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尉枫和韩子楠直直地站在我的面前。
“莫少辉,回家吧。”刘尉枫轻轻地说。
韩子楠立在旁边,安静的看着我,什么也没说。
“你们怎么……”
“许梦菲给我打电话了,问你回家没?我联系不上你,这不就出来找你了。”刘尉枫打断我的话,“快点打上伞回家,不然一会儿感冒了,赶紧的。”说着他就要搀我起来。
“你们回去吧,别管我,我想再呆一会儿……”
“呆个屁呀,雨这么大,不怕淋死你,快跟我回去。”韩子楠终于开口了,这是他第一次用很凶的语气对我说话,“还坐在那儿,动呀……”
“韩子楠,你住嘴。”刘尉枫一边大声喊一边拽我起来。
“操,让我住嘴,你看他都成什么样子了……傻逼一个,下这么大雨,连伞也不打,找死啊?莫少辉,这段时间我看你都快他妈疯了!”韩子楠仍冲着我大喊。
紧接着,他也停止了说话。
忽然间,我感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三个人站在那里,周围是一层层连绵不断的雨帘不知疲惫的坠下,重重的砸在地面,盛开出一朵朵美丽的莲花,我看见那莲花开的如此嚣张。
“对不起,莫少辉。”韩子楠的语气变得平缓了,我看到他的眼里的波光粼粼,“我们仨是兄弟,是最好的兄弟,根本不能有任何一个人难受的要死,其他人置之不理的道理。我们可以在一起傻逼似的疯,那有了痛苦呢,就要一个人扛么?别人就不管了。那还算什么哥们儿,那是傻逼,你知道不?莫少辉,咱们是一个整体,不能够被分开的整体,反正我不能看到我最好的朋友这个逼样儿。当然了,如果你真不想回去的话,那只有我们陪你一块淋着了。”说着,他和刘尉枫都把雨伞扔在了地上。
“为什么咱们叫‘乐色佛三人组’,不叫一人组二人组,因为我们是三个人,我们三个人是不可分的。‘乐色佛三人组’,是一个都不能少的。要乐谁都别独苗,要苦都**一块。别管怎么着,我和韩子楠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刘尉枫激动地说,我看到他的眼里也有一片波光粼粼的荡漾。
我笑了。我能感觉到我的笑容里充满了幸福,“我虽然得不到许梦菲,但我永远都有你们,永远都有缺一不可的‘乐色佛三人组’。”
“是呀,这他妈才是爷们儿,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又看到了韩子楠猥琐的笑容,让我感受到获得全世界的满足感。
雨还在放肆的喧嚣,瓢泼般洗刷着整个世界,包括我的身外和我的灵魂。街上扔着三把雨伞,像没落的帝国,在风雨中飘摇。除此之外,还有三个淋透了的孩子,在狂暴状态的世界中,诠释着一种情感,它的名字叫做友谊。
“莫少辉,打上伞吧!”刘尉枫俯下身子关心地说。
“是呀是呀,快打上吧,要不小心淋病了。”韩子楠附和着,露着猥琐的笑容,只有我们知道他这句话的重点是在“淋病”两个字上,他终于恢复了老样子,我还是喜欢这样的韩子楠。
我说:“放心吧,韩子楠,即使淋病了也没有关系,不管怎样我们都不会有毒。”然后我们仰头大笑,彼此心知肚明,他们知道我在说即使不淋病,也会“没(梅)毒”的。
我拾起地上的雨伞,递到两人手中,自己也打上伞,说:“走吧,别因为我让大伙跟我一块儿受罪……”
“别扯没用的,咱是兄弟。”两人不约而同的打断我的话。
然后,我们在雨中微微的扬起嘴角,像绽放的白菊……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强迫自己不去想许梦菲,可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总是在不经意间就闯入我的脑海,像千军万马滚滚南下般不可抵御。想许梦菲的时候,我会呆呆地望着角落的阴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好像天下所有的灾难都降在了我的身上。
我拿出日记本,在紧闭的卧室里,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过去所记载的关于她的一切——梦菲的哭,梦菲的笑,梦菲的脸,梦菲的发,梦菲的眼神,梦菲的举止……一切的一切,都是梦菲……
一切都很静寂,只有CD中Kelly的《记事本》在不知疲倦地播放——
“翻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写着许多事都是关于你,你讨厌被冷落,喜欢被守侯,寂寞才找我。我看见自己写下的心情,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后头,等你等太久,想你泪会流,而幸福快乐是什么?
爱的痛了,痛的哭了,哭的累了日记本里页页执着,记载着你的好,像上瘾的毒药,它反复骗着我。
爱的痛了,痛的哭了,哭的累了矛盾心里总是强求,劝自己要放手,闭上眼让你走,烧掉日记重新来过。”
凄悲的旋律下,我看到镜子中的我,哭成一个泪人。
第二天,我头疼眼花,四肢无力,昨天那场大雨让我发烧至39度。我本想喝点药挺过去,却被老妈硬生生的拽到了医院。“有病就得看,不看就完蛋。”老妈振振有词地说。
到了医院,她直接去找了一个姓蔡的医生。听说蔡医生是这里最好的门诊大夫,以前和我老妈是高中同学。老妈告诉我蔡医生上学时有个响当当的外号——菜梆子!
进了医务室,我看到了蔡医生,他满脸的褶子交错排列在干燥枯萎的脸上,那个时候我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有那样的外号,不能怪别人,别人只不过是说出了事实而已。同时我还在思考另一个问题,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医生?这样会不会吓到病人呢?“物极必反”这个词在我的头脑中不经意的闪现。
然而,和蔡医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坐在他身边接受病情询问的一个漂亮的女孩。
蔡医生和我老妈热情的打过招呼后,又投入了工作。
“你叫什么名字?”蔡医生问那个女孩。
“肖若兰。”
“年龄?”
“15岁零……16岁吧。”
蔡医生在病历上写下这些信息后,接着对旁边一位中年妇女说:“没什么事,别担心。你家姑娘就是因为着凉而引起的发烧,我还是建议让她输两天液,这样会好的快些!”我想那中年妇女一定是肖若兰的妈妈。
中年妇女点点头表示认可,同时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说道:“一冬天那么冷都没闹毛病,天气好了竟然着凉,你说你这个臭丫头。”说着,用手在女孩的脑门上轻轻的拍了一下,接着便是母女两人会心的微笑。
我在一旁仔细的看着肖若兰,她有着漂亮的脸蛋,同时蕴涵着一种文采颇深的气质。虽说还没有十六岁,却也像一个玲珑端庄的美丽女人了!就在这时,她歪头和我的视线对在了一起,我赶紧把头歪向另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吹着口哨。我的余光看到她脸上泛起的浅浅的笑容。
“你们去315病房,一会有护士过去给她输液。你们先拿着这张单子去取药。”之后,肖若兰和她的妈妈就离开了。我总觉得肖若兰临走时还看了我一眼,是发烧引起的错觉么?
蔡医生看了看我的状况,亲自去医务室里配了两瓶药液。那个时候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蔡医生会把我安排在哪个病房,我当然希望是315病房,这样就可以和小美女肖若兰在一起,比起和一帮爷爷奶奶在一起要好的多。再说了,哪个男的不想和美女在一起,除非缺少男性荷尔蒙,而我对自己还是蛮有信心的。我这想法哪里像是一个刚“失恋”的人应当有的啊,可实际上这就是我当时的真实想法。
我终于如愿以偿的到了315病房。那是一个向阳的房间,里面有两张病床,每个病床旁边都有一个桌柜,上面摆满了五彩的花,不知是因为鲜艳,还是因为阳光给人的错觉,总让人感到有些娇艳的东西要从上面滴落下来,溅在地上开出更加绚烂的“仙子”。墙角坐落着巨大的立式空调,呆呆地立在角落里。病床上洁白的床单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像在玻璃杯外看着盛满牛奶的美丽世界一般。床头上有紧急呼叫和测量脉搏的装置,天蓝颜色,那颜色仿佛让人看到了泛着潮汐的海岸线——清晰,舒缓,柔美……病床的布置很别致,让病人能够有一个舒适的环境来治疗,正体现这所医院的宗旨——一切为了您更好的康复!我想,这不愧是全市最好的私立医院,就像学校中的兰汀一样,首屈一指。
这个时候,肖若兰还没有到。我心想:“有后门,办事就是利落,要不……”还没等我想完,就听到护士姐姐温柔的声音:“快上床躺好,现在给你输液。”于是我乖乖的就范。
等待是一种煎熬,“千年等一回”真是不敢想象。我在2号病床呆呆的躺着,眼睛无神的盯着空旷的1号,心想:“那娘俩干嘛呢,怎么还不来,不会是换了病房吧!”我躺在病床上,感到头昏脑热,像有人在我头上狠狠的抡了一拳,于是我便真的狠狠的抡了一拳。
就在这时,315病房的门“咔嚓”的响了一声,是她——肖若兰来了,当然还有她的老妈也跟在后头。
我看见后没有吭声,老实的躺在床上。老妈使劲地拧了下我的屁股,我疼得只咧嘴,但同时也领会了她的意思。
我冲着肖若兰的老妈叫:“阿姨好!”
她一愣:“你好……你家孩子真有礼貌。”她冲我老妈点头微笑。
人是不甘寂寞的生物,我偷偷地向肖若兰挥动小手,结果被老妈发现,屁股的另一半又受了罪,然后,老妈问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咬着牙说:“你当然没错,耶稣说过,如果有人打你的左脸,你要把右脸也伸过去。”
“我儿子的比喻用的就是恰当。”老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可我只能忍气吞声,谁叫我是她的孝顺儿子。
“啊——”一声惨叫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看见肖若兰闭着眼睛,脸上挂着难言的表情,原来护士在给她输液。
“真是个外向的女孩。”我把头歪在一边偷偷地想,说啥也不能让老妈看出来我在想什么。
一切安顿好后,两个当妈的开始天南海北的闲侃起来,好像失散了多年的姐妹一般。我突然又想起我那篇“对于女人观点论”的文章,有种找到论据般的高兴。
我躺在病床上不说话,听着两个中年妇女“叽叽喳喳”,感觉自己活在这间屋子里就是多余。幸好肖若兰没有参与她们,而是坐在病床上认真地看着书,这才是正常女人才应该做的嘛。
时间过得飞快,或许是因为我的心理原因吧。我先一步输完液准备离开,老妈拧了我一下,我明白她让我干什么,我转过头说“阿姨再见”,却看见肖若兰噘着嘴,歪着头,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盯着我,像是在质问为什么我没和她说再见似的。
我绝顶聪明,领悟能力非凡,笑着对肖若兰说:“你也再见。”
于是,我得到一个灿烂的笑容。
当天晚上我的烧就退了,安静的坐在写字台前发呆。风吹过窗棂,唤醒了风铃,在那里唱着欢快的歌,仔细聆听,才发现那歌声四季不同,唯有夏天最动听。
我又习惯性的拿出日记本,没有知觉地在上面写道:
“今天我得到一个灿烂的笑容,源自一张美丽的面庞。暂且说那是一个外向的可爱女孩吧,柔美的刘海,随意的马尾辫,天蓝色的辫花,好似一缕淡雅的清茶,散发着叫人舒心的灵气。眼睛是明亮的,嘴巴是小小的,鼻梁是挺拔的,给那张充满典型东方女性的脸带上一股西方的神韵,好比烈日延烧下的人们喜得的一阵清凉的冷气,感觉那么美妙舒服,令人着迷。你说这高挑的身材,迷人的脸蛋,却跟帅气无敌的我住进了同一个病房,我是真的真的好想说一个哈字!她的笑很美,两个酒窝在脸上更加深了这一点。我不知道达芬齐笔下的蒙娜丽莎美在哪里?也不清楚贝多芬的交响曲妙在何处?只知道诗人形容美女如花,却又模糊了哪种花可以比得上这种让人难以忘怀的微笑。哈,我还好想说一个乐字!希望明天输液时还能遇见她……”
我在属于自己的“天地”里写下了上面的文字。随后把日记本放进抽屉里,静静的闭上眼。可突然有一股冲动让我又一次打开日记本,继续在后面写道:
“她的名字叫肖若兰,我偷偷地看了她半天,只不过她一直在看书,谁知道是不是装的,说不定躲在书后面偷偷的看我也不一定。引用偶像陈小春的歌——她像个天仙,她太美了。可是……即使她再好,她也并不是我心中的女神。我心中的女神只有我的梦菲!亲爱的梦菲,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多么的想你吗?I Love You Everlasting!”
随后我合上日记本死死地睡去,像是了结了一桩心事!
又是一天初升的太阳,天气好的像精致的盆景。我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老妈要开会,让我一个人去医院输液巩固一下。我心想就是你不让我去,我也得去呀!去看看小美女肖若兰,也不枉那输液的钱。走近315病房,发现她并没有来,我心头涌上一阵失落感。在我还未将那种失落感转化成一声叹息的工夫,肖若兰也来了,那声叹息便宣告夭折。肖若兰进来的时候,挂在脸上的仍是欢笑,不同的是她身边没跟着她的老妈。
我们两个人有点尴尬的站在病房里,我努力想找个话题打破这个窘境,可惜话题藏得太隐蔽,实在难找。就在这时,护士进来了。
“别光站着啊你们两个,要准备输液了,你们谁1谁2?”
“我1。”肖若兰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2。”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肖若兰扑哧一笑:“是够2的……”
我:“……”
五分钟后,病房里一片静寂,我想起偷偷看她的情景和昨晚写的日记,脸上一片燥热。
“喂!”肖若兰打破寂静。
“叫我?”
“这里好像就有我们两个。”
“噢。”我像个白痴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
“阿姨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我老妈啊,忙呗,快倒闭的公司还整天开会……你怎么也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就一个人喽,输个液还用得着那么多人?”
“巾帼英雄。”
“切,这也算?那岂不满大街都是。对了,你好像很怕你妈妈的样子?”
“那不是怕,我觉得你应该有这个眼力,我是个孝子。”
我看见她噘起嘴,好像在鄙视我的样子。
我说:“不至于吧,难道在你们地球当孝子都有错……我还是回我们的星球吧,这里太不适合存活了。”我这人有个毛病,要么不说,要么一说就没把边的,谁叫我是最佳男辩手。
“孝子没有错呀,只是你这样的孝子……!”她吧唧了下嘴,鄙视的另一种诠释方式。
她停止了说话,病房里又是一片静寂,我能听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就好像世界上只有那么一种声音似的。
“喂!我叫肖若兰,你呢?”她的声音甜甜地,又一次打破寂静。
“我的名字很村儿啦,叫莫少聪。”
“莫少聪,不错啊,和那个著名影星同名啊!”
“拜托,你说的那个莫少聪只是我的一个影迷而已,我的真实名字其实是——莫少辉。”
“天哪,你怎么也是一个自恋狂?”
“这可不是自恋,这叫做自信。噢,你说我也是个自恋狂,为什么要加一个‘也’字,难道说你是自恋狂?”
“我一看也不像啊,我的意思是说以前我们班的男生全都是自恋狂!”
“噢,那估计他们也都是我的追星族吧,呵呵!”
“我真服了你,你总是以影星自居,你以为你是汤姆克鲁兹吗?”
“噢,你说我那个影迷呀,我对他有点印象,哈哈,我可不是他,平时我都不搭理他,他那次说要给我提鞋我都没让。小汤姆克鲁兹,他会唱歌吗?他会演电视剧吗?他都不会吧。我可比他强老多了,我是影视歌三栖明星,娱乐界当红小生,当当当当——”
“失敬,失敬。”我看见她抿着嘴傻傻地笑,“那就请大明星给我签个名吧!”
“No problem!等我输完液一定献上我的墨宝。”我得意洋洋地说,却看见她做出脑袋撞墙的样子。
肖若兰趾高气昂地问:“敢问大明星都拍过些什么电影啊?小女子命苦,未曾欣赏过佳作。”
我知道她是想难住我,可是她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我不是别人,是“乐色佛三人组”中的最佳男辨手——莫少辉。我摆出一副超正经的模样,忽然想到韩子楠,差点笑出声来:“你知道Hollywood吗?”
“当然喽,谁不知道好莱坞呀!你去过那里?”她似乎以为难住了我,仍然傻傻地笑,笑容里包含了太多得意的成分。
“岂止是去过,还一不小心,一不留神,随随便便就拍了几部脍炙人口的电影。”
“Really?”
“Of course,Why你不信?好吧,我随便举个例子……嗯,记得我拍过一部还算不错的好莱坞大片叫做《透明人》,你看过吗?在那里面我扮演头号男主角——透明人,就是他透明的时候。你看那动作,那神态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那简直就是杰作,并且里面的动作场面很多,导演怕影响我的动作发挥,还特意找别人给我配音,让我专心致志的做动作。怎么样?我很强吧?这就是大腕儿。你可千万不要太崇拜我哦!”
我听见她嗝嗝地笑起来,眯着的眼睛像两弯银锁,白皙的脸上泛着少少的红晕,像一抹淡红的霞光嵌在明亮的天空。忽然间我像是看到了许梦菲,心顿时笼罩在阴晦之下。我总是很轻易地就能把女孩子逗得嗝嗝笑,但是唯独在许梦菲面前我却一直像个不会说话的小丑。我多希望许梦菲也能够因为我而开心。
“莫少辉,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可以爬上我所见过的最自恋人物排行榜的榜首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用脑子,用我这颗像我一样英俊的脑子想的。”
她没有说话,伸手去做拔针头的动作。
我问:“喂,你干吗?”
“对不起,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想拔掉针头去外面吐呀!”
之后,我们哈哈地大笑起来。我清晰地看到她的性格里包含着一种叫做活泼的因子。
“好了啦,我不跟你闹了,肚子都笑疼了。对了,你在上大学吧?”肖若兰平静地问我,却差点让我背过气儿去。
“大姐,你啥眼神呀?我有那么老吗?我今年刚16岁而已,该上高一了。天哪!老天爷待我不公呀!怎么给了我一副这么着急的面孔。”
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真不好意思,我这个人看不出年龄的。咱们一样,我也该上高一了。你上哪儿?”
“你问高中吗?”
她点点头。
“兰汀!”我骄傲地说。
“啊,你真了不起,那可是全市最好的高中呀!不知道每年有多少学子为了这座宝塔拼的焦头烂额,最后也只有那些学习超好的学生才能考上,你真是太厉害了!”
听了她的赞美,我心里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得意!我说:“谢谢你的夸奖,其实上兰汀也没什么啦,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哈哈,你在哪里上?”
顿了一会儿,她很严肃地挤出两个字:“兰汀。”
听到那两个字后我感到呼吸急促,有憋死的预兆:“你也很强,一个女人能够有你这样的自恋程度,我内心里面最真切的地方都感到钦佩。”
我看见她脸上又露出迷人的微笑。一时间我又想到了许梦菲,那个让我神魂颠倒的许梦菲。要是她能在我身边该多好,要是那天她答应了我该多好,要是……假想的太多了,但也只是假想,不能够成为现实,所以往往有人会说现实是残酷的,的确如此。就在一瞬间的错觉中,许梦菲在眼前来了又走,我不禁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叹什么气呀?”肖若兰关切地问。
“昨天有件超级郁闷的事总是让我……哎,不说了,一想脑袋就疼!”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应该保持一个乐观的心态,知道吗?没事的时候就应该多对自己笑一笑。”
“是呀,笑一笑,十年少。听你的,哈哈哈。”
“这可不是听我的,这话是有科学根据的。专家做过实验,人体内分泌的一种物质在平常高兴的时候不会使水变颜色,也不会发生变化,伤心的时候呢,就会使水变得混浊,而生气时,人分泌的物质足足可以毒死一只小白鼠呢。所以说嘛,人也许不是老死的,而是被自己毒死的。”肖若兰煞有介事地说。
“你连这都知道?真了不起!”
“也没什么了,昨天刚从报纸上看到,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她被我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你可真的要开心点呀!生活很美好的,决定于你的心态。加油。可千万不要被自己毒死呀!”
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心里一阵悸动。
之后我们聊了许多关于历史、政治、经济等方面的话题,真不像这个年龄段的孩子。
幸福总是短暂的,一个多小时的流逝好像只在眨眼回眸间。我和肖若兰同时输完液,准备离开医院。
“希望以后在兰汀能够和你一个班……”肖若兰微笑地说。
我摆出我认为最正派的笑容说,“我也希望!”
“那……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路上当心点呀!淑女。”
“切,我可不是那东西,咱纯爷们儿,哈哈。”她的话让我想到于丹也曾经这样说过,心里突然酸酸的。“莫少辉,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我点点头:“那必须的!”
“那好,听朋友一句劝啊——你要开心点!生活是很美好的,决定于你的心态。记住我的话呀!”
我又使劲的点了点头,然后看见她微笑的离开了,我脑子里忽然闪现出这样一个念头——肖若兰,她是不是……喜欢我呀?然后我也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行,我承认我有病!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迎着有些闷热的微风,静静地想——许梦菲拒绝了我,我却机缘巧合的认识了肖若兰,这算不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我自嘲地摇了摇头,无聊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