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兵权至关重要,古代太多政局变革,都要依托兵权,也就是军队的力量,而失去或得到军队的支持,有时候就是动乱的开始、或是治世的开始。
楚王司马玮出身皇族,而且还是司马家—这个誓死攥着兵权、依靠军队夺取天下—直系亲属,从小多少了解这些事故,更何况,他身边还有诸多附属,这些人还要依靠他做大事、实现自己的飞升梦想,自然多多筹谋,怎会叫自家的主公做蠢事呢。
而且,夺取兵权,这是一个需要技巧和耐心的事情,更是要看形势。赵匡胤能够轻易让掌兵权的各镇节度使甘愿归老田园,关键是:经过五代唐末藩镇、五代动乱,各个政权都在试图收拾局面,到了赵匡胤时期,当时的中央禁军实力已超过地方,精锐、能战之士也都集中在中央,加上赵匡胤采取怀柔手段,软硬兼施,这才有了所有兵权统归中央。
司马亮和卫瓘第一步是希望通过提拔他人,来取代楚王司马玮。这哥们不乐意,怒了,估计也放话或是怒而杀了人,这个史书没有说详细说,结果是:因为他名声在外,所以被推荐取代他的人,怂了,不敢接受了。
尝试夺取主动权,失败。
司马亮和卫瓘都是元老,没有灰心,继续进行,另谋他策,希望用自己手中掌握的中央行政权,把楚王司马玮等一干封王都赶回封国,不要留在都城。这是个间接达到目的的办法。
但要知道,你采取了行动,那就要承担行动的后果。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何况是楚王司马玮,从来不是安分的人。这个时候,就有一个人物出场了。
我之前一直在叙述,那个时代的政治结构和僵化的上下流动体系,导致一部分看不到希望的中下阶层或是寒门弟子、普通的士人等等,看不到希望,所以他们会选择依附强有力的豪族,通过他们来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
同时,大家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依然会看到,统治阶级间的私人纠纷,不断扩大,会上升到国家层面的动荡。
此时上场的人名字叫做岐盛。大家如果对魏晋时代的豪族、世家有所了解的话,这个姓氏在当时不属于知名大姓,此人的故事,在史书上也仅仅只是留下了即将要发生的这一件事。在加上当时的豪族族内人,一般自持身份,这位岐盛之前曾经与杨骏亲近,杨骏失败后,他就转而与楚王司马玮亲近。
想来这位岐盛应该是个能人,或者说是当时的一位比较有知名度的士人,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很快就被辅政大臣之一——卫瓘给盯上了,卫瓘觉得他反复无常,就要逮捕他。
史书上,对这些普通人的描述实在太少。所以,在这里,我就根据我浅显的经历、经验,大胆作了一些揣测:卫瓘很可能与岐盛相识,也许二人关系还不错,兴许还是好朋友,曾经立志要做大事,报效国家。只是卫瓘出生官宦之家,比岐盛有优势,或者说卫瓘成长、进步得很快,岐盛呢,也许是出身问题、也许就是运气不好,始终没有机会施展才华。卫瓘这个人,之前也是重臣之一,但是与杨骏关系不好,发展成了政敌的关系,卫瓘被赶出朝廷中枢,就是杨骏各种骚操作导致的。这也是卫瓘在杨骏被诛杀之后,与淮南王司马亮共同被推上前台辅政的原因,二人都曾被杨骏阴过……
岐盛与杨骏亲近,可以理解,毕竟,一个期望做事、期望大展宏图到一定程度,特别是身边的朋友、故旧纷纷声名鹊起,自己却还是白身一人,除非是真的自我修炼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否则很难逃脱俗世的纷扰,选择了与显贵、风头正盛的人结交。
必然的,这位岐盛,也就与卫瓘走向了对立面。这是其一,再之后,杨骏覆灭,岐盛马上就转投了楚王司马玮。这种很现实的选择和做法,在岐盛眼里可能很正常,但是在卫瓘看来,作为一个士人,总要有节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