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愣了一下，眼看着南烟雨和小伙对接，将自己买下了，去了铁链、手链，打开了困他已久的笼子。
等到南烟雨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才堪堪回神。
没等南烟雨反应，程时一把将她推开，抬腿就往外跑，只是长期不动的脚已经麻软的厉害，没跑几步，就被一个过路的人抓住了。
南烟雨从地上跳起来，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往那个过路人那里走去。
“可以把他放开吗，他是我新收的侍卫。”
南烟雨朝那个路人笑了笑，偷偷打量了一下，那人似乎和自己一般大，裸露出来的一节指头泛着青灰，透过面具，能看到他满是死气的眼睛。
那人似乎一愣，抓着程时的手松了送。
程时抬腿又跑，由于前面跑了几步适应了会儿，这次跑的快了些，转眼就跑过了三个摊位不止。
路上的人冷漠的做着买卖，谁也没有出手拦他。
“哎，你别跑啊！”
南烟雨在后面喊了一声，跑了几步，也知自己追不上了，就扶膝在原地歇息。
那路人慢吞吞给跟了上来，偷偷将手的骨节藏好，只留了一点不明显的黑色指甲在外面。
“姐姐你需要帮助吗？”
这下变成南烟雨愣住了。
嗓音落在耳畔，这人的年龄即使和自己差不多大，却依然温吞着小小着奶音，将气息洒在脸上，微微有点血腥味。
有点像，月儿？
南烟雨甩开了脑袋里的想法，回答道：“需要，谢谢。”
“不用如此客气。”
南暗月脚尖一点，飞出老远，向程时那边追去，声音飘下，又留了一句给南烟雨：“姐姐到归根崖等我。”
“好！”
南烟雨朝上面大喊，嘴角不经弯了起来。
——
归根崖。
郁郁葱葱的青草在地上蔓延，春天来的特别晚似的，迎风飘起了柔软蒲公英。
南烟雨坐在一块石头上，脚下就是万丈深渊，水流从这里跌下，粉碎成雾，被黑暗一点点蚕食。
“听说将死之人在这里能看到别样的风景。”
“是这样吗？”
南烟雨丢了一块石头进去，旁边多了一个人，正是帮她追程时的那个路人。
“我觉得是真的。”南暗月仔细打量着南烟雨，靠的很近，不及安全距离，那熟悉的甜香味绕在鼻尖，让南暗月想靠着更近一点。
但是他不能。
南烟雨总感觉和一个陌生人靠这么近很别扭，但他身上隐隐的亲近感让她并不抵触，只能开始询问程时的事。
“那个人……”
“我将他安置好了，但他并不适合你。”
南烟雨也知道已自己现在的能力，还控制不住这样的人，只是没找到合适的人手有些失望。
南暗月自然发现了这个。
“那个人我要了，为了补偿你，我免费给你个人好不好？”
“可以吗？”
南烟雨歪了歪头，轻声询问。
南暗月差点笑出来，为什么要这么可爱。
“可以。”
说着拍了拍手，一个红衣女孩走了出来：“属下蒋娇，拜见……”
还没等蒋娇说完，南暗月挥了挥手打断，将她遣去南烟雨那边了。
“以后你就跟着姐姐，好生护着她，不然唯你是问。”
“是。”
蒋娇乖乖站到了南烟雨身旁。
南烟雨看了几眼，感觉不错，开心的笑弯了眼。
“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南暗月问道，南烟雨莫名感觉到他的期待。
“可以呀。”
“姐姐叫什么？”
南暗月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拒绝。
“南烟雨，南瓜的南，烟雨蒙蒙的烟雨。”
小巧的虎牙在微笑中露了出来，淡淡的白光闪了一下。
果然是她，南暗月开心了，连语气都不那么僵硬了。
“你要人干吗？”
“找我弟弟。”
“为什么要找他？”
这是南暗月最想问的问题，也是最茫然的问题。
“因为他是我弟弟呀，如果你看到他，一定要来江南南家告诉我，他叫南暗月哦，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南烟雨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白嫩的脸，小小的酒窝带着淡淡的红，漂亮极了。
南暗月看了看自己木柴般干枯青白的十指，又偷偷往袖子里藏了一点，不敢以这副模样面对南烟雨。
“会的，你一定能找到你弟弟的。”
但不是现在。
南暗月紧了紧牙关，忍住想拥抱南烟雨的欲望，两人各自离开。
“阁主。”
几个黑衣的人跪在地上迎接，南暗月回看一眼崖底。
仙境，缥缥缈缈看见两个小孩在玩闹，有慢慢消失不见。
“走吧。”
南暗月披上了斗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