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辞职?”
“嗯。”
“是准备和雨儿一起隐居了么?”
“雨儿?隐居?”
城花繁皱了皱眉头,好像并不知道自己何时说过这个。
孟棠也跟着皱眉:“你不是说过吗?找到雨儿就和她一起隐居,不管这里了。”
城花繁猛然一愣,脑海里闪过什么,一下意识到自己一定是忘了什么东西。
看到大事不妙,南彼岸指尖微动,一抹白光传了出去。
……
白色彼岸花只开在忘川源头的一小块地方,那儿正是南烟雨的家。
一座小小的木屋,迷漫起蒙蒙的雾气,窗户上蓝白的晶石垂挂,风一吹,叮叮咚咚。
南烟雨哭累了已经睡下,房门外只留了南城一人,紧靠着门板,将关好的门牢牢压住,生怕里面的人跑了一样。
一抹白光冲了过来,南城缓缓睁开了假寐着的眼睛。
“速来!城花繁已经知道自己失忆了!”
南城眼神一冰,分明不像个小孩子能有的神色。
给门加上了禁制,又施法让南烟雨睡的跟熟了点,南城缓缓才起身离开。
——
三更灯火,南烟雨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床边靠着一个人,少年模样,白衣柔化了眼尖的凌厉。
“南城?”
“姐……姐姐。”那人猛然睁开眼睛,澄澈的双眸似有几分惊恐,肌肉紧绷:“我不是故意的。”
南城正想要跳起来后退,却被南烟雨先一步按住。
“怎么回事?”
偷偷瞄了一眼南烟雨的表情,没有生气,南城顿时底气足了,话语间也带上了些算计意味。
“我……我太累了,就……不知不觉在这里睡了……”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还做贼心虚的补充了一句:“不是因为打架!”
“好好好,跟谁打的架?”南烟雨将南城脸上的灰抹掉,拉他去洗漱,却猛然看见石椅上多了一个人。
南城手就指着石椅上的人,公然告状:“就是他!我手都被他打伤了!好疼的~”
南烟雨一愣,将南城的手转过来,上面有一条长长的血痕,之前南城手上黏糊糊的感觉就是这血痂再次开裂造成的。
即使石椅上的人伤的比南城还重,南烟雨也只是自顾自的将南城的药上了,再他腰间的软肉上狠狠一掐:“叫你打架也不跟姐姐说,都伤成这样了!”
“不是还有姐姐帮我疗伤吗~我才不怕呢!”扫过石椅上的城花繁,南城脸上浮现出得意与自豪,姐姐可是他的。
“呵呵,下次不帮你了!”
南烟雨故作生气的将南城趴在怀里撒娇的脑袋推开,不一会又把人拉回来:“有没有内伤,你突然变这么大了,我不放心。”
南城这才意识过来自己苦心维持在儿童形象的计划崩了,不禁皱了皱眉,怕南烟雨产生什么隔阂。
小心的上前蹭了蹭。
“姐姐不喜欢?”
“没有鸭,这样的城城也很可爱~”
“真的?”
南烟雨鼻头一酸。
自己这是离开了多久,让她这个最疼爱的弟弟变得如此小心翼翼。
“真的,姐姐不骗你。”
“嗯嗯~姐姐最好啦~”
南烟雨又是一愣,最好?这个词也只有南城会对自己说了,除了他,天界多少人把自己当做异类呢?
处理完了南城的事,南烟雨才抬头看向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人。
目光在空中交汇,南烟雨突然有些慌乱。
是他!
城花繁!
南城心头又是一沉,就算这人伤了自己,姐姐还是对他抱有感情吗?
城花繁站在椅子旁,看着眼前一起坐在床上的两人有些呆愣,手上的衣料捏的生紧,手腕上的血又崩了出来。
“你……不去处理一下?”
南烟雨静静的看着城花繁手腕上的血往下流,染红了衣服。
多像啊,之前她就是用自己的血染的嫁衣。
“阿姐,我去帮他吧~上次他想杀了我应该不是故意的。”
南烟雨原本游离的目光突然凝聚起来,眼里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你,想杀了城城?”
“阿姐,哥哥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怪哥哥啦~”
城花繁静默不语,眼神也全然放空了,好像陷入了什么空洞。
当南烟雨祭出的剑尖吻上他的咽喉,那人才缓缓回神。
“我知道现在的你,更愿意相信他的话。
但是我想赌,赌一个结局。”
城花繁将压在咽喉上的剑轻松拉下,将锋利的剑尖对准了心口,嘴角扯出了一个勉强的弧度。
“小丫头,这里刺下去,才最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