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子晚上静的出奇,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中构思着我想象的食人村:会不会半夜有人来把我杀了,拉去吃了等等等等。越想越无法入睡,正打算把刘叔喊醒聊聊天,没想到刘叔抢先道:“睡不着吧,去楼顶坐坐”?
我们俩从二楼过道尽头的木梯爬上楼顶,一股凉风吹了过来,瞬间清醒了许多,
在这深山的夜里吹着风,真不是一般的爽,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刘叔,这村子没问题吗?村口那个粉末,真是普通的草磨成的粉吗?还有那个起门师傅,他明显有意带我们来这儿,而且这老头肯定就是他说的村长,我们为什么不找他问个清楚,我一股脑把自己肚子的疑问全吐了出来”。
刘叔拿出一根香烟点燃后,猛吸一口缓缓道:“那粉末我偷偷检查过,确实是过阴草所磨成的,这种草在旧时是郎中常备之物,他们通常会做成香包一类的东西佩戴在腰间,常用于进山采药时防蛇虫之用;但这东西磨成粉后人如果大量吸入会产生幻觉,严重还会影响人的心智。除了郎中与一些进山打猎的猎户,基本都是一些江湖骗子用来骗人的”。
“但我们那会儿身边那么多粉末,为什么都没事?”
“具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你小子发现的早,救了大家,哈哈。”听到刘叔的夸奖,不禁觉得这趟来得值了。“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这种过阴草一般都生长在悬崖峭壁上,很是稀有,这个小村子怎么会有这么多?”刘叔疑惑的说道;
“厉害啊刘叔,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也是有次和先生一起进山时同行的老师傅告诉我们的,具体情况我们明天在村里打听一下吧!目前来看先生说的没错,高个儿是肯定有问题的,这三人是收到聚盘的消息后,自己找上门的,矮一些的那个是真的想用手艺换些钱财,他家中需要这笔钱,但那两个高个儿查不到任何背景,不过身上的本事倒都是真的,可以先加以利用再找机会除掉!”
没想到刘叔已经调查那么清了,心里暗自惊叹刘叔的手段。
“刘叔,那这地方呢?这村子我总觉得怪怪的,大家都住的那么小的房子,就这村长家盖的这么好的小楼,肯定贪了不少钱,村民都不举报吗”?
“文誉,这世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地方不像外山那些村庄,交通便利,可以随时去城里;这里的村民世代都在这儿待着,根本不会想着与村长产生什么矛盾;而且我猜想,这老头的钱不一定是贪的,如此偏僻的深山村落,有什么能让他贪的?看他和高个儿的关系,我想,钱财的来源应该与我们.....”。
也是盗墓贼吗?我愣愣的问道;
刘叔笑着白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他这么有钱却不给村子修出山的路,肯定也是不想让人轻易出去,这样就不会有更多外人知道这儿,看来我们来对地方了”。
你看,说着刘叔指着夜空:“这个刘家沟真不愧对自己的名字,地处两山夹缝之中,朝天望去,有种一线天的感觉”。
嗯?“奇怪!这地方的风水是不错,但不是给人住的,而是给死人住的”!刘叔自言自语道;
“刘叔,你的意思是,这地方有墓吗?咱们是不是已经到目的地了?”
“根据地形来看,两山呈东西两边延伸,夹着村子,村子只有早上和傍晚才能见到阳光,常年不见太阳,即便是夏天,村内也是有些许阴冷,再加上所处位置的特殊性,时常有山风吹过,在风水上这是极佳的聚阴地;古人选地,常有依山傍水之说,这里按说应该还有一条河流才对,但一路走来,没见任何河流的痕迹,而且据我事先调查,这里的村民世代都生活在这儿,不可能是后来迁移过来的,这样一来,选这里就犯了聚阴触阳的大忌了,后代子孙皆会死于非命!;除非..除非是故意为之!
”听到这里我倒吸一口凉气“故意?刘叔,古人不会傻到坑自己后代吧,不是都造福后代嘛,这人怎么还把后代往死里坑?”
“不对!文誉,你有没有发现,这里蚊虫很少?”
刘叔不说还好,一说我才发现在这里坐了半天,连个蚊子都没有!这要是在家,早被咬一身包了。“这可是夏天啊刘叔,这是怎么回事啊?”一时气氛有些紧张,我竟不自觉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刘叔闭上眼睛并没理我,好像在想着什么东西,不一会儿突然激动地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这里确实有墓,而且不是别处,正是这村子下方,古代相师为帝王将相选地,大都会遵循龙脉一说,这刘家沟极可能是当时的相师故意布的一手龙尾之势!用于掩人耳目,也就是我们这一行所说的虚墓。”
“虚墓”?
“对,一般的年轻小辈,到了这地方,一番观察后,发现有此等风水,肯定会以为是座大墓,等找到合适的位置下地后一准傻眼;且不说这位于龙脉尾部的虚墓有多少机关陷阱,单单里面常年聚集的阴寒之气就够喝一壶了,一旦冒失下去,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我惊叹于刘叔看风水的这种神奇的能力,嘴里频频卧槽,卧槽的,惹的刘叔苦笑道:“你要学的还有很多,慢慢来吧,这次让你跟着出来也是先生特意想锻炼锻炼你”。
“不过这虚墓都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常年不见阳光,这些人种不了地,是靠什么生存下去的?难不成...”
“难不成这整个村子都干的那些勾当?”我反问道;
“哎,明天在村里走走查一下吧。
”正当我和刘叔聊的兴起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是鞋与水泥地摩擦所发出的声音,我从小极其讨厌这个声音,所以很是敏感,随后疑惑地看着刘叔小声道:“有人?”
刘叔用手比出禁声的手势,示意我往下看,透过村长家门口微弱的灯光,我们看向楼下发声的地方;
怎么是他?带我们来村长家的高个儿起门师傅,只见他蹑手蹑脚地背着一个大包袱朝着村长家对面的荒地里走去。
“刘叔,这大晚上的,他背那么大一包东西干啥去”?我小声问道;
“我去看看,你回房间锁好房门,我回来之前不要出来”!
“啊!我一个人”?话还没说完,刘叔已经从楼顶一跃而下,朝着荒地悄声跟了上去,
这可是两层楼啊,刘叔就这样跳下去了?尽管心里有一丝担忧,但想着以刘叔的身手,肯定没事的;心里感叹的同时,我赶忙起身准备回房,刚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对面房门突然被打开,出来的是另一个高个儿起门师傅。
“刘先生呢”?
听到他的询问,尽管只是简单几个字,但由于本就对他俩有种莫名的恐惧感,我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
“哦.......那个,刘叔睡着了,我出来尿尿”。
“哦,晚上没事儿别出来瞎晃悠,小心遇到不干净的东西,”说罢冷笑一声走向厕所的方向。
我赶紧跑回房间反锁了房门,躺在床上,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这一夜就在这阴冷潮湿的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一边担心外面的刘叔,一边想着万一房门突然被一脚踢开了怎么办,就这样一直熬到了5点多钟的时候,窗外才微微亮了起来,呼~天终于亮了,这时一阵困意袭来眼睛一闭直接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