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下午的时候,弗兰茨来到图书馆找到聚精会神看书的罗曼,告诉罗曼有个信件在警署门口等着自己签收。
应该是乔伊说的这里无法鉴定的金币寄过来了吧。
罗曼赶忙快步跑上警署,他有些好奇之前在手里攥着的金币会有什么能力。
警署门口,一辆华丽的四轮马车停靠在外边,罗曼看见一个背着斜挎灰色大包,戴着报童帽的年轻男孩用手轻拍马肩,安抚着马匹。
报童帽男孩见到一个没穿警服的人走出来,打开挎包,取出一封信,问道:
“我是安吉尔,你是罗曼·安德尔吗?”安吉尔的声音脆脆的,感觉不像是个男孩子。
“我就是。”
“把证明拿来。”
什么证明?罗曼愕然,这是要我证明我是我自己?
见罗曼愣住,那打扮得像个报童的人说道:
“把这个分部的信物拿出来给我看看。”
信物?说的应该是胸针吧?
罗曼赶紧掏出胸针,递给他。
'报童'没有接,只是探头看了一眼,就把信封塞到罗曼手中,随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跨上马车就走了。
服务意识堪忧啊,一点都不热情……
罗曼吐槽了一句,便没理会'报童'冷淡的态度,直接拆开信封。
倒出信封里的六枚金币,罗曼发现信封里还留着一张硬纸片,上面金色的文字写着鉴定出来的结果:
'灵性很强,可通过抛起激发超凡效果。携带者将金币抛出正面,好运增加,下一事件生效;抛出反面,携带者的厄运会增加,无法确定生效时间。可同时抛出多枚金币,超凡效果可叠加。'
运气这种东西,虚无缥缈,难以捕捉,罗曼觉得这能力有些鸡肋,事事顺心是好运,一枚金币怎么知道什么事情能够顺心?
要是配合暂停时间的能力,是不是就能每次都抛出正面?
罗曼回到图书馆,摩挲着一枚大胡子金币,拇指轻轻弹起,往上一抛,金币转动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整个世界似乎都慢了下来,静止的火焰透露出妖异的美感。
正面朝上的时候,罗曼伸手抓住停在空中的金币。
展开手心,只见手中金币正面的大胡子头像缓缓扭曲,就像融化一般,化为了了背面才有的特殊戳记。
罗曼嘴角微微抽了抽,没有再次尝试的想法了。
看来金币的灵性的确很高,这种招数骗不到它。
图书馆的书籍都被归类得差不多了,罗曼也从中收获不少。这几天除了和弗兰茨去餐厅吃饭,罗曼没有出去闲逛,抛出来的厄运似乎也没什么感觉,果然是无法确定生效时间,罗曼只希望别在重要的事情上生效。
厄运,应该不会太糟吧……
卧室,图书馆,餐厅,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生活有些枯燥,空气中都散发着平淡的气味。
罗曼一如往常走出图书馆,准备叫上弗兰茨一起去距离警署不远的餐厅吃晚饭。
值班室里空空的,茶几上倒扣着弗兰茨经常看的那本书。
“在休息室?这家伙原来也有需要休息的时候。”
罗曼根本见不到弗兰茨休息,这家伙比自己宅多了,一连几天除了吃饭,他能坐在同一个位置一动不动。
来到休息室,罗曼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沙发上坐满了人,这些人罗曼都认识,是在路易斯家里见过的管家,女仆和厨师。
此时管家穿着的不再是黑色长裙,而是与贝蒂一样,穿着长袖洋装,系着围裙。
见到罗曼进来,她们赶紧站了起来,罗曼没有在意她们的拘谨,有些惊讶地问道:
“你们……怎么会在这?”
“我们无法呆在路易斯先生家里了,乔伊先生今天找到了我们,他说能雇佣我们,让我们先在这等着。”管家回答道,眉宇间隐约透露着忧伤。
“嗯。”罗曼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路易斯不在,她们的工资多半是没有着落了,接受别人雇佣也很正常,而且多数人是不会选择雇佣处在热点事件的她们。但为什么乔伊要雇佣她们,以及为什么这么快就接受别人的雇佣,罗曼没有深究下去。
罗曼看见她们都低着头,不敢和自己对视,好笑道:
“你们面对我时不用那么拘谨,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她们对视一眼,只是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罗曼注意到其中一个女仆的袖子空落落的,心里一紧,一只手突然没了,想必她不好受吧。
罗曼开口问道:
“你是贝蒂对吧,你的手好些了吗?”
要是没有路易斯的戒指,靠外面那帮庸医恐怕得遭不少罪。
“已经好了,多亏了路易斯先生的治疗。”提到路易斯,一股悲伤的气氛瞬间充满了这个房间。
贝蒂眼光含泪说道:
“能把我也留在这工作吗?我一只手也可以干活的。”
“呃…我问你的手臂不是因为我不让你在这……这得看乔伊……”
看着贝蒂可怜的样子,罗曼估计一只手的女仆肯定是不会有人会雇佣的,于是改口道,“我会试着说服乔伊的,如果乔伊不允许的话,我想我个人也可以雇佣你。”
罗曼之前算了一下,他一周能领到的工资都快比上这个世界的中产阶级三周的工资了,负担一位女仆的工资绰绰有余,何况她们的工资甚至比一般劳动者的工资低得多。
“谢谢您,安德尔先生。”看着快要哭出来的贝蒂,罗曼有些心疼,断了一只手,想必这辈子都只能当个女仆了。
其实罗曼想多了,即使手臂没有断,很多类似贝蒂这样的女仆这辈子也许只能当个女仆。
“乔伊是怎么说的,他还没有决定要雇佣你们?”罗曼问道。
“乔伊先生说…说是要经过测试……”那管家小声说。
“放心吧,测试很容易就能通过的。”罗曼安慰道。
罗曼知道,普通人也能加入超凡者的组织,要签的契约和超凡者的差不多,只不过不是终身协议而已,这是他在《超凡者细则管理》看到的,这几天泡的书可不是白泡的。
要想成为超凡者的测试步骤要比普通职员多得多,罗曼只是一个极为特殊的例子。
罗曼正要向她们说说测试的过程,弗兰茨突然走了进来。
“你们跟我来吧。”看见罗曼也在,又掩饰不住喜悦,开心地对罗曼说,“罗曼,以后咱们不需要出去吃饭了,听说这次的女仆里有厨师。”
“这次?以前也雇佣过佣人?”罗曼有注意到弗兰茨的用词。
“我之前的确找过好几次了,但是她们只是看了这儿的环境就跑了,还得让海兹把他们的记忆消除掉。”弗兰茨摊手道,“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乔伊亲自找的,肯定没问题的。”弗兰茨很肯定地说道。
弗兰茨又转头笑眯眯地对着女仆们说:
“放心,测试肯定给过,就算有瑕疵也没关系,毕竟是我给你们测试,我说能过就能过。走吧,现在还早,赶紧把测试做完。”
三位女仆内心都一颤,虽然感觉弗兰茨的笑容有些诡异,但仍然跟在弗兰茨身后。