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小春也不知道眼前这两朵花为啥一见面就显得特别的......幼稚。
从老夫人那里回来之后,她将所有的疑点整理了一遍,依然还是理不清头绪。想着那朵水仙花前世既是医生,医理方面或许能提供些线索,这才让人去寻了他今夜前来。
谁曾想到,这秦墨竟也在不该出现的时间段里出现在了自己的闺房里。
半夜三更,一个‘女子’,两个美男....
有颜色的画面一下子就冲进邵小春的脑海里。
如果他们二人之间不那么剑拔弩张的话,就更完美了。
打发了飘柔去睡觉,三人坐在内室里,邵小春突然间就有点尴尬。
倒是秦墨率先开了口,只是出口的语气冷淡异常,“魏将军真是好兴致,怎么突然对我九卿府的案子这般的感兴趣了?需要我回京后跟皇上建议,调你来九卿府当差么?”
水仙花毫不动容,笑的更假:“秦大人当真有趣啊,我来这里当然是收到春春的求助信了,谁会对查死人的事情感兴趣?秦大人可别把自己的喜好强加到别人的头上。”
秦墨哼了一声,浓密的长睫抬都懒得抬,视线始终落在手心里的茶杯上,“求助信?小春会求助你?那还真是我孤陋寡闻,竟是不知魏小将军还有什么特别技能,能让我们九卿府的掌镜史看在眼里。”
邵小春抚了抚额角,突然觉得头有些疼,见水仙花的脸都快黑了,她迅速将桌上的一块小点心,塞进他的嘴里,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开了口,“大人,的确是我请魏兄过来帮忙的。魏兄是临床医生,我这里牵扯到不少这方面的问题,问他总好过问外人来的安全。”
听到她带着讨好的解释,秦墨不开心了。
“临床医生?是大夫的意思么?”这还真是奇闻了,他怎么从未听说过镇北将军府的小公子居然会医?
“是是是,临床医生是比大夫更高级的意思。”听到邵小春的解释,水仙花漂亮的丹凤眼舒服地眯了起来,看吧,连春春都觉得自己很高级呢。
秦墨冷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赞同。
见这二人终于闭上了嘴,她抓紧时间拐入正题,“头儿,我昨天去看过那个老夫人了。有些地方很是不协调,可又说不上所以然来,小的想着您见多识广,要不您受累给分析分析?”
眼瞅着这二位要分析案情了,水仙花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插不上嘴,这才靠在椅子上,伸长双腿,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
秦墨看了一眼魏成锦,再望向邵小春的视线里,写满了猜忌和不满。
她秒懂,讪讪地笑道:“大人放心,魏兄的人品小的可以保证,咱们今天晚上在这屋子里说的所有东西,他一个字也不会泄露出去的。”
秦墨的唇边勾起一个嘲讽的微笑:“是么?人品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上呢,是不是?”
“那个之前耍白瑶用的办法和药,全是魏兄给提供的,而且.....我跟魏兄其实是.....呃.....怎么说呢,他是......”
“我跟春春其实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这下你懂了吧。”
水仙花一语打破了满室的尴尬,只剩下秦墨一脸震惊的杵在座位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啊?不是不是,青梅个头啊青梅,我是男的,男的!谁要跟你玩两小无猜的纯情电影?你还不赶紧给丫的闭嘴!”
反应过来水仙花说的是什么意思之后,邵小春顿时恼羞成怒,一顿小拳头就招呼在了魏成锦的肩上。
看着这二人旁若无人的打闹,秦墨觉得刺眼极了,攥紧的左手轻轻的敲击了一下桌面,示意了自己的存在之后,这才开了口,“既然小春这般说道,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信他一回,说说你都在那老太太的房间里看到了什么。”
邵小春闻言,立刻端正座好,偏头想了想,这才慎重地说道:“之前一直没敢靠近那禁区,所以里面的情况一直不清楚,昨晚上真的走进去之后才看的分明,那禁区的守卫,啧啧啧,堪比中央银行的皇家守备库!”
银行.....皇家守备库.....秦墨皱起了眉。
虽然这两个词听不太明白,但是他也能猜到,能和皇家扯上关系的‘银行’......
那肯定不是一般的戒备了。
水仙花一听这两个词,脑子里马上就闪过电影里最常看到的那种位于地下几百米的大金库了。
可是这般戒备,到底守的是什么东西?
水仙花往后一靠,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秦墨:“皇家守备库啊,那可不是谁都能靠近的地方呢,谁让你平时总不干正事,就知道欺负我们春春,这下好了吧,要真刀实枪的上战场了,才发现自己技不如人。”
秦墨冷哼道:“不干正事?是魏小将军对自己的定义么?这般看来,你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有自知之明的觉悟。”
水仙花只当秦墨放了个屁,笑眯眯的示意邵小春继续。
见二人的嘴炮消停了点,邵小春接着说道,“老夫人身边还一位姓钟的姑姑,武功肯定在我之上,走路毫无动静,呼吸吐呐很是有章法,想来不是个普通的侍女。”
“老夫人那里呢?可有看到什么?”秦墨闭了闭眼睛,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这老太太鸡贼的厉害,整个人被一层又一层的纱缦包围着,我啥也看不清楚,唯一给伸出了一只手.....哦,对了,说到手,我给你们看样东西!”
邵小春跳起来,转身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拿到灯光下后小心翼翼地将纸包打开,露出了一点点粉末状的东西。
“你二位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我那天假装给那老太太把脉呢,从她手上蹭下来了。”
秦墨看了她一眼,用右手的指甲盖轻轻地刮了一点,凑在灯光下细看了几分。
这种看不出什么玩意的玩意,小将军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肯定是看不出什么所以来的。所以他连装模作样都没有,直挺挺地靠在椅背上,动都没动一下。
“这是易容最常用的材料。”秦墨轻轻地将指尖的粉末吹开,非常肯定的说道。
“易容.....难道这老太太是被人冒名顶替的么?”这个答案显然是出乎了邵小春的意料。
“你刚才不是说这材料是从手上蹭下来的么?那就很奇怪了,你见谁的易容是从手上做起的?”
水仙花对于易容这种不太科学的事情,始终都抱着几分不信的态度。
邵小春点了点头:“其实,我也不太相信这老太太是被人冒充的,不说别人,那白世忠又不是个傻子,自己老娘被人掉了包能不知道?想来可能性不大。”
水仙花斜着眼看了她一眼,不怀好意地问道:“你还记得《鹿鼎记》里的那个什么太后不?”
邵小春一下就闭了嘴。
是啊,那么聪明的康熙帝都没发现自己的老娘早在多年前就被人掉了包,又何况那个一看就蠢到要死的白世忠?
秦墨感觉有点反应不上来。
鹿鼎记是什么?他怎么从未没有听说过有哪朝的太后曾有过这般的黑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