,他提前到了半个小时,廖丹晴还是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

屈至远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次跨年的分手,廖丹晴告诉他不要去找她,她会再跟他约时间,为了她的后半句,他一直忍着那股冲动,忍到了今天;这些天他想了很多,结果毫无所获,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就算他有万般猜测也是枉然。

他在她面前坐下,急切地想说些什么,被她拦了下来,廖丹晴甩了样东西在桌上,他拿过来一看,是她所住那间公寓的钥匙。

“还给你,我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个。”

还给他钥匙?屈至远看都没看那串钥匙,急忙问她:“你要去哪里?”

她不住在那里了,依她的性格也是理所当然,可是,他以后要去哪里找她呢?她原来租的那间房子吗?

可廖丹晴的回答远远出乎他的预料。

“出国。”她说。

“出国?怎么突然决定要出国?做什么?”

看他那副大家长一般的紧张样,廖丹晴笑了下,“我要去哪需要和你报备吗?我拜托了五年前事故时照顾过我的员警帮忙,手续已经办好了,明天就走,多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

她这么说,分明是为了避开他,可是他不明白,怎么说走就走,她就这么唯恐避他不及吗?

“跨年那天,你说不喜欢看烟火,是假的吧?”他看她,“你只是不想看我放的烟火,是不是?”

她皱眉,心中一颤,“说这个做什么?不是烟火的问题,有你在的地方我不待,我说过的。”

“那天你迟到,也不是因为塞车,是你根本没打算去。”他捏着眉心,这下什么都想通了,“可你最后还是去了,不是吗?”

她去了,也忍受他的在场看完了烟火,还玩得那么高兴,那些也都是假象吗?她何必勉强自己做出那些假象,就为了看他被她耍得团团转的傻样子?还是在讽刺他根本看不出她有没有恢复记忆?

他的脸好像是在无言地感慨,心爱的玩具怎么突然就坏掉了,安装上别的零件又能动了,可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玩具,这个玩具一点也不可爱。

廖丹晴心中火冒起,“真是抱歉,我的行为好像令你产生了误会,但我不是去玩的,也不是去跟你享受什么二人世界,我只是想去看看,你跟那个『廖丹晴』在一起时,是副什么嘴脸!”

“那个?”这两个字刺激了他。

“对,就是『那个』。”她收敛起自己的假笑,“你一定很难想像吧,当我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间完全陌生的屋子、完全陌生的地方,心里在想什么?当我发现这个房子里的家俱,全是以前我家的样式时;当我发现从这个房子的窗户,能看到我梦想中的景色时,我的心里在想什么?”

“丹晴,难道你……”

“我向以前照顾过我的人打电话、给娇娇打电话,结果她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给的,她竟然告诉我,我正在和你交往,你知道听到这些话后,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想不起来了……”

“那根本不是我的记忆,想不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她有点激动,“很可惜你爱的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可我还是好奇你们发生了什么,所以才决定去见你,只是想看看你们都利用我的身体做了些什么,结果你想知道吗?屈至远,你让我觉得恶心,你怎么能这样利用我?就算你对那个女人万般好,以为这样就能偿还你心中对我家的愧疚吗?”

“并不是那样的!”他急忙解释,怕她就这样认定了他,“我承认刚开始照顾你时的确是出于愧疚,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那样的,如果你想起来这段时间发生过的事,就会知道不是那样的,我想照顾你、疼惜你,是因为我爱你。”

“我已经什么都想起来了,别说得我好像又失忆了一样!什么爱?亏你说得出口,你有什么权利来爱我?”她看他,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就算骗得那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但你心中安稳吗?你明明也知道,真正的廖丹晴是不可能跟你谈什么爱的,我对你,连恨都称不上,只有厌恶!”

这种认清现实的感觉,还真是真实到让人头脑发晕,她还是她,而他也还是他,可一时之隔,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他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对她来说,他从来就不曾拥有过。

这一刻他好像等待了很久,意识到真的到来了,反倒轻松了下来。

他爱她,永远都爱,而她也爱他,曾经爱过;他确信这是真的发生在他们两人间的感情,就算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那也是真实的。

“丹晴,你回来了,这样很好,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想了很久,终于有机会问了,你能听我说吗?”他一改刚才的紧张慌乱,条理清晰还带着抹温暖的笑。

她以为他要抓狂了,要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把他的女人还回来,可他还是那个斯斯文文、看上去很吃得开,又有点意外刻板的男人。

不等她开口,他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五年前出事后我去找过你,你不愿见我,我也就不再去烦你,我总想着,也许哪天还能在街上与你巧遇,那时已经过了很多年,我们都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那天在公司的门前,我真的碰到了你,可是我们却没有机会坐下来谈,那个机会直到现在才到来,有点晚,可是不算迟。”他看她,眼中是无限的温柔,“我想听你讲,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廖丹晴喝了口咖啡,她从没喝过这么苦的咖啡,她真想掀桌子走人,为什么事到如今,她还是要受他摆布?

“事故后我一直住在当时很照顾我的一个员警家,就是你去找过我的那个地方,在那里住了大概半年左右我就自己搬出去了,从高二开始打工读书养活自己,就这么一路过来,没什么特别的,就这样。”直到又遇见了他,她的人生就又变得一团乱了,而且好像一次还比一次糟糕。

她推开那杯咖啡,提着手提袋站了起来,转身要走,回想起过去的事,她好像真的一眼都不愿看他。

等她对自己说这番话,他等了这么多年,可是所谓“心平气和”,对一个小女孩来说太难了,有他在,她就永远都是五年前的那个小女孩,他怎么能期望着她能淡忘那时的痛苦呢?在她这些年来每次为生活担忧时,她想的人大概都是他吧?是他害她的。

“对不起。”他说。

她停了下来,在那站了许久,“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可也不是我的错。”她说:“如果你真的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就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屈至远来到廖丹晴曾住过的高层公寓,轻轻地推开了门。

阳光毫无遮掩地洒在客厅的地板上,到处都明晃晃的干净整洁,电视上连层灰都没有。

他站在那一地的阳光中,茫然地环视着这间房子,想想还真怪,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在这房子里;屋内的摆设没有变化,甚至连味道都还是他所熟悉的,可是踏入这房中的那种安逸舒适的感觉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空旷的冰冷感,阳光温柔,他却脊背发凉。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似乎就变得无事可做,屈至远颓然地滑坐在沙发中,捏着眉心,似在克制着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带走,没动这屋子里的任何东西,甚至连他买给她衣服及日用品都留了下来,她走得这样急、又这样决绝,用最直接的行动表明了她的态度。

这就跟他一开始所想的一样,等她想起一切时,这刻自然而然地就会到来,如果她不是那样亲昵地依靠过他、那样温柔地拥抱过他,他不会对未来产生多么幼稚的期待;他会把自己的心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只守着她恢复健康,再笑着送她离开。

结果他没有那种风度,这一晚上他都在想,是不是要用绑的把她绑回来?

望向窗外的蓝天,廖丹晴没说她坐哪班飞机,她现在是不是已经离开了呢?出了国,从某种意义上说就算真的避开他了,逼她做到如此地步,可见他有多么的不受欢迎。

下一个五年,下下个五年,他还有可能在街上与她偶遇吗?那时的他们又会与今天有什么不同,是不是她身边已经多了个可以放心依靠的人?一个比他可靠得多的人?

而他呢,那时又会是什么样?屈至远垂眼思考,可他什么都看不到,以前他想像的未来是与她相遇,现在他想像的未来却是一片空白。

他的拳头抵在膝盖上,这样的空白让他害怕,五年前她说让他消失,他照做了,可她也过得并不快乐;现在她同样不快乐,也同样要他消失,那么未来呢?

屈至远掏出手机,快速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不一会,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散漫温和的男音:“至远?真意外你会打给我,听说你最近很忙啊!还以为你被谷大总裁弄得晕头转向,要休养几个月呢。”

接电话的人就是Innight总裁花重金请来的闲人之一,负责管理公司资讯库的宗钦,虽然在同一家公司,如果不是开重要会议,他们也很少碰面,可大家的感情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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